从你喜欢的那门课开始吧——《窗边的小豆豆》读书笔记之四

《电车教室》和《上课》两篇讲述了小豆豆第一天上课的情形，特别是巴学园“特别”的上课方式。 从第一节课开始，老师就把所有课要学的问题点，写在黑板上。孩子们可以从自己最喜欢的那门课开始。而且，上课多半是自习的形式，孩子们遇到不懂的问题，可以到老师那里请教，也可以请老师到自己的位子上来。老师会耐心解释，直到孩子弄懂为止。更重要的是，如果上午可以把一天的学习计划都完成了的话，下午一般都可以去校外散步。从一年级到六年级，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上课时课堂上是什么状况呢？喜欢作文的在写作文，喜欢物理的点起酒精灯，把烧瓶烧的“咕嘟咕嘟”冒泡，或者做着爆发实验。有的孩子在写片假名，有的在画画，有的在读书，有的在做操。还有，孩子们可以自由交谈。小豆豆就是在第一节课上认识泰明的。 我们可以把这样的上课方式叫“唤醒”式教学法。对于孩子当天最想学的科目或者问题点，TA的注意力是被“自发”唤醒的。TA有选择从哪一门课开始的“自由”。因为多是自习的形式，怎么学，用什么方法，TA是“自主”进行的。如果遇到不懂的问题，TA会自我觉察，评判之前的方法是否合适——“嗯，为什么会这样呢？”对于TA行为结果，TA是“自觉”评判的。当TA带着疑问请老师来解释后，“哦，原来是这样的啊！”——因为这个醒悟是TA主动带着疑问去问老师的，而不是被动接受的。所以TA是"自醒"的。因为学习过程是自主的，环境是优美的，当TA弄懂了问题之后，TA是“自乐”的。 老师在课堂上扮演什么角色呢？一方面，如果孩子们有什么疑问，她会耐心地解释。另一方面，“这样上课的话，随着小学生年级的升高，老师就能够逐渐掌握每一个学生的兴趣所在，以及他感兴趣的方式，对问题的思考方法等。由此，老师能够清楚地了解每个学生的个性。对于老师而言，在了解学生的基础上因材施教，是最有效果的上课方法。” 由此看来，除了“解惑”的角色之外，老师更重要的一个角色是观察者和守望者。巴学园的老师更像是“麦田里的守望者”——孩子们在麦田里自由地奔跑，自由地游戏。老师像霍尔顿一样，守望着。如果以守望者的视角来看，课堂是以每个孩子为中心的，而不是以课程为中心。 如果以课程为中心，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最近看到台湾李玉贵老师的一篇文章《我在大陆上课很紧张，因为这里见不得冷场》。她说，在大陆上课，如果一个孩子发言说的比较慢，或者断断续续，就会有十几个尖子生举起手来。而她去参观的日本学校，孩子们更习惯倾听和互助学习，甚至老师经常是“缺位”的，以便给孩子们留下空间去“伸展跳跃”。当老师以课程为中心的时候，老师本人就扮演着一个评判者甚至上帝的角色。一方面，孩子们逐渐失去了天赋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另一方面，孩子们会倾向于讨好老师，如果老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更愿意这样的话，有的孩子会不懂装懂，因为TA怕被看不起；有的懂也装作不懂，因为TA担心自己说错。更多的情况是，孩子们都想得到老师的认可，他们之间是竞争甚至碾压的关系。如果是这样， 就已经影响到了孩子正常的自我人格建构。这已经不是“授业”的范畴，而是“传道”的问题了。 以课程为中心的教学方式，基于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学习也做不到，遑论因材施教和保护孩子们的灵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