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我吻住你情人泛血的双唇
你把爱妻活生生地埋葬
曾经的那行断落的文章：
琴音犹在才对
应犹在
既使斯人早已夭亡
我依然牵挽着你的手臂
裸露的白骨尚有余香
还是残破的乐谱还是纷扬的纸张
我在你墓上弹奏福雷的夜曲
不要肖邦
也不要清澈或朦胧的月亮
我在你墓上弹奏福雷的夜曲
蜕尽华丽
洒满大地
黑衣像苦行憎一般
平躺的指尖沾染思念
乌鸦在枯藤上默默无言
连它们也知道忘怀或留恋
我在你墓上弹奏福雷的夜曲
昔日的光环永不消退
鲜血注入暗黄的玫瑰
黑色的疑云激起千层浪
腥红的液体凝固了琴弦，也凝固了时光
我，吻住你情人泛血的双唇
玉制的酒杯碎在祭台旁
不再萎谢的生命不再闪动的泪光
醉意漫上你苍白的面庞：
我是贵族
纵然没有荡气回肠
如果我说爱你
世界真就会抹去悲伤
遗忘惆怅？
2011.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