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前,我谋杀了几个自己
![]() |
厦门是一个我热爱的城市,我在这里度过了我最激动的时光。此番来到厦门,想说说厦大,说说我自己。
![]() |
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孩子,然而二十岁之前,我做了好孩子该做的大部分事,这像一个黑色幽默。
![]() |
我的父母是大学同窗,学的化工,毕业后双双回到老家,投身东北工业。单位分一套小平房,然后结婚,然后有了我。八九十年代,东北工业正兴,他们走的路,是那个时代标准的人生轨迹。他们是那个时代的模板制造出来的合格品。而从小笼罩我的价值观,也如模具一般,一字一板地规定着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 |
学习成绩,是一个重要的模板参数。我信仰知识,也努力学习。内心的被动,源于被压制的价值取向。我不是一个天才,所以学习成绩和努力程度是正相关的。在惯性努力,偶尔彷徨的读书岁月里,我都几乎是摇摆在中等偏上,上等偏下的水平,无法突破,也无力堕落。下滑,努力,上升,彷徨,又下滑,再努力,是我的抗争和妥协之间的死循环。很痛苦,很消磨意志的一次次拉锯。
![]() |
二十岁前的我。几度迷恋电脑。几度被挽救于水火。也曾频繁地逃课去网吧,然后被抓回,教育,改造,再扔回课堂。几度被异性吸引。也曾懵懂,都在软磨硬泡下筋疲力尽,最终变得不再美好。几度打架,几度违规,几度冲撞老师。几度与家人争吵。发现他们早就从世界观的被塑造者,变成了塑造者,在刻刀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我几度谋杀了自己,没有人阻挠,我分明听到了喝彩。
![]() |
高考那年,我选择了当时我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那是厦门。除了远,我几乎对那儿一无所知,这给了我足够的义无反顾的幻想。背着行囊走出厦门火车站,南方的湿热,口音,脸,人,建筑,都是我未曾见过的动人场面。我站在出站口,一片陌生,却不茫然。往前一步,惶恐,却不茫然。再往前一步,感觉纠缠我这么多年的那条铁链,轰然断裂,疼,轻松,一丝丝快感。
![]() |
我是幸运的,厦大拯救了我这颗快停跳的不安分的内心。厦大之宽松,在我几近窒息的时候,没说话,吻了我。在厦大,我可以不去上课,让那些莫名其妙的洗脑课程滚。不断电,我可以彻夜沉迷于任何事,我的电脑,或者我电脑里的动作片。不查寝,我可以在大排档喝酒到天亮,也可以和朋友开房到天亮。厦大属于情侣,到处是幽会的地点,到处是粘人的石凳,情人坡、情人湖、情人桥,无一都在暗示着些什么。厦大之前卫,让我曾经恍惚动摇的念头得以肯定。甚至如果你喜欢爬树,厦大都有课程满足你。厦大的人,让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不同的世界观,才敢确定,人生可以停留在不同的姿态,并没有唯一的出路。
![]() |
谁从演武操场,走过 |
![]() |
谁在这个宿舍,住过 |
![]() |
谁从这条路上,去过白城海滩 |
![]() |
谁在白城海滩,坐到深夜 |
![]() |
谁在芙蓉餐厅,吃过饭 |
![]() |
谁见过凤凰花,开 |
![]() |
谁在芙蓉湖边,喝过酒 |
![]() |
谁在这个教室,上过课 |
![]() |
谁在对面的大学城,住过 |
厦大是我出狱时候的那道大门,没有人拿着柚子叶接我,我却走得不失落。
![]() |
谁从芙蓉隧道里,穿梭过 |
我否定拿叛逆来解读所有青春的遭遇,臭不要脸。
![]() |
黑天鹅 |
![]() |
谁在这颗木棉树下,被木棉花砸过 |
![]() |
更多路上见闻,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MissS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