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叶黄

菖蒲四季常绿，偶尔黄了叶了，并非因为秋凉。
薄薄的凉意，其实是极利于菖蒲生长的。
一株春天种下的蒲，整个夏天都在枯黄着它的叶子，五六片叶子黄得没有了，最后只剩半片，天凉下来，方始冒出新的叶尖。似乎这仅剩的半片绿叶就是为了等待新叶才一直坚持绿着的。有了新叶，哪怕一片，哪怕深秋，它也显得无比生动。
我种菖蒲尚在初级阶段。前年初种，没有种好，虎须和金钱本已存活，却均殁于病害。去年得金边菖蒲两小株，今年变成两大盆，又分出五小盆，现在已经有七盆了。都长得不错。我也就不打算朝专业养殖发展，也不准备做发烧友，更懒得去搜求优良品种，就把手中的金边菖蒲一直种下去，慢慢分盆，种成自己的专题，岂不甚好。
不知道为什么，相同的土壤，同样的种植环境，它们却长得不一样。有的一直青绿如葱，有的却总是不经意的黄了叶梢。天阴欲雨，秋凉无事，洗手沏茶，将菖蒲一盆盆地搬到面前，细细地为它剪去黄了的叶子。因手中有所操作，心思又较一味地枯坐更为沉静，剪干净了只剩绿色的蒲叶清心明目，十分美好。
    菖蒲之外，盆中青苔野草皆含绿意——不必入深山，就可以做野人，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