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的暗恋
![]() |
我随意地站在舞池外围,背后是时开时关的门,灌着冬夜的冷风,前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声音玩具站在舞台上方,欧珈源唱得正嗨。而我,在边缘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就像我离所有喜欢的人、事一样,一切刚好合适。
现场最后一个音落下,闭灯,散场。朋友等着朋友,似乎他们还要喝两瓶或吃一顿,我先撤了。原本以为会哭一鼻子,结果只是沉默了一路。
我跟朋友说,听声玩的现场就像圆梦一样,2003-2015,十二年。
高中的时候,同班一个女生吃午饭听CD,暗绿色的专辑上写着《声音玩具 最美妙的旅行》,说是一个成都本土的乐队。我借来听了一遍,寻遍成都的音像店却找不到。上大学以后,开始向身边的人推荐声玩,写博客推荐声玩。上了研究生,也向周围的人推荐他们。狂热吗?一切那么自然而然:“嘿,有个乐队超棒,声音玩具。”在心里最安稳的地方,可以拿出来聆听,也可以不听;可以被知道,也可以不被知道。就像暗恋一样。
我没去过声玩的现场,总是错过:在外地上学、买票被告售罄。也许从心里想去又不想去,现场会破坏音乐所表达的私密。
![]() |
2011年元旦,我带着表妹去宽窄巷子,搭在广场上的舞台,几个摇滚乐队让寒冬燥热无比。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声玩。对,声玩。我第一次看他们的现场,竟然是在大白天的大街上。其实那天他们唱了什么,我根本就不记得了——他们的新歌我基本上都哼不出什么旋律,或许是视觉剥夺了听觉的感知。乱糟糟的环境根本不适宜这样的音乐。
后来,昨天,现场,小酒馆。每首歌都是新专辑的。我身边的几个姑娘嘶吼着“爱玲”,反而让我愈发不想再次听到这首歌。那是2003年的声玩,我听了他们十二年,不想再一成不变地听十二年。时间、抚琴小夜曲,我在现场听到了很多音乐的影子,可那都一晃而过,过去、昨天,没有什么比现在的声玩更好。
最熟悉的一首,《星期天的大街》。安可第一首。欧珈源唱得哽咽流泪,那些喊着《爱玲》的声音牵强无力。Enough, that’s enough. 只有一件事最重要的,明天你依旧在我身旁。那些你都悄然离去,一切局促不安。朝圣者的背叛变成了声音玩具,简介里的欧波变成了欧珈源。时间扯开的距离若即若离,就像我站的位置一样——暗恋的距离,亦是我与我自己的距离。
十二年,暗恋一个乐队,但愿这是可以不变的吧。
![]() |
(另,冒着耳聋的风险跑去,被告知没票了。多谢朋友支援了一张票,不然又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