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大厦一定要崩塌

昨天看完万青之后，今天摇上车窗，一个人边在内环路上速度80迈，边嘶吼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内心却很平静。
离三十岁只剩一步之遥，如今发现这座大厦，从没崩塌过，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无奈。
记得10年董亚千来北京给肉总送母带，肉总临时有事派我去取，此前没听过万青，也不了解这个感觉不太容易亲近的长发男子，后来12年独立音地8周年演出万青低苦艾一起让麻雀瓦舍挤爆，1000多人齐声唱着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这景象甚至让人觉得明日醒来就能结束所有的虚假浮华，每个人都能过上梦想的乌托邦生活。
结果醒来了，发现北京照样堵车，天好像蓝了一点，吃着早餐，踩着点走进国贸CBD，开始了循环往复的新一天。
区别可能只是在于，有人吃着5块钱的煎饼果子挤在罐头似的地铁里飞驰听着我要飞得更高，而有人吃着25元的星巴克坐在优步的车里堵着听着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这和聪明没有关系，这完全只是选择不同。大厦如果盖好了，结果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有人选择借钱推倒重建，而有人选择出租出去然后再建一栋自己喜欢的。不过或许有更多的人，不需要做出选择，他们一辈子活在大厦里，向外望去，只有大厦之外的世界。
这样的生活应该也会很好，可以看到蓝天，也会有阴霾，一切都在于天空如何给予颜色。不用作出选择，就不会有犹豫不决的痛苦。
音乐节上遇到了好几个朋友。老毕依旧在给崔健做VJ，小沫依旧践行在路上的生活方式，还有个朋友想从等待戈多的梦中醒来。有的人推倒了大厦，有的人还在重建。我骗过自己，但却从来没有推倒过，因为我知道到最后，俗不可耐的才是生活。就像我不觉得听后街男孩和听万青就必须择其一而弃之。在不同的生命阶段，他们都给了我不可或缺的帮助。后街男孩震撼的国际范演出，那就是我压抑而欣慰的高中时代最好的回顾。虽然这只是片刻的欢娱，但在那个时刻，它比一切都珍贵。
每个人都活在大厦里，重要的不是是否要推倒，而是活在大厦里的我们，是不是看到了让自己满意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