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大复
飘雪夤夜，读明人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有关雪的篇章，既叹服其文笔之妙，又有身临其境之感。如《李绍伯夜话》：
“辛丑正月十一夜，冰月当轩，残雪在地，予与李绍伯徘徊庭中，追往忆昔，竟至二鼓。阒无人声，孤雁嘹呖。此身如游皇古，如悟前世。予谓绍伯，二十年前，中夜闻霰声击射，亟起呼兄偕行雪中，冰凝屐底，高不可步。则相与攀树敲圻而行，闻人鼻鼾，笑之愚蠢。夜来听窗外折竹声，亦命奴子启扉视之，酸风猎鼻，头岑岑作痛。自笑曩时拍马踏雪，不如拥絮酣卧。”
在《雪夜》中大复写道：
“小饮周叔明狄，雨霰纷集，默念畴昔，此时便著屐登山去也。归拥牛衣，寒灯无焰，展转久之，乃遂酣卧。远鸡乱啼，纸窗如昼，启扉谛视，则雪深半尺矣。昨岁孺和卧病，予亦倦游，窗外玉尘，无情照管。曾作调《瑶华》相视，检之箧中，墨痕未旧，忽忽又一年往矣。头颅作许，半事无成，言念童游，犹如昨梦。偶检中峰语录，有《雪夜示众》一偈云：冻云四合雪漫漫，孰解当机作水看。只为眼中花未瞥，启窗犹看玉琅玕。”
我读后，无法赞一词，只能像俞平伯当年给学生讲词一样，道：“好，真好，就是好！”
“辛丑正月十一夜，冰月当轩，残雪在地，予与李绍伯徘徊庭中，追往忆昔，竟至二鼓。阒无人声，孤雁嘹呖。此身如游皇古，如悟前世。予谓绍伯，二十年前，中夜闻霰声击射，亟起呼兄偕行雪中，冰凝屐底，高不可步。则相与攀树敲圻而行，闻人鼻鼾，笑之愚蠢。夜来听窗外折竹声，亦命奴子启扉视之，酸风猎鼻，头岑岑作痛。自笑曩时拍马踏雪，不如拥絮酣卧。”
在《雪夜》中大复写道：
“小饮周叔明狄，雨霰纷集，默念畴昔，此时便著屐登山去也。归拥牛衣，寒灯无焰，展转久之，乃遂酣卧。远鸡乱啼，纸窗如昼，启扉谛视，则雪深半尺矣。昨岁孺和卧病，予亦倦游，窗外玉尘，无情照管。曾作调《瑶华》相视，检之箧中，墨痕未旧，忽忽又一年往矣。头颅作许，半事无成，言念童游，犹如昨梦。偶检中峰语录，有《雪夜示众》一偈云：冻云四合雪漫漫，孰解当机作水看。只为眼中花未瞥，启窗犹看玉琅玕。”
我读后，无法赞一词，只能像俞平伯当年给学生讲词一样，道：“好，真好，就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