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闲言中揣度出的故事(二)
从闲言中揣度出的故事(一) 从闲言中揣度出的故事(二) 但你捡起闲言的碎片,拼凑出的是否就是故事本身;又或者,在闲言中流转的它是否本身就作为一个故事存在;再或者,这个女人、故事的主人,她是否本身就如散在田间地头街角的闲言一样地,活着。 那些闲言者,他们似乎一掏就空,他们似乎绵延不绝;他们只有反反复复的寥寥数句闲言;他们的闲言又像总会吹来中原地区的风沙一样源源不断。沙尘在半空悬了又悬,而后又沉积在每一个小角落,拨开这飞旋的沙尘,不过是少量不坚实的沉积,用力一拂,就又洒落一地。故事究竟是怎样又走向了哪里?闲言者在片刻寂阒中怅然地望着起起落落的风和沙。闲言随闲言者眼神里写着的无从知晓,长成了手臂挥舞迈着大步但无法走向前方的原地踏步者。 【在闲言中】 恶人总是得逞的获利的一方,因为恶人总是蛮横不顾一切;而好人几乎恪守一切,所以好人却成了畏缩的受害者。 她就是这么一个恶人,她背后的人群里对她嗤之以鼻的人都成了那个好人。好人讲她(如何抽丝剥茧地抓般地抓住机会好吃懒做,怎样剥夺别人满足自己。好人说她每一件她该做的都没做,却做尽了不应该的事情。) 同时,面对恶人,闲言俨然不同于处境窘迫的好人,而是一改遮遮掩掩略显内疚的姿态,变的无比凶猛令人难以招架。闲言所在的语境就是时时风翻浪涌的海,可轻易地将旁人卷入其中、卷到相同立场,让人陷入相同的情感涡旋。 每每在闲言里提到她和听到她,惊诧和打抱不平就一并从好人的眼眸中冲了出来。那种眼神饱含了对作恶者汹涌的恨意——给她惩罚、让她痛苦,让她知错而改,偿还她对他人的亏欠、以及为这种亏欠给他人造成的不快心怀愧疚(一定是愧疚和自责)以作为抵偿。 然而——她未必是真的不懂得属于大多数人的生活之累与疾苦。 这并不是任意一个听众在情感泛滥的惯性下都可能会做出的折衷性推测。这是好人喷薄而出的恨意褪去了,语境一转换,随即就起了一阵怜惜与悲悯。这悲悯似神,似神看凡人,看凡人不可阻挡地尽情享乐纵欲作了七宗罪,也无以避免地在人间未了罪恶的因果轮回下受尽折磨。 她是个没妈的孩子。是个野蛮人。她偷,不抢但借而不还胜似抢。 卷起闲言风沙的常常是这几句话。这也是陈翠侠每每在闲言中出现的背景。 【情节无力…脑补中】
立秋过后,陈翠霞踩着夏天的尾巴,身上携着江西的热与潮一路起起伏伏回到中原。黏湿终于可以从身上祛下了。
陈翠霞终于走过梆硬的泥土,把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鞋跟与地面的敲击声算是显示了高跟鞋此刻出现的必要。她在街上乱晃,试着买些暂用的洗漱品。还未来得及到马路对面的店铺,身子已然左转进了路旁的两元店。两元店自然没什么可买的,眼神无目的地搜罗着。随后便看到一把梳子。塑料材质,微沾了灰尘。紫色,细致的珠光,细细看里面还有未成型时流动的痕迹,仿佛造物主在搅拌稠密的星河。她并不需要,但细细看了两眼。这样一把低档次老气的梳子。它是怎么做出来的,材料在加工时经过怎样的搅动和冷却,她想起自己在厂里做工的日子,那就是不久前,这把不入时的梳子从哪里制造,怎么又和她回出生地的生活交汇,呈现一个漩涡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