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

小时候雪下的很深，没有棉鞋，更没有防水的鞋，五岁，北风，漫天大雪，我自己翻过小沟，踩进半尺深的雪里，去破旧的没有暖气没有明亮灯光的学校。学校里静悄悄的，只有冬青和雪松像往常一样。没有人去，于是，我，五岁，又独自冒着漫天大雪，穿着湿漉漉的单鞋，踩着半尺深的雪，返回家去。天空中连飞鸟也没有一个，路上只有我自己的脚印，干枯的秸秆，垛成一堆，南面没有被雪淋湿，看上去很暖和。我忘记是如何艰难地走完这一个来回，我那时候没有帽子的啊，也没有围巾的啊，五岁，像一只孤独的小兽，天地之间，唯有我在行走。回到家里，没有火炉，妈妈问我冷不冷，我记起来在翻越小沟的时候摔了一跤，裤子弄脏了，于是我好像是哭了，现在也好想哭，为什么人总是孤独地上路，路的尽头也没人等我。也许远处又昏黄又温暖的光，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