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 都空了一块“

连续一个星期 5个小时 甚至更少的睡眠
糟糕 而没有任何好转征兆的皮肤
每天奔走在校园 饿了就往胃里灌咖啡 已经不知道 上一次好好吃过饭是什么时候 的混乱的生活
情人节的凌晨三点 咬紧牙 不该喜欢又已经占据我生活 一直想占据却害怕承诺的 大叔 彻底赶出了自己的生活。
不喜欢数学却硬要辅修数学 好像总是需要那样子来证明自己足够聪明的自己 还是考砸了春季学期第一个数学考试。
和父母没有隔阂 却因为突然觉得父母已经不能理解我的世界 父母已经不是我过去熟悉那个父母 家也不再是我熟悉的家 我也不值得把我的时间花费在和他们讲话 而整整一个月 一点都不愿意打电话回家。
好像吹了邪风一样 所有努力过 有把握的事情 结果都是另一个极端
已经不知道 自己配不配得上 努力 这两个字 却也不知道 不努力 自己还能对自己的现状做什么了
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生活 就是那一种 在它面前 那个十几年都坚信事在人为 永远掌控着生活方向的自己 无比渺小的那一种害怕
一直很抵触“害怕” 因为总觉得 “害怕” 不止是弱者的词 更是那些蜷缩在自己舒适区里的人 最惯用的借口
可是 两个小时前 盯着屏幕做着作业 没有征兆地 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地一直流一直流的时候
却发现 无法找到 比“害怕”更准确的词 来表达自己了
生平第一次 有这一种 怎么抑制也抑制不住的 害怕 也第一次有这种 怎么收也收不住的 没有任何原因 而只是害怕 的眼泪
昨天 虽然在一个学校却很久没能碰见的 蘑菇 在微信上突然出现 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
蘑菇是知道我和大叔的故事的 只是比我大三岁 而我习惯 叫他大叔 的那个大叔
我的公寓很大 蘑菇常常会来我家喝茶
我们总是这样 在一起各说各的事情 不指望任何建议 只是为了说出来 而说出来的 谈话
我说
我和大叔吵架了 我把他彻底赶出我的生活了 他也许 再也找不到我了
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对 而且一直想要做的 事 却怎么心里像缺了一块
虽然我知道可能是正常的 但是
就是像缺了一块啊
她说 她最近常常去教堂 想入基督教 因为觉得读圣经的时候 心里很平和
她很激动地说了一会
突然发来一条语音
”你知道吗 上个星期 神父说
每个人心里其实都空了一块
人们用爱情，亲情，或者事业来填满
但是无论多努力 那一块 不是一直能被填满的
所以如果一个人能打开心 接受神
神会一直把它填满的。“
坐在图书馆 蘑菇一贯温柔而平和的语调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 无比平静的气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很粗 眼泪已经滴进了脖子 很凉
我跟蘑菇说 ”心里空着那一块“的话 听着好想哭。
然而就连蘑菇 也没能告诉我 一切都会好的
可能还是因为
自己空着的那一块
自己无力填满
却又不愿打开给任何人来填充
于是
成了一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