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名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660357/ 从未这样想要喝醉过。 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厌恶喝酒。当别人放纵着神经放松的爽快,我却不得不强行拉紧被酒精麻痹的弦,使劲儿拉,自己拽着自己的头发把脖子扯断。 只有今天这样,从应酬里略酌了一二的自己,回到千载难逢的无人寝,突然开始享受酒精的妙用。平日里铁处女般冷硬的理智外壳,渐渐如泡水的纸壳般软烂,暴露出狂烈又难过的底色。趁着这股劲头,又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一股伤心堵在胸口。但随着酒精渐渐散去,铁处女渐渐闭合,那股伤心竟那么柔软,真实,珍贵,好想一头扎进去大哭一场。 好想就这么大醉一场。 但朋友不想我买醉,明天还得去深圳跟他们会合,老友从北京过来一次不容易。 可我真的好想大醉一场。 我问朋友可不可以,他们果然说不可以,喝酒伤身云云。 我毕竟做不了自己,和现在单位里、生活里一模一样。贪求别人的一点认可,一点信任,想要辜负却又千难万难。其实我亏欠了他们什么?明知那种“我不能对不起你”的歉疚就是自己对自己施的魔咒,明知一切由己,却无法挣脱。加了心理小组如何?知道这与童年与父母有关又如何? 那股强烈的伤心,源于飞蛾扑火,明知火不可靠近,闭眼拼命往反方向飞,却又始终忘不掉火的样子,喝了酒就堵不住自己。罗琳阿姨有精妙的构思,我的生活里有太多魂器,并不因杀人而触发,其实我也不知何时就会有一片灵魂记忆下一切然后剥落飘零,永志不灭。以我鱼都不如的记忆力,却有一片魂器始终那么鲜活,那么清晰,好像有自己的心跳和生命。我甚至记得刚刚睡醒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时每一缕析的感觉,黏滞的半睡半醒,灯火阑珊的街道,明明没开窗却好像有风吹到心里的缕缕清新...我甚至常常在洗澡时构想一部电影,长长的一生结束了,躺在病床上死去了,阖眼,睁眼,竟回到了这片灵魂中,再次走向窗台,再次拉开窗帘,再次体会那心底涌起的一切,我一定不会回头看,只会永远地,永远地,凝住那窗外的一切。 不回头看,是因为知道背后的一切都已湮灭,并没有人在那里,这永远只是自己的记忆。他不会记得什么,就算记得,首先也是苦难,其次又是期待,也许第三第四才是我这意外之喜。可对于我,有且只有一件事,一件那时我还不知道永远都不会实现的事。 话说的这么狠,这么煽情,或许只是不想忘却吧。已经不是小孩子,初尝了时间有多么厉害,任凭怎样的坚固都可以化为齑粉,哪怕这片魂器现在还如此鲜活,却也暗暗地担心它终有一朝会无声无息地消融于记忆谷底。所以即便是一段让自己肉疼的记忆,也要不断喷吐出矫情去包裹它,美化它,留住它,或许骗的自己都忘了其核心是多么粗粝、平凡、微不足道,也要敝帚自珍,乐得如此。 好了,心底已升起了“有这么一段记忆还挺凄美”的想法,说明酒已经完全醒了,伤心已经被理智扑灭了。我又变成了那个套在铁盒子里的人。那就结束吧。 这首歌叫《未闻花名》,其实我没看过这部动画。只是这歌听哭了喝醉的我,现在听来,又成了凡品。 现在的我竟已清醒到了觉得想哭是羞耻的。真是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