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佛罗伦萨之二：血色凶城 - 4-4 - 绿茶婊

1471年秋，罗马
虽然教皇答应放开支出，许诺卡特琳娜可以随时从教皇账户里取钱。但是卡特琳娜反倒开始精打细算。或许是因为上次看到封地的收入，知道伯爵府根本就是入不敷出；或许是让教皇哄小孩一样教训了一番觉得不甘心；或许纯粹是她自己闲的没事，卡特琳娜忽然对支出收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又跟托伦蒂诺又把伯爵府的收支重算了一遍，发现就算伯爵府省吃俭用，辞退所有不必要的仆人，他们也无法靠伯爵封地的税收维持家用，更不要提做衣服或者开宴会了。这还真应了教皇那句话：“钱是挣来的，不是攒来到。”
但是瑞亚利欧作为一个贵族，收入就只有靠封地的各种赋税。卡特琳娜要求托伦蒂诺仔细给自己解释米兰公爵府的收入情况，这才有点大致明白伯爵府的窘境。他们现有的封地，不但小得可怜，也没有商业可言。除了能收上一点地税之外，贸易税，过路费之类都免谈。如果连宴会和排场的开销都算上，伯爵府有九成以上的开销都要依靠教皇私人账户供给。这还不算伯爵本人去嫖娼喝酒赌博冶游等等费用。
她跟托伦蒂诺坐在一起算了两个星期，越算就越觉得自己将来的前景很不乐观，教皇一把年纪，肯定比伯爵先去见上帝。到时候要怎么办？这已经不是每季多少条新裙子的问题，而是自己将来搞不好会穿补丁衣服的问题。一想到这里，卡特琳娜就觉得恐怖。
“教皇的钱，终归还是教皇的”托伦蒂诺这话根本就是废话，“最终，夫人您还是要靠伯爵和他的封地。但是。。。”
托伦蒂诺顿了顿，卡特琳娜从账本中抬起头，“伯爵的封地，是来自教皇的。”
卡特琳娜有点疑惑的看着托伦蒂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托伦蒂诺叹了口气，还是小孩子啊。不明白讲清楚，还真是听不懂呢。
“圣彼得里的那位大人，”托伦蒂诺探身过去，压低了声音说，“是夫人您现在最宝贵的资源。他的钱如果不落在您和伯爵大人手里，就会落在他的其他孩子手里。夫人您可要想好了，咱们也就这几年可以搜罗。教皇的遗产可不像世袭爵位和封地，能留给子孙，他死后就又回归教会，由下届教皇处理，可没咱们什么事。时不我待，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卡特琳娜从小接受的是规规矩矩的贵族小姐教育，钱的事情她可是半点也不懂。虽然跟在艾波莉达身边耳濡目染的学了一点，但也并没有特别上心。现在，托伦蒂诺说出这么直白近乎冷酷的话，她一时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本来想算账安安心，结果却越算越绝望。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当初艾波莉达管理公爵府也是她自己处理吗？卡特琳娜想了想，肯定不会的。怎么说也应该是让男人们去搞吧。当初艾波莉达肯定也只是轻轻松松的每天计划下一个宴会，给公子哥们写写情书，或者跟女伴们研究最新的裙子款式呢。
托伦蒂诺看到卡特琳娜不接茬，略微有点失望，坐回到椅子里，继续算账。卡特琳娜站起来，走到窗前。这天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日子，晌午的阳光洒进屋里，湛蓝的天空上一丝云彩都没有。“这样的好天气，真应该去打猎！”卡特琳娜想。她转过身，刚要叫仆人过来备马，楼下传来一阵喧嚣，还有东西砸破的声音。
卡特琳娜顺着声音急忙跑到一楼大门口，托伦蒂诺跟在她身后。伯爵府门厅里聚集了好几个衣冠不整的男人。衣着邋遢的瑞亚利欧伯爵大人，这个时候正抱着铁盆吐得一塌糊涂，门厅里弥漫着呕吐物酸味和酒气。跟瑞亚利欧伯爵走得很近的奥斯尼家族的大少爷佛吉诺，穿着棉布衬衫，袖子不知是被什么撕开了一道，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醉醺醺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眼神迷茫的哼着小曲。只有帕奇没有完全喝到神志不清，衣服也还算规整。他看到卡特琳娜走下楼梯，低头朝伯爵夫人行个礼。
托伦蒂诺见状马上招呼仆人端来醒酒茶水，然后急急忙忙的安排房间给伯爵大人的两位朋友休息。佛吉诺也不推辞，不等瑞亚利欧吐完，就晃晃悠悠的跟着仆人消失在二楼客房。还陪着伯爵呕吐的帕奇略带歉意的朝卡特琳娜笑了笑。
“让夫人见笑了。”帕奇有点尴尬的说。
卡特琳娜看伯爵衣服上的污渍，靴子上还沾着泥水，本来一尘不染的门厅，现在不但弥漫的臭味，地板上全都是脏兮兮的脚印。她皱了皱眉，觉得丢人到家，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帕奇大人。帕奇看了，却觉得受到了伤害，心说“你一个私生女，有什么资格给我脸色看。”
他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受气，于是默默低头行礼之后，就离开伯爵府去找绯蒂丽卡。卡特琳娜心里根本没注意到帕奇负气告辞。她心里翻来覆去的还在想伯爵府的收入问题。现在，看着这个只知道喝酒逛窑子，第二天晌午在家门口吐得乱七八糟的夫君大人，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前景真是非常迷茫。
卡特琳娜又去了圣彼得。
伯爵府的帐务她已经搞得清清楚楚，但是教皇的账目她却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她夫君大人和自己的将来都要寄托在教皇账户的收支上，那她觉得只有再搞清楚教皇的帐务她才踏实。
这次，朱利奥主教冷冰冰的戳了根钉子给她碰。
“夫人你不要异想天开。”朱利奥红衣主教穿着黑色滚红遍的朴素便装坐在使徒宫的小办公室里，有点不耐烦的跟卡特琳娜说。“教皇帐务怎么能随便给人看。”
朱利奥觉得好笑，教皇帐务哪是你卡特琳娜一个女人想看就看的。就算是你那个酒鬼老公来，我都未必给他看。但是，看着卡特琳娜一张婴儿肥的小圆脸，眉头拧成一个结，就连他这样个性冷漠的人也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叹了口气，拿出哄小孩的语气说：“如果夫人要做新衣服需要用钱，直接把帐单送过来就好。至于其他金钱上的事情，夫人就不要过问了。”
没想到，这句话说出来，卡特琳娜非但没有转忧为安，一下子站起来，两片柔软的嘴唇倔强的撅起来，颤着声说：“我又不是来要钱的！大人您太看不起人了！”说完，转身离开朱利奥的办公室，把不知所措的红衣主教晾在那里。朱利奥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安慰她的话，却是这个结果。他稍微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卡特琳娜赌气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又觉得有点可笑。“女人。。。”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回到自己的政务上。
卡特琳娜这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生这么大气，从朱利奥红衣主教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凭什么教皇帐务她就不能看，米兰公爵府的帐务艾波莉达不但可以看，还可以管，她卡特琳娜如果要想要看，现在就可以写信过去让内务府发给她看！这当然是卡特琳娜自己做白日梦，公爵府的账目就算是她当初还在米兰的时候也不是想看就随便看的。但是依照卡特琳娜的思维回路，如果艾波莉达当初可以管理公爵府的收支，她现在想要看看教皇的帐务简直是天经地义。瑞亚利欧那边根本靠不上，教皇这边又不给面子，自己将来要怎么办？她越想越觉得难过，自己一个人在罗马，无依无靠，谁都不关心她。
卡特琳娜就这么一边怨天尤人，一边在使徒宫的回廊里疾行，谁知转过拐角跟一个人撞了满怀。
这才是玛丽苏的偶遇。
卡特琳娜撞到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教皇西斯特斯四世。我这个讲故事的人，都觉得这种桥段实在是对不起读者。但是，卡特琳娜最终的确是在教皇亲许下跟朱利奥要来教皇帐务细细研究。还是个糊涂女孩的卡特琳娜到底是使出了什么高招，让老谋深算的教皇跟她公开账目？也只能勉强解释说有命运安排的巧遇，就偏偏让卡特琳娜摔个跟头捡到大金砖。
卡特琳娜本来就已经哭的有点身体发软，看清对方是一直对自己关照有加的稳油教皇，就更有点肆无忌惮的撒娇。西斯特斯扶着哭成一团的卡特琳娜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卡特琳娜心里委屈的要死，趴在教皇膝盖上嘤嘤嘤的痛哭失声，小肩膀一耸一耸，发髻也有点散乱，几缕发丝挂在脸上，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卡特琳娜其实真的没有要去勾引谁，但偏偏就是一副想让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宝贝的温婉样子。要照我们现代的标准，卡特琳娜其实就是实打实的绿茶婊。卡特琳娜当然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她在艾波莉达身边察言观色可不是白来的。在罗马当了这么好几个月的社交女王，没点本身光靠钱也砸不出来。但是要说她这完全是作秀，也有点不公平。毕竟，她这些眼泪，有一滴算一滴可都是货真价实。
她本来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在男人怀里委屈一下，撒娇一下又有什么不对？
于是我们的卡特琳娜，就这么伏在教皇怀里，哭得这叫一个伤心欲绝。从伯爵就知道喝酒嫖娼根本靠不住，哭着说到封地那么小没有钱，又想到将来要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在罗马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再抱怨穷到连新裙子都舍不得做。。。这几个星期思前想后的这些，卡特琳娜全都眼泪叭嚓，一股脑的倒在教皇的膝盖上。她这些话，原本真的没有打算跟教皇说，或者跟任何人说。但是，教皇温暖的大手抚在她背上，轻言细语的说着些安慰的话，卡特琳娜好像觉得自己又回到米兰宫廷，上面有她爹米兰公爵罩着，身边有她姑姑艾波莉达公爵夫人给她撑腰，旁边一群贵族公子等着她青睐，自己不愁吃不愁穿，想要什么还没等她发话，就有人给她准备好，那才叫生活。
“现在可到好，做件衣服都要前思后想。。。”她这些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也不知道教皇陛下听进去多少。
卡特琳娜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伏在教皇怀里，哭个昏天黑地。等她稍微平静一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教皇的大腿上，一手挽着他的脖子。教皇正拿着沾湿的手绢帮她擦鼻子。
“。。。你看你这个样子，”西斯特斯看卡特琳娜有点缓过来，眼泪不再像断线的珍珠那样没接没完往出流，有点诙谐的打趣说，“一个贵族夫人哭成这样，怎么见人？”
说完，把手绢放下，伸手小心的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开。卡特琳娜当然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伤风败俗到无以附加。但是舒舒服服浑身软绵绵的依偎在教皇怀里，这种被全罗马，甚至全意大利最有权力的男人哄着宠着的安全感，她又有点舍不得。瑞亚利欧自从新婚之夜救了她一次之后，两个人之间虽然很友好，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多温情。她把头歪过去埋在教皇臂弯里，一口气吸进来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味道。她呼吸有点加快，脸上也没来由的上了一层红晕，身上一阵燥热，忍不住的咬了咬嘴唇。
教皇一个阅女无数的老男人，风月场上什么没见过。看到卡特琳娜这这样情窦初开的青涩样子，什么都没说，伸手抬起她的小圆脸，低头深深的吻下去。卡特琳娜先是轻轻挣扎了一下，随后马上软绵绵的倒在教皇怀里，任他摆布。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道德败坏，但是又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这算不算是米兰宫廷对这几位贵族小姐教育的失败？艾波莉达在人家新婚之夜勾搭新郎官出轨；绯蒂丽卡换男友跟换衣服一样；看上去最温婉可人不吭不哈的小凯蒂，现在居然毫无心理障碍的跟自己的公公在沙发上卿卿我我。同样的行为，男人做出来就是风流倜傥，女人做出来就是寡廉鲜耻，要接受道德拷问。再不济也要感叹一下“教育失败”。其实，人都一样，自己不是圣人就没资格扔石头砸别人。
教皇吻了卡特琳娜的唇，又吻过她的小鼻头，软绵绵的脖子。他当然不会随便在使徒宫里的某个小房间里就掀人家小姑娘的裙子。卡特琳娜还有点晕晕乎乎不知所措，教皇先坐起来，走到房间另外一角，拿起小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蜂蜜酒，先给自己到了一杯，一饮而进。然后又给卡特琳娜倒了一杯，拿到她跟前。
卡特琳娜伸手要接，教皇却把酒杯拿开。卡特琳娜有点疑惑的仰头看着教皇，对方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恶狠狠的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卡特琳娜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教皇这才又挂上和蔼的笑容，把蜂蜜酒递给她。卡特琳娜像小孩子那样，双手捧着酒杯，咕咚咕咚把蜂蜜酒全都倒进喉咙里。
教皇在她身旁坐下，饶有兴趣的等她喝完酒，长喘了一口气之后，才悠悠的说：“做裙子开宴会，咱们有钱，你也别为了这些小事这么难过。”说着，伸手过去抚摸卡特琳娜的脸颊。
卡特琳娜把脸别到一边，撅着嘴说：“我才不是为了新裙子才担心。”
教皇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心里一百个稀罕，更要哄她开心，“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什么事情这么委屈？”
卡特琳娜抿了抿嘴回答：“我想要看看教皇账户的收支，朱利奥红衣主教不给看！”
教皇听了这话，虽然有点疑惑，也权当是小姑娘刷脾气，好言好语的哄她说：“教皇账户那么枯燥的东西，多没意思啊。”
没想到卡特琳娜把手叠在胸前，正色回答：“我又不想一辈子花你的钱。伯爵府要有自己的封地才行！你上次跟我说的，钱是赚来的，不是攒来的！我就是要知道教皇是怎么赚钱的！”
这话说出来，教皇还当真小小吃了一惊。这个小圆脸婴儿肥，平常看上去像只兔子的女孩，这时候，眉毛一立起来，还真有点不一样。
斯福尔扎可是战马上的贵族，教皇陛下，你别小看了这个姑娘。
当然，这个时候教皇还是觉得卡特琳娜是个闹别扭的小朋友，他站起来，伸手把卡特琳娜也拉起来。两个人在这个小房间了纠缠了这许久，已经是傍晚。西斜的阳光从高高的窗户里射进来，橘红色的光打在地板上，家具上，酒杯上，卡特琳娜的小脸上。她眼睛还肿着，鼻头也红红的，但是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几乎是贪婪的目光。
教皇看着卡特琳娜，伸手又捋了捋她的头发，帮她上下整理了一下裙子。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领着她又回到朱利奥红衣主教的办公室。
朱利奥今天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做完，正在吩咐小秘书做最后的笔录，发出几封信件。忽然看到教皇领着明显是刚刚哭过的卡特琳娜走进来。他马上跟小秘书结束工作，让他下班去休息，自己把门关上。教皇已经安排卡特琳娜在朱利奥的书桌前面坐好。
朱利奥慢慢走回到书桌后面，跟站在卡特琳娜身后的教皇交换了好几次眼神。在西斯特斯四世的所有儿子中，朱利奥是他最亲信的一个。帕特洛个性轻浮，瑞亚利欧志大才疏，只有朱利奥红衣主教一直在教皇身边帮他处理梵蒂冈的内务。两个人的默契跟罗伦佐和皮耶罗父子间的默契相比，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利奥看到教皇放在卡特琳娜肩膀上的手，卡特琳娜满脸潮红的样子，教皇游离的眼神，他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以及卡特琳娜从离开自己办公室到现在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猜出大半。红衣主教有点不满的瘪了瘪嘴，就算知道自己的教皇爹情妇一大把，就算他自己也是个私生子，就算神职人员养情妇是家常便饭，就算他自己在府邸也藏了个小情人，就算这样，个性严谨的红衣主教对他爹跟嫂子有私情这种事情，也觉得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别的不说，如果传出去。。。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着教皇，眼睛快瞪出来了。
“卡特琳娜要是想看教皇帐务，也没什么不可以吧。”教皇站在卡特琳娜身后，毫无惧色的回应朱利奥的目光，冠冕堂皇的说，“毕竟，她也不是外人。你就当她是吉罗拉莫。反正伯爵府的财务也是她在管。”
教皇突然间变得很絮叨，朱利奥有点不耐烦。他盯着卡特琳娜，这个女人，在我这吃了一鼻子灰，居然就跑到教皇那里去哭诉。卡特琳娜看到朱利奥犀利的目光，有点怯懦的低下头。
朱利奥翻起眼睛瞪了教皇爹一眼，西斯特斯四世又瞪回去。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朱利奥垂下眼睛，冷冷的说：“如果夫人要看，那当然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今天这么晚了，夫人总不好留在圣彼得过夜。”说到这，他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伤风败俗的教皇爹，西斯特斯假装没听到这之中话里有话，环顾左右根本不应他。朱利奥含沙射影却射到棉花包上，只能无奈的说：“夫人明天或者其他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朱利奥本来以为卡特琳娜这个时候会趾高气扬的跟自己宣告胜利，他绷着脸，准备看她一张洋洋自得的臭脸。没想到，卡特琳娜只是抿了抿嘴，有点无辜的看了看朱利奥，点点头，说：“多谢大人。”脸上只有疲倦，却没有半点兴高采烈的神色。
朱利奥皱了皱眉头，又抬头看了看教皇，对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对卡特琳娜是一百个看不上眼，现在看到她这么温顺的态度，却觉得好像只有九十九个看不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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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设定，其实并没有想到卡特琳娜会是个绿茶婊，但是写着写着就觉得，她不就是个绿茶婊吗！！！天哪！！！我写的人物好像都是很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不管是罗伦佐还是杰斐洛，外加这三个女人，出轨啊，婚前XO啊，怎么样都没有心理障碍。
历史上的确有记录说卡特琳娜跟教皇的关系非常好，而且当时也有传言说卡特琳娜跟教皇好像是有一腿。但是她老公瑞亚利欧伯爵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真心喜欢这个小老婆所以不在乎，当然最大的可能性是卡特琳娜跟教皇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只不过是普通的舅公和外甥媳妇的关系（教皇从官方上说是瑞亚利欧的舅舅）。瑞亚利欧虽然跟别人一百个的怨气，动不动就要吵着杀人，对卡特琳娜还真是不打不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我觉得卡特琳娜就是一个不知不觉就把男人玩弄鼓掌之上自己基本上没有什么自觉的绿茶婊。像艾波莉达，不稀得去屈尊讨好男人；绯蒂丽卡只会靠性来勾引男人；这三个女人里，最成功的是卡特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