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席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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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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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不仅是品味茶的好坏,作为文人雅事之一的品茗,自然会有一套美学法则。
文人品茶,离不开人、茶、器、物、境这几个元素,因境而起,通过不同的摆布,构建出一个茶席的意境空间。
茶席之美,美在人与茶、器与物之间的交融映照,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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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席兴于唐宋,唐代茶饮为煎茶法,工艺繁杂,拥有阵势庞大的茶器组合,如大唐气象奔放,繁华奢丽,从后世于法门寺出土的一套16件唐代宫廷金银茶具便可知其一二。宋代茶饮为点茶,从宫廷到民间,斗茶之风兴盛,受宋朝极简美学的影响,茶席更首要注重茶盏的实用与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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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废团茶兴散茶后,变成了以沸水冲泡叶茶的瀹饮法,品茶发生了划时代的变化,开千古清饮之源。明沈德符在《野获编补遗》说:“今人惟取初萌之精者,汲泉置鼎,一瀹便啜,遂开千古茗饮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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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制度环境,使得许多文人胸怀大志而无法施展,不得不寄情于山水或移情于琴、棋、书、画,而茶正可融和于其中,与前人相比,他们更加强调品茶时的自然环境的选择和审美情趣的营造,使得泡茶方式与品饮器物,日趋完善成熟,追求“器小为贵”和极其精致的工艺,开创了“文人茶席”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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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茶席是一个由繁入简却充满文人气质的巅峰时代,这股文人茶风使得明代茶著计有五十余部之多,其中有许多传世佳作影响至今。陈继儒撰《茶董补》,朱权撰《茶谱》,于清饮有独到见解;田艺衡在前人的基础上撰《煮泉小品》;陆树声与终南山僧人明亮同试天池茶,撰写《茶寮记》,反映高士情趣;张源以长期品饮心得、体会撰 《茶录》自不同凡响;许次纾撰《茶疏》,独精于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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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明代,作为茶席最具魅力的茶器——紫砂壶,开始被创造演变进而开宗立派。
明袁宏道撰《瓶史》,系统论述了花瓶、瓶花及其插法。茶席置瓶,瓶中插花,案上养蒲,已成为茶席清雅风致的点缀之法。
明代的文人画风也极大丰富了茶席挂画的文人书卷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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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茶寮出现,更为茶席的空间营造提供了专属场所。明文震亨在《长物志》便提到:“构一斗室,相傍山斋,内设茶具,教一童专主茶役 ,以供长日清淡 ,寒窗兀坐 ,幽人首务 ,不可少废者。”
明大画家徐渭在《徐文长秘集》中说:“茶宜精舍、云林、竹灶、幽人雅士,寒宵兀坐,松月下,花鸟间,清白石,绿鲜苍苔,素手汲泉,红妆扫雪,船头吹火,竹里飘烟”。徐渭列举了种种品茶的环境,尽现了明人更趋高雅的品茗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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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席,从唐的华丽奔放,到宋的简洁内敛,再到明清,茶席已经发展到至精至美的文人风雅阶段。
茶席,不仅是风雅艺术之美,茶席还体现了中国古代哲学 “天人合一”的观念。正所谓物我两忘,栖神物外,心心相印,其实都是说的一种人与自然、人与人和谐统一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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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茶道复兴,作为习茶爱茶之士,理应追求饮茶空间和氛围的美学营造,辟一静室,或至林泉之外,设一茶席,置器、插花、焚香、挂画,或独饮,或邀三五知己,汲泉瀹茶,徐徐而饮,平和心境,感应天地万物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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