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及冬天

这里没有了庄稼与河水
听当地人说
几十年前还有
如今被高楼
与毫无生机的公园占有
马路边上的树
早已死掉
这谁都知道
水泥路面下的土壤
养不活花盆里
一株仙人掌
这个冬天
好久不见的一场大雪
纷扬而至
一并将天空的灰尘
洗落在地上
却杀死了土壤里
冬眠的那些小生物
清晨大雾
太阳无力地照在头顶
我们在汽车尾气中
无动于衷
双手怎么都
洗不干净
孩子们躲在
汽车或房子里
这个冬天
如同一个陌生的礼物
看不到马车
和高高的草垛
狗尾巴草
和孤傲的白杨
老人们怀念曾经的
篱笆墙和友善的邻居
这个冬天
我们穿厚厚的衣服
戴厚厚的口罩
却并不因为寒冷
你和你的朋友
离得很远
如同隔着几个村庄的距离
彼此听不到
彼此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