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尤瑟纳尔《一弹解千愁》
作者：厉揭
我并没有走进尤瑟纳尔，她居住的文字城堡由坚固大理石构筑，四面无门，唯有一小窗自从一隅悄然而出。我亦是从小窗中观察尤瑟纳尔，这个窗口即是《一弹解千愁》。这样的窥探是如此的窘迫，又如此的尴尬，我不确定当我从这个窗口之中窥探她的时候，她是否微争犀利之眼自那端看我，或者我并没有窥探到她，反而是她窥探了我。《复活》中聂赫留多夫的多情并非全是庸人自扰。可是隔着重重的文字幕帐，又何谈看到“真实”（reality)，翻译永远是望远镜的小倍镜头使真实的物象（image)离开读者，并且渐行渐远。那失真的文字就如泡在水中的墨迹，失去了真实，我该如何处理这种翻译品呢？伟大的词源学（etymology)，告诉人类翻译（translation）即分享“中转”（tran—）的基因，然而就是在这种“中转”之中，作者悄然消失，这是何种的无奈。
然而，不懂法语的我，不得不面对这种尴尬。语言是什么呢？当我坐在咖啡馆里，德国女郎像两只燕子在亲昵的聊天，偶而的爽朗大笑照彻屋顶。然而我确实不懂，我并没有走进他们的世界。我只是在世界的外面观看，如果语言能构筑世界的话。她们再说什么呢？我只有猜测。钱钟书《围城》中说语言就像防空洞，可以为很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掩饰。
幸亏还有译者，虽然每个译者都是窃贼，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接着他们来靠近《一弹解千愁》。尽管译文就像一只紧身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常让我大汗漓淋，然而也比裸身的好。于是，我借着这个别扭译本的灯笼，小心翼翼地走进这座城堡。
这是四五年前就向往过的天堂，每一本想读却得不到的书，都是天堂。我一直记着它的名字，然而却无从得到。是的，我该从哪里找到它呢？图书馆里，没有它。我找遍它能容身的各个角落，还是没有它的踪影。我一直寻觅，就像寻觅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的爱人。可是没有。一无所获。我是从哪里得知它的呢？我的朋友王小波在他的文字中描写了它。在《我的师承》中，他介绍了她给我。那时她已死，但又有什么呢？和亡灵对话，一直是我的癖好。每一次的对话，都是一次重生。
有时心有所向的寻找，敌不过街头巷尾的邂逅。在一种当时叫微信的聊天工具里面，那时一个朋友愿意将《一弹解千愁》借给他。若干年后的人读到我的文字后，会这样向他的朋友们这样说。是的，正如他们所言，是一个朋友让我得以触摸它的真容，这是一种膨胀的色情。我至今记得我是如何将它放入我的书包里，在路上又如何不断地按压，确定它的存在。从书脊伸出两张翅膀，褐色的书皮渐渐长成皮肤，那轻弯的头，也从书中伸出。是的，她要飞！我按住了它的脖子，还好书包是黑色的天宇，它并没有逃出去。
可是热恋之后的感觉是什么呢？阅读的激情过后是虚空。情爱才是刹那烟火的持续。我该怎么说呢？我并没有从尤瑟纳尔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爱情。就像许久期待的和女人的会面，落到真实的境遇里却是那么失望。尤瑟纳尔的文笔如此坚硬，她描写的爱情如此粗壮(请原谅我用如此坚硬、阳刚的词）。
我并没有走进尤瑟纳尔，她居住的文字城堡由坚固大理石构筑，四面无门，唯有一小窗自从一隅悄然而出。我亦是从小窗中观察尤瑟纳尔，这个窗口即是《一弹解千愁》。这样的窥探是如此的窘迫，又如此的尴尬，我不确定当我从这个窗口之中窥探她的时候，她是否微争犀利之眼自那端看我，或者我并没有窥探到她，反而是她窥探了我。《复活》中聂赫留多夫的多情并非全是庸人自扰。可是隔着重重的文字幕帐，又何谈看到“真实”（reality)，翻译永远是望远镜的小倍镜头使真实的物象（image)离开读者，并且渐行渐远。那失真的文字就如泡在水中的墨迹，失去了真实，我该如何处理这种翻译品呢？伟大的词源学（etymology)，告诉人类翻译（translation）即分享“中转”（tran—）的基因，然而就是在这种“中转”之中，作者悄然消失，这是何种的无奈。
然而，不懂法语的我，不得不面对这种尴尬。语言是什么呢？当我坐在咖啡馆里，德国女郎像两只燕子在亲昵的聊天，偶而的爽朗大笑照彻屋顶。然而我确实不懂，我并没有走进他们的世界。我只是在世界的外面观看，如果语言能构筑世界的话。她们再说什么呢？我只有猜测。钱钟书《围城》中说语言就像防空洞，可以为很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掩饰。
幸亏还有译者，虽然每个译者都是窃贼，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接着他们来靠近《一弹解千愁》。尽管译文就像一只紧身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常让我大汗漓淋，然而也比裸身的好。于是，我借着这个别扭译本的灯笼，小心翼翼地走进这座城堡。
这是四五年前就向往过的天堂，每一本想读却得不到的书，都是天堂。我一直记着它的名字，然而却无从得到。是的，我该从哪里找到它呢？图书馆里，没有它。我找遍它能容身的各个角落，还是没有它的踪影。我一直寻觅，就像寻觅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的爱人。可是没有。一无所获。我是从哪里得知它的呢？我的朋友王小波在他的文字中描写了它。在《我的师承》中，他介绍了她给我。那时她已死，但又有什么呢？和亡灵对话，一直是我的癖好。每一次的对话，都是一次重生。
有时心有所向的寻找，敌不过街头巷尾的邂逅。在一种当时叫微信的聊天工具里面，那时一个朋友愿意将《一弹解千愁》借给他。若干年后的人读到我的文字后，会这样向他的朋友们这样说。是的，正如他们所言，是一个朋友让我得以触摸它的真容，这是一种膨胀的色情。我至今记得我是如何将它放入我的书包里，在路上又如何不断地按压，确定它的存在。从书脊伸出两张翅膀，褐色的书皮渐渐长成皮肤，那轻弯的头，也从书中伸出。是的，她要飞！我按住了它的脖子，还好书包是黑色的天宇，它并没有逃出去。
可是热恋之后的感觉是什么呢？阅读的激情过后是虚空。情爱才是刹那烟火的持续。我该怎么说呢？我并没有从尤瑟纳尔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爱情。就像许久期待的和女人的会面，落到真实的境遇里却是那么失望。尤瑟纳尔的文笔如此坚硬，她描写的爱情如此粗壮(请原谅我用如此坚硬、阳刚的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