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丁

前不久，和路人丁聊天，她说好久不见有没有好玩儿的经历说来听听。
于是我把年前年后的经历——窝火的、喜悦的、离奇的——一件一件讲出来，几件事讲完，竟发现光照进她眼睛里就好像照在水面上。
——是眼泪。
她说，就是这样，他们只会看你笑话，你能做的只能是心平气和。
我说，哪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遭冤狱，只是一点儿小不如意罢了，是每个人随时可能遇到的小不如意。
她评论的是我的事，她却并没有看着我，她说的是自己的情绪。
我印象里，她从不因为任何事生气，看见她笑，朋友们也会被她感染，跟着笑。她走路的节奏很欢快，看一眼她的背影都仿佛能听见清新、愉悦的背景音乐——不是《Summer》那样容易让人产生滑稽联想的曲子，而是类似于《即兴幻想曲》那种沸腾的愉快。
——然而我却看见她的眼泪。
大概我的故事让她想到她在某年月的经历，我所不知道的经历，她不愿意向朋友吐露的经历。
曾经我对路人丙说，她总能笑这么开心，真好。
他说，你没表情，你也不知道别人表情背后是什么。
我没反驳，我自己虽然不觉得，朋友们确实都说我没有表情。但是我知道，她更努力地驱散雾霾，才会笑得比别人更清朗。
她说过，终会过去，终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