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恨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

我们都有欲望的，因为在这个虚荣的世界里，我们没有安全感。
所以我们自己看轻了自己，我们自己抛弃了自己，我们自己任自己越来越堕落。
愈堕落愉快乐的人，其实还蛮真实。
如果连堕落都凄凄惨惨，那就不能怪谁了。
所以能够怪罪的人应该只剩下自己了吧。
 
可惜我堕落的祭品是D，昂贵的祭品。焚烧翡翠祭奠茅草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常常发生。
 
有人用装橡树的瓶子形容哈姆雷特，意思大概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我也只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
 境界有高低，悲剧却同途。
太纯粹的人在他们生的时候总是不容于这个世界。所以海子自杀了，顾城自杀了，梵高也自杀了。然后人群在它们死之后再伪善地怀念他们。犹太谚语说：人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他们都太精明了，当他们都在思考着怎么弄套房子的时候，海子却说：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顾城在《内画》里说：“我们居住的生命，有一个小小的瓶口，可以看看世界。”
 
是的，瓶口太小，世界太黑。所以我继续堕落，焚烧昂贵的祭品，听着上帝的笑声。只要我能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