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的一切

还有两个多月，糯糯就要三岁了。
出去玩，她会在我上厕所时，帮我抱着外套乖乖站一旁等我洗手梳头补妆。
她描述我洗完的头发：湿漉漉的好像海浪。
顿一顿又道：“而且妈妈的头发还会下雨，你看又下起来了。”（我的头发没有干透，还在滴水）
她凝视着我刚给她梳完头发的梳子：“妈妈，这像一片树林。”
那些梳齿密密麻麻站在一起，真的有点像树林，只是没有多余的枝枝桠桠。
每一根梳齿的顶上都包裹着红色橡胶保护头皮。她又说：“每一棵树上都结了一个果子，是樱桃。”
我们在小区花园里玩假装在远游的游戏。我骑在健身器械上，她骑在我腿上，我们假装骑在马上，马儿飞奔，风声呼啸。“我们要去哪里？”我问。“去游乐场，去博物馆，去……去海边吧！”于是我们拨转辔头，直奔大海。跑呀跑呀到了。她翻身下马。先在沙滩上骑一圈自己的小自行车，然后捡捡贝壳，用沙子堆砌城堡。“妈妈，你来帮我堆一个！”“妈妈，这里要有窗户，这里，还要有一个门，你就住这间房子吧，我住你旁边这间！”“这是铲沙子的工具，这个桶子也给你。”她对着虚拟的大海，站在虚拟的沙滩上，挥舞着虚拟的工具，煞有其事，我不能不怀疑，她的眼前所见，是否和我眼前所见并非同一个世界。
于是我也入戏了，忽然跳起来往后跑：“哎呀，往后退往后退，海浪上来了，裤子被打湿了呀！”她也咯咯笑着跑开：“我没有搞湿裤子！”
初冬的北京，冷而且雾霾深重，入眼都是灰色，没有小朋友在这种天气出门，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个在蓝天碧海的幻境里彼此追逐，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