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不确定我们会在一起;以后,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①
那天我在手机上转发一条奶茶刘若英的演唱会微博,并评论说:奶茶,什么时候才可以去看一场你的演唱会呢?
过了一会,你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说,学妹,去看演唱会的时候带上学长,好不好?
我满心嬉皮的回复说,好啊,我带上你,你带上钱。说完还附上几个阴险的表情。
你说,可以。
我说,学长,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
你一定不知道手机这边的我脸已经微红,心跳也有些快。一种欣喜徒然升起,但过了一会又恢复平静了。
我告诉自己,一定是多想了。
再此之前的几日,在那个小镇上,在那轮明月下,我戏谑着对你说,学长,如果我留在新疆,肯定会再次追你。说是开玩笑,其实也认真。
对于我的直白,你不拒绝,也不挽留,你一笑带过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难堪。
后来,经过深聊你说,学长不小了,已经没有为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勇气了。
当时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你内心的失落与冰冷的拒绝。
而我深知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子,没有出众的样貌,没有恰到好处的身材,不温柔,不可爱,不优秀,甚至还有些大大咧咧,有些笨。
这样平凡普通的我,又怎么会让你为我奋不顾身呢。
是的,一定是我想多了,毕竟这已不是第一次被你拒绝了。
②
大一的寒假,我和老乡结伴回家。那时候的我们还很懵懂无知,对乘火车没有多少经验,不懂得要带充电宝,当然也没有钱买得起电脑。
一上火车我们两个人就静悄悄的坐着,即使无聊也不敢拿手机出来玩弄,路途遥远,怕用完电了有急事不方便联系。
当时坐在我们对面的几个男生很是闹腾,你们一起看视频,打牌,聊天开玩笑。
我那时候性格还有些内向羞涩,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少言寡语,很少主动和人搭话,所以在车上我基本都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我老乡性格倒是比我要开朗活泼些,她主动和你们聊起了天,而我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偶尔留意你们对话的内容。
真正注意到你,是在晚上。
或许是看见我们两个太无聊,于是你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要不要看视频,可以用你的电脑看。
听到你的询问,我靠着窗户的脑袋立刻回正,雀跃着说,好啊!
那一刻,我觉得你就像北方冬日里的暖阳,不刺眼,不火辣,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舒适和温暖。
那晚看的电影,我早已忘却,但你的体贴善良一直印在我脑海里,铭在心上。
因为不习惯火车的吵闹和晃荡,那天夜里我睡得很不踏实,一路睡睡醒醒。后来我索性不睡了,觉得起来看看窗外的黑夜也是好的。
当我戴上眼镜后,就看到了坐在正对面熟睡的你,然后我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白天不敢多瞧你,这会细看才发现你有着瘦削的脸庞,紧闭的双眸,白皙的皮肤,细碎的头发。是个清秀英俊的男生。
我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可是又不敢一直盯着你看,你每动一下,我就心惊肉跳一下,然后快速的把眼睛移向窗外,生怕被你发现。
第二天当你们几个准备下车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本以为你们会陪伴我们一路,没想到只是相逢一程。
我一直很感谢我老乡,是她主动问你要了QQ,顺带着我也加了你的联系方式。
那天望着你提着行李下车的背影,有些不舍,有些难过,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相遇了吧。
即使我们是校友,可是学校那么大茫茫人海,我又会再以什么理由和你有交集呢。也许会偶遇,但也只是问候一声,相视一笑,然后擦肩而过吧。
那天分别之后,你还会在QQ上偶尔发消息询问我们路上的状况,是否安全到家。
见过贴心的,没见过你这么贴心的。
那个寒假我们时不时联系一下,偶尔问候一句,聊聊心事。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对你有些了解。原来你不仅为人处事得体,学习还很努力上进,是个优秀的男生。
我对你的喜欢更深了。
下个学期开学后,我向舍友们诉说了心里的想法,她们说喜欢就去追呗。于是我向你表白了。
不幸的是,被你婉拒了。
我那时候还很自卑,所以对你的拒绝也是意料之中。那晚我没有哭的梨花带雨,也没有从此和你绝交。我想既然做不成情侣,那就做朋友吧。没必要搞得老死不相往来。
你也确实成了我的好朋友,像个大哥哥一样,每当我遇到困惑,遇到不开心的事,我都会向你诉说,询问你的意见和看法。你也会很真诚细心的听我倾诉,为我答疑解惑。
后来直到你毕业了,我去东北的学校交流了,我们还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的缘分也只能停留在朋友上了。
③
2015年下半年在东北交流,那是我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段时期。
环境的陌生,与舍友的格格不入,目睹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终日如履薄冰的生活……孤独,自卑,压抑,害怕……整个人被各种消极情绪充斥着。
那时候无心向学,也不敢走出去和别人交朋友,每天躲在图书馆里看课外书,一待就是一整天。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一天在同学的质疑声和辱骂声中全都发泄出来。
永远记得那天我忍着满框的眼泪和无尽的委屈完成了solidworks的考试。当时考试在三楼,考完后我疯狂的跑上四楼的楼梯间,躲在黑暗里肆无忌惮的哭泣发泄。
以前这种撕心裂肺的情景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如今真实的在自己身上上演,那种疼痛感,甚是难忘。
我打电话哭着跟我妈说,我不想读了,我想回家。我妈知道我人没有事后心里舒了一口气,接着骂了我一顿,说自己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把如此脆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我妈看,也不管不顾千里之外的她是否会担心受怕。也是那次,我妈让我知道,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永远都不会快乐。
那天我在空间里发表了一条很悲伤很消极的说说。后来过了一两天,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记得那天中午我刚来到教室准备拿出课本就接到了你的来电,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有些不敢置信,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然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感动,感动学长还记得我这个学妹,感动在最艰难的时刻还有人牵挂自己过得好不好。
因为急着上课,所以和你也只是匆匆聊几句就挂了电话。当时答应说后面有空再给你回电,后来一直也没有给你回。
因为失联了很久,有些生疏,不知道再从何说起。再者想到你已经毕业留在北方,而再过一年多我毕业后也要回到南方,这段不深不浅的情谊总有一天会因为距离的遥远而疏离,所以也不想多花心思去维系,怕感情深了日后自己离开的时候会一步三回头。
前段时间听你跟我诉说你过去的那些经历后,忽然想起这个片段,又回去翻看了过往的通话记录。愕然发现你给我打电话的那段时间恰巧也是你人生中最艰难最转折的时期。
那时候你经历恋人和朋友的双重背叛,你本打算为了一个深爱的人留在她的城市,你爱的火热,爱的赴汤蹈火,爱的心甘情愿,可最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她众多恋人中的一个。
你伤心,你绝望,你愤怒,但最后还是选择把这一段不堪的经历深埋于心,留给对方一个狠心离去的背影。
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分手,你也懒得解释,只是在微博上说“她是一个好女孩”,然后从此不再更博。
你说,那段时间你经常晚上一个人蹲坐在公司外廖无人烟的大马路边上哭泣。
我了解你的性格,不是真的刺痛到你,不是真的用情至深,你不会轻易喊疼,也不会轻易流泪。
可即使在那么痛苦的一段时间,你还不忘记去关心别人,关心千里之外的我。也即使别人把你伤的遍体鳞伤,你还是努力维护她的形象,不想让对方难堪。
这就是你,永远善良,永远为人着想,总是选择默默承受一切。
也是这样的你,让人很心疼,让我越来越无法释怀。
④
谁也不曾想到2016这一年,命运会让我们再次相遇。
今年中秋节前夕,我风尘仆仆来到你工作的城市,以一个学妹的身份拜访。
在此之前,你给我打过预防针,说你的工作经常要去工地,条件艰苦,生活不便。所以在去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会见到一个不修边幅的你,还有一个邋遢的生活环境。
那天到达目的地已经晚上十点多,再次见到你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安,有些放不开。而你,还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依旧笑容和煦,依旧干净明亮,不同的是,岁月给了你一份成熟与稳重。
从2014年的春天到2016年的秋天这段时间,我们都曾开启各自的生活,都曾经历过爱与被爱,伤与被伤,我以为自己早已将你放下,以为再次面对你时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然而那天晚上在酒店,我还是失眠了。有欣喜,有意外,但更多的是微微的心动和满满的期待。
但我深知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我猜想你一直都只是把我当朋友当学妹来看待,不曾有过多的情分。而我也身不由己,毕业后我要回南方,你说你喜欢新疆,以后要留在这里。这些都注定我们不会有下文。
第二天从市里乘车回你上班的地方,在客车上我有些疲惫,很想眯会。你是我的学长,内心里一直对你保有一份崇敬和依赖,当然也有爱慕,所以当你坐在我身旁,纠结再三,最后还是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如果是这样,我想留些回忆。你当时一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你很瘦,一觉睡下来,脑袋被膈的有些疼,可我还是迷恋依赖这样一个肩膀。
在你那里玩的那几天,很开心,也很暖心。
你知道我平时比较讲究卫生,于是特地给我准备了一套新的被套和枕巾,上面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你很贴心,每次走在马路上,总是挑在外边的走;你留意我平时的喜好,上街的时候买了我最爱的水果;你知道我还是学生,经济不富裕,回去的那天早上,偷偷在我包里塞了几百块钱,后来才发现你的钱包已不剩分文,那一刻我佯装在专心致志看电影,其实早已红了眼眶……
你以为学妹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但其实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你跟我说,一个女生找男朋友,不能只贪图他的好,还应该有更多的附加条件。
可是学长,你错了,其实女生要的不多,寻寻觅觅只希望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好和感情都没有了,那么有再多的房子车子英俊帅气也只是摆设。华丽好看,但不实用。或许物质富足,但精神上却是空虚的。
中秋节那晚我们并肩散步,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要不要让你知道自己的想法。可是一想到会遭到你的拒绝,而我毕业可能不会留在你身边,内心很纠结。
最后我还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跟你说了。我说,学长,如果我留在新疆,肯定会再追你。
是的,我不介意再追你一次。
虽是开玩笑,但内心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一个肯定回答。
最后你没有,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你可能没注意,那晚在公车亭下闲聊,我一直在叹气,叹气我们又再一次擦肩了。
那晚从外面回来之后,我们在手机上聊天,你第一次向我敞开心扉。你说你不相信爱了,你说你没有奋不顾身的勇气了。
以前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从里到外都散发着阳光的人,乐观善良,积极向上。
第一次见到你阴郁的一面,有些错愕和惊慌,心疼又着急,于是深夜了我还缠着你,对你进行了一番劝说和安慰。
也许是自己心里的英雄主义作祟吧,当时特别想把你从悬崖边缘来回,怕你一再堕落。
后来我们在一起后,你对我说,其实男生特别容易爱上一个深夜里还缠着他聊天的女孩。
我想,大概就是我那时候的固执和坚持才让你慢慢对我倾心吧。
回去的那天,很不舍得,是真的不想走了。
那天我自己去车站乘车遇到一对情侣。我帮他们排队买票,为表感激他们请我喝饮料。
路上我们闲聊,我问那个女生喜欢新疆吗?
她说不喜欢,这里经济不够发达,灰尘又多,不如老家好。
我不解,那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她说,因为他在这里啊。说完,她瞟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我继续问,你后悔来这里吗?
她说,没有后不后悔的,反正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一刻我在她白皙美丽的脸上看到了我们很多人已经迷失的东西,那就是为爱奋不顾身的勇气。
当时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为什么越长大,我们爱的越懦弱越不单纯了呢?
我们自以为是的给爱情和婚姻框定了太多的条件,不要远嫁,不要异地恋,不要矮,不要丑,不要穷,唯一忘记框定的是,所有的在一起都必须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所以,我对自己说,学长,只要你愿意为我跨出一步,我愿独自完成剩下的九十九步;你若有情有义,我便不离不弃,一辈子追随。
⑤
从你那里回来之后,我一直很难将你忘却,可是又无可奈何,毕竟你没有对我说喜欢,而我也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直到那天你喝醉。
在QQ上,你问我想不想你。
我违心的说,不想。其实很想。
“为什么?”
“因为学长不喜欢学妹啊。”
“傻瓜,其实学长喜欢你,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以后和我共度余生好吗?”
“学长知道你毕业了要回南方,而我一无所有,我怕自己留不住你,所以不敢对你说喜欢,可是你这傻瓜一直不明白。”
幸福来的太突然,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正好喜欢我。
接着我问你喜欢我什么。
你很可爱的说:“胖算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当时真想给你一巴掌。
不久之后,我们义无反顾的在一起了,即使中间经过无数的纠结和无奈,可是还好,我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
你曾问我说,什么样的情侣算合适?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合适,我只知道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会感觉很舒服,很开心,很幸福,还会很安心,那就够了。
而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
说你可能都不信,从小到大我很少向父母朋友撒娇,连和前任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在别人面前我永远是一副女汉子大姐大的模样。曾经有人说,如果我会撒娇,母猪都会上树了。
事实证明,母猪真的可以上树。
和你一起后,我发现自己会很自然的跟你撒娇卖萌。用微信聊天和你斗嘴斗不过的时候,我最喜欢用那个小男孩委屈哭泣和另一个坐地大哭的表情。那是我在向你撒娇,想你来哄我。而你每次也真的来哄我,屡试不爽。
我们在一起不久,但有很几次你都因为愧疚而推开我,你说你一无所有,还不能经常陪在我身边,你说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说实话,我不介意,只要最后是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介意。
没钱我们可以挣;你工作住在工地,我可以追随你的脚步;你心里有过不去的坎,我们一起克服。
或许我真的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我可能不会再遇到这样特别这样喜欢的你了。
你总担心不能给我更好的生活,而我觉得,只有和你一起才是最好的生活。
⑥
你总说和你一起,我吃亏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是自己赚了。
我很话唠,而你恰好讨厌人家絮叨。
记得第一次通电话,我一个人在这边罗里吧嗦说了好久,说完发现那边的你早已神游。
当晚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气愤,心想这男人也太不懂情趣了吧,本来就异地恋,居然还不跟我长聊。
第二天我跟你说了心里的不悦,你说你不喜欢别人啰嗦,连你妈的念叨你都受不了。
我以为你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都做好了要尊重你这个怪毛病的准备。然而渐渐的,我发现你变了,你愿意跟我聊久一点的电话了,虽然还是嫌弃我啰嗦,但较之以前你更有耐心了。
我很笨也很粗心大意,不是今天下楼梯摔跤,就是明天出门忘记带钥匙,每次和你说起这些囧事,你从不嫌弃和责怪,而是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伤到,还给我出谋划策。
每当这时,我总能想起钱钟书和杨绛的爱情。
钱钟书的日常生活起居都是杨绛打点照顾。记得杨绛生孩子住院那段时间,钱钟书每天去医院看她都会说,我今天把家里的门把弄坏了,我今天又把墨水打翻了,还弄脏了旁边的衣物……
然后每次杨绛都会安慰他说,没事,我会修;没事,回去后,我可以洗……
以前看到这段的时候,不明白学识渊博的大作家钱钟书先生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后来才懂得,之所以会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是因为有人宠着照顾着包容着。这是一种幸福。
而此刻,我正拥有着这份幸福。
我马虎粗心,你细腻贴心;我做事冲动说话口无遮拦,你成熟稳重三思而行……你是最适合照顾我一生的人了。
我缺点一大堆,你不仅能包容我,还懂得欣赏我的好,在你那里我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在你身边我不至于卑微。
这样想来,我是真的赚了。
不知不觉写了那么多,一边写,一边回忆。虽然我们在一起不久,但是想要记录的东西却很多很多。
学长,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包容我宠爱我,也谢谢你一直支持和尊重我的梦想,不勉强我做任何事。
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以前,我不确定我们会在一起;以后,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卡萨布兰卡》里有句话说: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
我也感谢上帝的安排,让你走进了我人生的酒馆。
——比逗写给逗比的生日礼物
那天我在手机上转发一条奶茶刘若英的演唱会微博,并评论说:奶茶,什么时候才可以去看一场你的演唱会呢?
过了一会,你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说,学妹,去看演唱会的时候带上学长,好不好?
我满心嬉皮的回复说,好啊,我带上你,你带上钱。说完还附上几个阴险的表情。
你说,可以。
我说,学长,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
你一定不知道手机这边的我脸已经微红,心跳也有些快。一种欣喜徒然升起,但过了一会又恢复平静了。
我告诉自己,一定是多想了。
再此之前的几日,在那个小镇上,在那轮明月下,我戏谑着对你说,学长,如果我留在新疆,肯定会再次追你。说是开玩笑,其实也认真。
对于我的直白,你不拒绝,也不挽留,你一笑带过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难堪。
后来,经过深聊你说,学长不小了,已经没有为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勇气了。
当时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你内心的失落与冰冷的拒绝。
而我深知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子,没有出众的样貌,没有恰到好处的身材,不温柔,不可爱,不优秀,甚至还有些大大咧咧,有些笨。
这样平凡普通的我,又怎么会让你为我奋不顾身呢。
是的,一定是我想多了,毕竟这已不是第一次被你拒绝了。
②
大一的寒假,我和老乡结伴回家。那时候的我们还很懵懂无知,对乘火车没有多少经验,不懂得要带充电宝,当然也没有钱买得起电脑。
一上火车我们两个人就静悄悄的坐着,即使无聊也不敢拿手机出来玩弄,路途遥远,怕用完电了有急事不方便联系。
当时坐在我们对面的几个男生很是闹腾,你们一起看视频,打牌,聊天开玩笑。
我那时候性格还有些内向羞涩,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少言寡语,很少主动和人搭话,所以在车上我基本都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我老乡性格倒是比我要开朗活泼些,她主动和你们聊起了天,而我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偶尔留意你们对话的内容。
真正注意到你,是在晚上。
或许是看见我们两个太无聊,于是你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要不要看视频,可以用你的电脑看。
听到你的询问,我靠着窗户的脑袋立刻回正,雀跃着说,好啊!
那一刻,我觉得你就像北方冬日里的暖阳,不刺眼,不火辣,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舒适和温暖。
那晚看的电影,我早已忘却,但你的体贴善良一直印在我脑海里,铭在心上。
因为不习惯火车的吵闹和晃荡,那天夜里我睡得很不踏实,一路睡睡醒醒。后来我索性不睡了,觉得起来看看窗外的黑夜也是好的。
当我戴上眼镜后,就看到了坐在正对面熟睡的你,然后我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白天不敢多瞧你,这会细看才发现你有着瘦削的脸庞,紧闭的双眸,白皙的皮肤,细碎的头发。是个清秀英俊的男生。
我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可是又不敢一直盯着你看,你每动一下,我就心惊肉跳一下,然后快速的把眼睛移向窗外,生怕被你发现。
第二天当你们几个准备下车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本以为你们会陪伴我们一路,没想到只是相逢一程。
我一直很感谢我老乡,是她主动问你要了QQ,顺带着我也加了你的联系方式。
那天望着你提着行李下车的背影,有些不舍,有些难过,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相遇了吧。
即使我们是校友,可是学校那么大茫茫人海,我又会再以什么理由和你有交集呢。也许会偶遇,但也只是问候一声,相视一笑,然后擦肩而过吧。
那天分别之后,你还会在QQ上偶尔发消息询问我们路上的状况,是否安全到家。
见过贴心的,没见过你这么贴心的。
那个寒假我们时不时联系一下,偶尔问候一句,聊聊心事。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对你有些了解。原来你不仅为人处事得体,学习还很努力上进,是个优秀的男生。
我对你的喜欢更深了。
下个学期开学后,我向舍友们诉说了心里的想法,她们说喜欢就去追呗。于是我向你表白了。
不幸的是,被你婉拒了。
我那时候还很自卑,所以对你的拒绝也是意料之中。那晚我没有哭的梨花带雨,也没有从此和你绝交。我想既然做不成情侣,那就做朋友吧。没必要搞得老死不相往来。
你也确实成了我的好朋友,像个大哥哥一样,每当我遇到困惑,遇到不开心的事,我都会向你诉说,询问你的意见和看法。你也会很真诚细心的听我倾诉,为我答疑解惑。
后来直到你毕业了,我去东北的学校交流了,我们还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的缘分也只能停留在朋友上了。
③
2015年下半年在东北交流,那是我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段时期。
环境的陌生,与舍友的格格不入,目睹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终日如履薄冰的生活……孤独,自卑,压抑,害怕……整个人被各种消极情绪充斥着。
那时候无心向学,也不敢走出去和别人交朋友,每天躲在图书馆里看课外书,一待就是一整天。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一天在同学的质疑声和辱骂声中全都发泄出来。
永远记得那天我忍着满框的眼泪和无尽的委屈完成了solidworks的考试。当时考试在三楼,考完后我疯狂的跑上四楼的楼梯间,躲在黑暗里肆无忌惮的哭泣发泄。
以前这种撕心裂肺的情景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如今真实的在自己身上上演,那种疼痛感,甚是难忘。
我打电话哭着跟我妈说,我不想读了,我想回家。我妈知道我人没有事后心里舒了一口气,接着骂了我一顿,说自己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把如此脆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我妈看,也不管不顾千里之外的她是否会担心受怕。也是那次,我妈让我知道,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永远都不会快乐。
那天我在空间里发表了一条很悲伤很消极的说说。后来过了一两天,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记得那天中午我刚来到教室准备拿出课本就接到了你的来电,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有些不敢置信,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然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感动,感动学长还记得我这个学妹,感动在最艰难的时刻还有人牵挂自己过得好不好。
因为急着上课,所以和你也只是匆匆聊几句就挂了电话。当时答应说后面有空再给你回电,后来一直也没有给你回。
因为失联了很久,有些生疏,不知道再从何说起。再者想到你已经毕业留在北方,而再过一年多我毕业后也要回到南方,这段不深不浅的情谊总有一天会因为距离的遥远而疏离,所以也不想多花心思去维系,怕感情深了日后自己离开的时候会一步三回头。
前段时间听你跟我诉说你过去的那些经历后,忽然想起这个片段,又回去翻看了过往的通话记录。愕然发现你给我打电话的那段时间恰巧也是你人生中最艰难最转折的时期。
那时候你经历恋人和朋友的双重背叛,你本打算为了一个深爱的人留在她的城市,你爱的火热,爱的赴汤蹈火,爱的心甘情愿,可最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她众多恋人中的一个。
你伤心,你绝望,你愤怒,但最后还是选择把这一段不堪的经历深埋于心,留给对方一个狠心离去的背影。
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分手,你也懒得解释,只是在微博上说“她是一个好女孩”,然后从此不再更博。
你说,那段时间你经常晚上一个人蹲坐在公司外廖无人烟的大马路边上哭泣。
我了解你的性格,不是真的刺痛到你,不是真的用情至深,你不会轻易喊疼,也不会轻易流泪。
可即使在那么痛苦的一段时间,你还不忘记去关心别人,关心千里之外的我。也即使别人把你伤的遍体鳞伤,你还是努力维护她的形象,不想让对方难堪。
这就是你,永远善良,永远为人着想,总是选择默默承受一切。
也是这样的你,让人很心疼,让我越来越无法释怀。
④
谁也不曾想到2016这一年,命运会让我们再次相遇。
今年中秋节前夕,我风尘仆仆来到你工作的城市,以一个学妹的身份拜访。
在此之前,你给我打过预防针,说你的工作经常要去工地,条件艰苦,生活不便。所以在去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会见到一个不修边幅的你,还有一个邋遢的生活环境。
那天到达目的地已经晚上十点多,再次见到你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不安,有些放不开。而你,还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依旧笑容和煦,依旧干净明亮,不同的是,岁月给了你一份成熟与稳重。
从2014年的春天到2016年的秋天这段时间,我们都曾开启各自的生活,都曾经历过爱与被爱,伤与被伤,我以为自己早已将你放下,以为再次面对你时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然而那天晚上在酒店,我还是失眠了。有欣喜,有意外,但更多的是微微的心动和满满的期待。
但我深知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我猜想你一直都只是把我当朋友当学妹来看待,不曾有过多的情分。而我也身不由己,毕业后我要回南方,你说你喜欢新疆,以后要留在这里。这些都注定我们不会有下文。
第二天从市里乘车回你上班的地方,在客车上我有些疲惫,很想眯会。你是我的学长,内心里一直对你保有一份崇敬和依赖,当然也有爱慕,所以当你坐在我身旁,纠结再三,最后还是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如果是这样,我想留些回忆。你当时一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你很瘦,一觉睡下来,脑袋被膈的有些疼,可我还是迷恋依赖这样一个肩膀。
在你那里玩的那几天,很开心,也很暖心。
你知道我平时比较讲究卫生,于是特地给我准备了一套新的被套和枕巾,上面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你很贴心,每次走在马路上,总是挑在外边的走;你留意我平时的喜好,上街的时候买了我最爱的水果;你知道我还是学生,经济不富裕,回去的那天早上,偷偷在我包里塞了几百块钱,后来才发现你的钱包已不剩分文,那一刻我佯装在专心致志看电影,其实早已红了眼眶……
你以为学妹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但其实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你跟我说,一个女生找男朋友,不能只贪图他的好,还应该有更多的附加条件。
可是学长,你错了,其实女生要的不多,寻寻觅觅只希望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好和感情都没有了,那么有再多的房子车子英俊帅气也只是摆设。华丽好看,但不实用。或许物质富足,但精神上却是空虚的。
中秋节那晚我们并肩散步,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要不要让你知道自己的想法。可是一想到会遭到你的拒绝,而我毕业可能不会留在你身边,内心很纠结。
最后我还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跟你说了。我说,学长,如果我留在新疆,肯定会再追你。
是的,我不介意再追你一次。
虽是开玩笑,但内心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一个肯定回答。
最后你没有,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你可能没注意,那晚在公车亭下闲聊,我一直在叹气,叹气我们又再一次擦肩了。
那晚从外面回来之后,我们在手机上聊天,你第一次向我敞开心扉。你说你不相信爱了,你说你没有奋不顾身的勇气了。
以前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从里到外都散发着阳光的人,乐观善良,积极向上。
第一次见到你阴郁的一面,有些错愕和惊慌,心疼又着急,于是深夜了我还缠着你,对你进行了一番劝说和安慰。
也许是自己心里的英雄主义作祟吧,当时特别想把你从悬崖边缘来回,怕你一再堕落。
后来我们在一起后,你对我说,其实男生特别容易爱上一个深夜里还缠着他聊天的女孩。
我想,大概就是我那时候的固执和坚持才让你慢慢对我倾心吧。
回去的那天,很不舍得,是真的不想走了。
那天我自己去车站乘车遇到一对情侣。我帮他们排队买票,为表感激他们请我喝饮料。
路上我们闲聊,我问那个女生喜欢新疆吗?
她说不喜欢,这里经济不够发达,灰尘又多,不如老家好。
我不解,那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她说,因为他在这里啊。说完,她瞟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我继续问,你后悔来这里吗?
她说,没有后不后悔的,反正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一刻我在她白皙美丽的脸上看到了我们很多人已经迷失的东西,那就是为爱奋不顾身的勇气。
当时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为什么越长大,我们爱的越懦弱越不单纯了呢?
我们自以为是的给爱情和婚姻框定了太多的条件,不要远嫁,不要异地恋,不要矮,不要丑,不要穷,唯一忘记框定的是,所有的在一起都必须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所以,我对自己说,学长,只要你愿意为我跨出一步,我愿独自完成剩下的九十九步;你若有情有义,我便不离不弃,一辈子追随。
⑤
从你那里回来之后,我一直很难将你忘却,可是又无可奈何,毕竟你没有对我说喜欢,而我也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直到那天你喝醉。
在QQ上,你问我想不想你。
我违心的说,不想。其实很想。
“为什么?”
“因为学长不喜欢学妹啊。”
“傻瓜,其实学长喜欢你,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以后和我共度余生好吗?”
“学长知道你毕业了要回南方,而我一无所有,我怕自己留不住你,所以不敢对你说喜欢,可是你这傻瓜一直不明白。”
幸福来的太突然,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正好喜欢我。
接着我问你喜欢我什么。
你很可爱的说:“胖算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当时真想给你一巴掌。
不久之后,我们义无反顾的在一起了,即使中间经过无数的纠结和无奈,可是还好,我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
你曾问我说,什么样的情侣算合适?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合适,我只知道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会感觉很舒服,很开心,很幸福,还会很安心,那就够了。
而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
说你可能都不信,从小到大我很少向父母朋友撒娇,连和前任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在别人面前我永远是一副女汉子大姐大的模样。曾经有人说,如果我会撒娇,母猪都会上树了。
事实证明,母猪真的可以上树。
和你一起后,我发现自己会很自然的跟你撒娇卖萌。用微信聊天和你斗嘴斗不过的时候,我最喜欢用那个小男孩委屈哭泣和另一个坐地大哭的表情。那是我在向你撒娇,想你来哄我。而你每次也真的来哄我,屡试不爽。
我们在一起不久,但有很几次你都因为愧疚而推开我,你说你一无所有,还不能经常陪在我身边,你说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说实话,我不介意,只要最后是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介意。
没钱我们可以挣;你工作住在工地,我可以追随你的脚步;你心里有过不去的坎,我们一起克服。
或许我真的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我可能不会再遇到这样特别这样喜欢的你了。
你总担心不能给我更好的生活,而我觉得,只有和你一起才是最好的生活。
⑥
你总说和你一起,我吃亏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是自己赚了。
我很话唠,而你恰好讨厌人家絮叨。
记得第一次通电话,我一个人在这边罗里吧嗦说了好久,说完发现那边的你早已神游。
当晚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气愤,心想这男人也太不懂情趣了吧,本来就异地恋,居然还不跟我长聊。
第二天我跟你说了心里的不悦,你说你不喜欢别人啰嗦,连你妈的念叨你都受不了。
我以为你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都做好了要尊重你这个怪毛病的准备。然而渐渐的,我发现你变了,你愿意跟我聊久一点的电话了,虽然还是嫌弃我啰嗦,但较之以前你更有耐心了。
我很笨也很粗心大意,不是今天下楼梯摔跤,就是明天出门忘记带钥匙,每次和你说起这些囧事,你从不嫌弃和责怪,而是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伤到,还给我出谋划策。
每当这时,我总能想起钱钟书和杨绛的爱情。
钱钟书的日常生活起居都是杨绛打点照顾。记得杨绛生孩子住院那段时间,钱钟书每天去医院看她都会说,我今天把家里的门把弄坏了,我今天又把墨水打翻了,还弄脏了旁边的衣物……
然后每次杨绛都会安慰他说,没事,我会修;没事,回去后,我可以洗……
以前看到这段的时候,不明白学识渊博的大作家钱钟书先生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后来才懂得,之所以会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是因为有人宠着照顾着包容着。这是一种幸福。
而此刻,我正拥有着这份幸福。
我马虎粗心,你细腻贴心;我做事冲动说话口无遮拦,你成熟稳重三思而行……你是最适合照顾我一生的人了。
我缺点一大堆,你不仅能包容我,还懂得欣赏我的好,在你那里我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在你身边我不至于卑微。
这样想来,我是真的赚了。
不知不觉写了那么多,一边写,一边回忆。虽然我们在一起不久,但是想要记录的东西却很多很多。
学长,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包容我宠爱我,也谢谢你一直支持和尊重我的梦想,不勉强我做任何事。
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以前,我不确定我们会在一起;以后,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卡萨布兰卡》里有句话说: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
我也感谢上帝的安排,让你走进了我人生的酒馆。
——比逗写给逗比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