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九）
醒来已经是下午。
小娴坐在写字台的电脑前，认真地写着策划书，旁边摆着一壶菊花茶。
我直起身子，感到腰腹空空。
小娴扭过头来。
她又恢复成原来的那个小娴，美丽大方，姿态端庄。
换上了清爽的格子衬衫和七分裤，卷卷的头发扎起，玉色的发卡上是一道古老的花纹。
她把旁边的空杯子倒上茶水，小脚蹬蹬地就来到我的床头。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菊花是解毒的，清凉下火。
一股清气下肚，顿时身子变得干净了，也有了活力。
内裤还粘湿着，我到浴室洗了把澡，感到神气十足。
身边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放飞了身上囤积了几个月的三亿精虫，觉着连身子都是新的。
我对着镜子打量起自己，看着自己清瘦的轮廓，神采奕奕。
随即点了根香烟，开了浴室的窗户，风嗖嗖地刮进来。
昨个的阴雨天消失地无影无踪，换成万里无云的浩渺长空，阳光在我的脸上泼辣地倾泻。
我心说，今个会是个不错的日子。
没准，比尔盖茨会把女儿嫁给我，或者张艺谋过来找我做副导。
不对，应该是他给我做副导才对。
总之，咱是一定会时来运转的。
从浴室里出来，满面春风。
桌上有小娴精心准备的烤面包，黄油，烤肉和煎蛋，微波炉里还盛着温热的燕麦糊。
吃了顿舒服的食物，加之睡眠充足，精神便倍加饱满。
这时，手机响了，它念经似地大声叫着“老沈，老沈，接电话！”
我一看是芋头。
“我操你妈，什么事啊？”我边大声咧咧，边往嘴里灌着新鲜的橙汁。
“我操你妈”基本上属于我们这一圈朋友的发语词。
打从我会说脏话以来，就没改过口，这点请小朋友们不要模仿，不然你们爸妈得把气撒我头上。
“日，我妈不在！”他也回骂一句。
“跟你说，有个好事呢！我最近又有首彩铃火了！现在电视上预定彩铃的小广告，放的就是我那歌，不信你听听！哎~你那两百块钱我这就还你，下次别他妈寒碜我了！”
“哟！你又发达了啊，不是唬人的吧？！你也不掐下大腿，看看是不是还在梦里。”
“梦个鸡巴！是真的！嘿！还有，北京那家买我彩铃的公司，最近有个剧本，六七百万的投资，在找到导演。我跟他提了你，他也江苏人你知道吗，真巧！他还知道你！靠！原来你还真出过名啊？！”
“操你个小犊子，老子出名那时候真不是吹的，XX你知道吗，就天天上娱乐杂志封面的那个，都来找过我给她拍片子。老子要是发发狠，还不直接把她给睡了！”
“叉叉？！我还圈圈呢，别跟老子扯！这可算我帮你了，千载难逢啊，你知道导演费多少啊，六位数啊，肥死你！”
“真的假的？！正经点，别扯逼！”
“这么大的事我能忽悠你？！离愚人节还差几天呢！这要是假一个字儿，我让你拿大嘴巴子抽我！”
“哈哈哈！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我还当山穷水尽呢，没想到还来了个左右逢源，你这不是摆明让我欠你份人情嘛。”
“那是，我也不求你什么，送我个女人吧，老子最近饥渴的一逼！”
“哈，我身边就有个，你过来啊～”
“婊子？”
“婊你妈逼。”
“那我来了。”
“滚你的！真他妈有脸！晚上我拿出一个月伙食费，请你去夜总会逍遥，成不？”
“就拿一个月的，够吗？”
“不够我他妈亲自帮你吹！！！”
“哎，别介啊……够！指定够了！可是……哎，就是邱子啊，现在成我一心病了。想到他就跟胸口长了块瘤子似的，难过得不行。”
他提到这壶，我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哎，有什么办法呢，我过几天去找公安厅里一朋友，看看能不能送点钱帮帮忙吧。诶，你等会……”
手机又插进来一条电话，我刚一接通，就听见对方来了句比我刚刚那句更入木三分，还带着浑厚的合肥口音的“我操你妈”。
“我操你妈！老子打了这么久你才接！耶！不愧是大哥，够大牌，够嚣张！大哥您真是义薄，大哥您真是云天！”炉子还这么老不正经。
“滚，多大岁数了，还跟老子扯这个。怎样啊？人大代表当得爽不？没想到你他妈还真能子承父业啊。前几天才在网上看到的，你怎么一下就成咱合肥的人大了呢！他妈的钱多了又开始走仕途了啊？！别他妈贪污腐败给毙了！记得你以前说什么啊，我是李白，你是杜甫。乖乖！怀才不遇的杜甫现在倒成和珅啦～撑不死你！”
“嘿嘿，小弟不才，也就混个市人大，没什么好说的。耶～不像你，导演，牛！文青！哦，不能这么讲你了，咱都上岁数了，艺术家！对，想想当年多少青春美少女，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投进了你的怀抱！”
“你啊有正经事啊？”
“好！够直接！我这不来南京开会了嘛，出来聚聚啊。耶，我想念你那浑厚的嗓音，如泣如诉，余音绕梁，让我三月不知肉味～”
“噢，那正好，你等下。”我又回到芋头那条线。
“你干吗呢，这么久？他妈的不知道电话要钱啊！你那两百块我不还了。”
“行啊，那今晚上就算了……”
“操！别啊！我瞎说的，我自个掌嘴。你那什么事儿啊？”
“我一哥们过来，要不晚上咱一起包个场子玩牌吧。”
“嘿，行啊，这次别把你内裤给输没了，再来我可不救你～”
“没事，大半夜了，碰不着人。万一碰到了，就冲他来一句：哦！原来地球是这个样子的！”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打我手机。”
我嗯了声，挂了，切回炉子这条线。
“耶～大哥真是业务繁忙啊～虽然过气这么久了，还是有女人为你澎湃的野兽气息所着迷，真是令人敬佩。”
“你啊能说人话？别尽放屁了，晚上我们去夜总会包个场子玩麻将啊。”
“好啊～大哥说得算。”
“我哪敢收你这样的小弟啊，到时候贪污个几十亿，跑国外逍遥去了，我倒要被抓起来盘问。”
“耶，您说得真好，小弟正有这个打算。像刚果啊，沙特啊，实行多妻制，小弟我很想去感受一下妻妾成群的快乐。养三千后宫佳丽，让她们都光着身子，和我来捉迷藏，捉蝴蝶……”
“别到时候真的铁杵磨成绣花针了！”
“耶！值了！要真成了绣花针，我就来给你绣花～”
“操～恶心的一逼！你就去那玩黑人吧。”
“不，我还是想去穆斯林国家，头上裹块白布，像拉登一样，多牛叉。”
“那你还不如去美国，美国有个邪教叫什么摩门教的，也可以多妻。那地方妞都火辣，什么都肯干。”
“
不，我怕染艾滋。”
“到哪没艾滋啊。”
“美国人太狂野，我怕到时候精尽人亡。”
“不用怕，那些娘们都身怀绝技。而且我保证，精尽人亡绝对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死法。”
我看看挂钟，都四点半了。
“你他妈真能扯，都他妈这时候了。玩了这么多年房地产，怎么就没把你这张歪嘴给矫正了。”
“靠，玩房地产只能把嘴玩得更歪！那些小老板、小地主、小官僚、小政客，怂得跟八十岁老头的鸡巴一样，你跟他正儿八经根本谈不起来。都是到酒场上，由小姐陪着扯，扯玩了再爽爽。懂啊？这就叫做谈生意。”
“哟，还这么愤世啊～”
“耶。要像庄子那样，驻守心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得得得，你在哪呢？我过会来接你，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耶！好啊，大哥您一句话。我在新街口的新巴克坐着呢，外面美女好多啊！身上穿得都特少，那些洁白的乳沟和大腿看得我热血上涌，几欲喷血。所以我打算去对过的一家哈根达斯吃点冰，降降火气，我就在那等你吧。”
“成，吃你的冰去吧，等我电话。”
挂上电话，走进卧室，发现小娴不在了。
窗户大开着，风呼呼地吹进来，白色的窗纱像水母的触须般伸向我。
看了留在桌上的便条，说是出去逛街了。
她还拿走了房门钥匙，大概是听到我晚上要出去鬼混，估计我也不回来了。
我发了一会愣，没规划的日子就是这样，常常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五点半再去接炉子吧，让他再冰会，免得鼻血喷我一身的。
清爽的空气灌满了整个屋子，我倒了一杯菊花茶，啜了几口，身体又轻了些。
开了音响，里面是张coldplay的新碟，放着《fix you》。
我很喜欢这首歌，喜欢那句I will try to fix you，轻柔沉静。
像是真在为我疗伤一样，能从中看到一个男人沉着自信的表情，并借此汲取信赖与坚韧。
想起第一张coldplay的原碟parachute，还是孔软艾送给我的。
它静静地搁浅在抽屉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在梦境之外的任何一段空白安逸的时光里，我都不愿想起她。
因为她是惟一一个我深爱着却离弃我的人。
我坐下，在洁白的写字台上摊开安妮的[莲花]。
自从软艾离开我之后，我就买回一套安妮的书，在琐碎的时间里翻阅。
好像能从中看到软艾的面目，她的脸，她透明的身体和人生的轨迹。
唇齿间泛着菊花的清香，我毫无重托与束缚地和善生、庆昭一同踏上前往墨托的旅途。
白色窗纱在无人观赏的舞台上，独自飞舞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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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经是下午。
小娴坐在写字台的电脑前，认真地写着策划书，旁边摆着一壶菊花茶。
我直起身子，感到腰腹空空。
小娴扭过头来。
她又恢复成原来的那个小娴，美丽大方，姿态端庄。
换上了清爽的格子衬衫和七分裤，卷卷的头发扎起，玉色的发卡上是一道古老的花纹。
她把旁边的空杯子倒上茶水，小脚蹬蹬地就来到我的床头。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菊花是解毒的，清凉下火。
一股清气下肚，顿时身子变得干净了，也有了活力。
内裤还粘湿着，我到浴室洗了把澡，感到神气十足。
身边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放飞了身上囤积了几个月的三亿精虫，觉着连身子都是新的。
我对着镜子打量起自己，看着自己清瘦的轮廓，神采奕奕。
随即点了根香烟，开了浴室的窗户，风嗖嗖地刮进来。
昨个的阴雨天消失地无影无踪，换成万里无云的浩渺长空，阳光在我的脸上泼辣地倾泻。
我心说，今个会是个不错的日子。
没准，比尔盖茨会把女儿嫁给我，或者张艺谋过来找我做副导。
不对，应该是他给我做副导才对。
总之，咱是一定会时来运转的。
从浴室里出来，满面春风。
桌上有小娴精心准备的烤面包，黄油，烤肉和煎蛋，微波炉里还盛着温热的燕麦糊。
吃了顿舒服的食物，加之睡眠充足，精神便倍加饱满。
这时，手机响了，它念经似地大声叫着“老沈，老沈，接电话！”
我一看是芋头。
“我操你妈，什么事啊？”我边大声咧咧，边往嘴里灌着新鲜的橙汁。
“我操你妈”基本上属于我们这一圈朋友的发语词。
打从我会说脏话以来，就没改过口，这点请小朋友们不要模仿，不然你们爸妈得把气撒我头上。
“日，我妈不在！”他也回骂一句。
“跟你说，有个好事呢！我最近又有首彩铃火了！现在电视上预定彩铃的小广告，放的就是我那歌，不信你听听！哎~你那两百块钱我这就还你，下次别他妈寒碜我了！”
“哟！你又发达了啊，不是唬人的吧？！你也不掐下大腿，看看是不是还在梦里。”
“梦个鸡巴！是真的！嘿！还有，北京那家买我彩铃的公司，最近有个剧本，六七百万的投资，在找到导演。我跟他提了你，他也江苏人你知道吗，真巧！他还知道你！靠！原来你还真出过名啊？！”
“操你个小犊子，老子出名那时候真不是吹的，XX你知道吗，就天天上娱乐杂志封面的那个，都来找过我给她拍片子。老子要是发发狠，还不直接把她给睡了！”
“叉叉？！我还圈圈呢，别跟老子扯！这可算我帮你了，千载难逢啊，你知道导演费多少啊，六位数啊，肥死你！”
“真的假的？！正经点，别扯逼！”
“这么大的事我能忽悠你？！离愚人节还差几天呢！这要是假一个字儿，我让你拿大嘴巴子抽我！”
“哈哈哈！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我还当山穷水尽呢，没想到还来了个左右逢源，你这不是摆明让我欠你份人情嘛。”
“那是，我也不求你什么，送我个女人吧，老子最近饥渴的一逼！”
“哈，我身边就有个，你过来啊～”
“婊子？”
“婊你妈逼。”
“那我来了。”
“滚你的！真他妈有脸！晚上我拿出一个月伙食费，请你去夜总会逍遥，成不？”
“就拿一个月的，够吗？”
“不够我他妈亲自帮你吹！！！”
“哎，别介啊……够！指定够了！可是……哎，就是邱子啊，现在成我一心病了。想到他就跟胸口长了块瘤子似的，难过得不行。”
他提到这壶，我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哎，有什么办法呢，我过几天去找公安厅里一朋友，看看能不能送点钱帮帮忙吧。诶，你等会……”
手机又插进来一条电话，我刚一接通，就听见对方来了句比我刚刚那句更入木三分，还带着浑厚的合肥口音的“我操你妈”。
“我操你妈！老子打了这么久你才接！耶！不愧是大哥，够大牌，够嚣张！大哥您真是义薄，大哥您真是云天！”炉子还这么老不正经。
“滚，多大岁数了，还跟老子扯这个。怎样啊？人大代表当得爽不？没想到你他妈还真能子承父业啊。前几天才在网上看到的，你怎么一下就成咱合肥的人大了呢！他妈的钱多了又开始走仕途了啊？！别他妈贪污腐败给毙了！记得你以前说什么啊，我是李白，你是杜甫。乖乖！怀才不遇的杜甫现在倒成和珅啦～撑不死你！”
“嘿嘿，小弟不才，也就混个市人大，没什么好说的。耶～不像你，导演，牛！文青！哦，不能这么讲你了，咱都上岁数了，艺术家！对，想想当年多少青春美少女，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投进了你的怀抱！”
“你啊有正经事啊？”
“好！够直接！我这不来南京开会了嘛，出来聚聚啊。耶，我想念你那浑厚的嗓音，如泣如诉，余音绕梁，让我三月不知肉味～”
“噢，那正好，你等下。”我又回到芋头那条线。
“你干吗呢，这么久？他妈的不知道电话要钱啊！你那两百块我不还了。”
“行啊，那今晚上就算了……”
“操！别啊！我瞎说的，我自个掌嘴。你那什么事儿啊？”
“我一哥们过来，要不晚上咱一起包个场子玩牌吧。”
“嘿，行啊，这次别把你内裤给输没了，再来我可不救你～”
“没事，大半夜了，碰不着人。万一碰到了，就冲他来一句：哦！原来地球是这个样子的！”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打我手机。”
我嗯了声，挂了，切回炉子这条线。
“耶～大哥真是业务繁忙啊～虽然过气这么久了，还是有女人为你澎湃的野兽气息所着迷，真是令人敬佩。”
“你啊能说人话？别尽放屁了，晚上我们去夜总会包个场子玩麻将啊。”
“好啊～大哥说得算。”
“我哪敢收你这样的小弟啊，到时候贪污个几十亿，跑国外逍遥去了，我倒要被抓起来盘问。”
“耶，您说得真好，小弟正有这个打算。像刚果啊，沙特啊，实行多妻制，小弟我很想去感受一下妻妾成群的快乐。养三千后宫佳丽，让她们都光着身子，和我来捉迷藏，捉蝴蝶……”
“别到时候真的铁杵磨成绣花针了！”
“耶！值了！要真成了绣花针，我就来给你绣花～”
“操～恶心的一逼！你就去那玩黑人吧。”
“不，我还是想去穆斯林国家，头上裹块白布，像拉登一样，多牛叉。”
“那你还不如去美国，美国有个邪教叫什么摩门教的，也可以多妻。那地方妞都火辣，什么都肯干。”
“
不，我怕染艾滋。”
“到哪没艾滋啊。”
“美国人太狂野，我怕到时候精尽人亡。”
“不用怕，那些娘们都身怀绝技。而且我保证，精尽人亡绝对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死法。”
我看看挂钟，都四点半了。
“你他妈真能扯，都他妈这时候了。玩了这么多年房地产，怎么就没把你这张歪嘴给矫正了。”
“靠，玩房地产只能把嘴玩得更歪！那些小老板、小地主、小官僚、小政客，怂得跟八十岁老头的鸡巴一样，你跟他正儿八经根本谈不起来。都是到酒场上，由小姐陪着扯，扯玩了再爽爽。懂啊？这就叫做谈生意。”
“哟，还这么愤世啊～”
“耶。要像庄子那样，驻守心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得得得，你在哪呢？我过会来接你，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耶！好啊，大哥您一句话。我在新街口的新巴克坐着呢，外面美女好多啊！身上穿得都特少，那些洁白的乳沟和大腿看得我热血上涌，几欲喷血。所以我打算去对过的一家哈根达斯吃点冰，降降火气，我就在那等你吧。”
“成，吃你的冰去吧，等我电话。”
挂上电话，走进卧室，发现小娴不在了。
窗户大开着，风呼呼地吹进来，白色的窗纱像水母的触须般伸向我。
看了留在桌上的便条，说是出去逛街了。
她还拿走了房门钥匙，大概是听到我晚上要出去鬼混，估计我也不回来了。
我发了一会愣，没规划的日子就是这样，常常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五点半再去接炉子吧，让他再冰会，免得鼻血喷我一身的。
清爽的空气灌满了整个屋子，我倒了一杯菊花茶，啜了几口，身体又轻了些。
开了音响，里面是张coldplay的新碟，放着《fix you》。
我很喜欢这首歌，喜欢那句I will try to fix you，轻柔沉静。
像是真在为我疗伤一样，能从中看到一个男人沉着自信的表情，并借此汲取信赖与坚韧。
想起第一张coldplay的原碟parachute，还是孔软艾送给我的。
它静静地搁浅在抽屉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在梦境之外的任何一段空白安逸的时光里，我都不愿想起她。
因为她是惟一一个我深爱着却离弃我的人。
我坐下，在洁白的写字台上摊开安妮的[莲花]。
自从软艾离开我之后，我就买回一套安妮的书，在琐碎的时间里翻阅。
好像能从中看到软艾的面目，她的脸，她透明的身体和人生的轨迹。
唇齿间泛着菊花的清香，我毫无重托与束缚地和善生、庆昭一同踏上前往墨托的旅途。
白色窗纱在无人观赏的舞台上，独自飞舞着。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