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高原的婚礼 /叶明新
帕米尔高原的婚礼
一
鼓点响起来了
很热烈
阿訇诵经悠扬
姐妹们的欢乐舞蹈
惊着了天空的高原之鹰
它一个漂亮的转折
飞向阿拉尔金方向
帕米尔高原
千里绵延
高耸入云
新娘以霞光敷脸
以白云披肩
女子的美丽差不多就是仙女
二
帕米尔高原的男人
都知道
神明在上
天堂触手可及
这激动人心的日子
凡间的烟火
究竟有百分之几的真实性
新郎阿尔泰
向命运致谢
他吹响了鹰笛
笛声阵阵
感觉幸福比天空还远
我们也可以把他比喻成
一支燃烧的火焰
他的光和热
温暖了草原
三
可是
老阿妈却在习俗里啜泣
但她心里在笑
只是她的笑容被时光遮蔽
风发源于喀喇昆仑山之巅
掠过高原的西边
卷起了雪花
吹痛了老阿妈的脸
老阿妈呀
她应对世事的表情不多
在高寒之地
简单远比繁复有效
怀着向真主的感恩之心
她顺着风势
洒出了她的祝福
面粉模仿雪花的姿态
落在了新人的肩头
四
新人的幸福无与伦比
笑声撑裂了帐篷
玛丽亚
阿利比亚苏
或者骊姬
她们这些女孩用歌舞佐证
她们都是帕米尔高原上
美丽的女子
仅她们的名字
美得就像风中的雪莲
可是拜德尔汗啊
这个奇怪的老人
不苟言笑
在人们欢乐的时候
偏偏强调着悲伤
天上的雄鹰
在久久地盘旋
这只大鸟啊
它不知道
地上的人们为何彻夜不眠
五
大鸟高声提问
云在天上回答
大鸟盘旋的高原
石头自由地开花
三月初嫁的女子
已经回家了吗
大鸟俯瞰的家族
子孙日上喧哗
六
高原上
欢声正酣
但草原上的火把亮了
又熄灭
熄灭
又亮了
离帕米尔高原的婚礼
现场一公里
有人在暗自神伤
塔吉克年轻的牧羊人
他荷尔蒙飞溅
他整日枕着草垛做梦
他家的羊群非常多
他挥出的鞭子格外响亮
七
一个人的忧伤
和全村人的欢乐相比
就像一粒雨和一场雨
当号声发出
年轻的牧羊人并不吝惜自己的羊子
他的祭献成全了一场狂欢
男人们策马叼羊
马蹄翻卷雪浪
没人把一朵雪花
和整个雪山区别开来
八
帕米尔高原
生于斯葬于斯的故乡
那么高峭
寒冷沁骨
白雪那么厚
积累的时间
长得就像永生
而那儿的忧伤
依然等同于俗世
那儿的人们
也是从小到大
以致老迈到步履蹒跚
盛大季节里的婚礼
带给他们的幸福
从少到多
由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一
鼓点响起来了
很热烈
阿訇诵经悠扬
姐妹们的欢乐舞蹈
惊着了天空的高原之鹰
它一个漂亮的转折
飞向阿拉尔金方向
帕米尔高原
千里绵延
高耸入云
新娘以霞光敷脸
以白云披肩
女子的美丽差不多就是仙女
二
帕米尔高原的男人
都知道
神明在上
天堂触手可及
这激动人心的日子
凡间的烟火
究竟有百分之几的真实性
新郎阿尔泰
向命运致谢
他吹响了鹰笛
笛声阵阵
感觉幸福比天空还远
我们也可以把他比喻成
一支燃烧的火焰
他的光和热
温暖了草原
三
可是
老阿妈却在习俗里啜泣
但她心里在笑
只是她的笑容被时光遮蔽
风发源于喀喇昆仑山之巅
掠过高原的西边
卷起了雪花
吹痛了老阿妈的脸
老阿妈呀
她应对世事的表情不多
在高寒之地
简单远比繁复有效
怀着向真主的感恩之心
她顺着风势
洒出了她的祝福
面粉模仿雪花的姿态
落在了新人的肩头
四
新人的幸福无与伦比
笑声撑裂了帐篷
玛丽亚
阿利比亚苏
或者骊姬
她们这些女孩用歌舞佐证
她们都是帕米尔高原上
美丽的女子
仅她们的名字
美得就像风中的雪莲
可是拜德尔汗啊
这个奇怪的老人
不苟言笑
在人们欢乐的时候
偏偏强调着悲伤
天上的雄鹰
在久久地盘旋
这只大鸟啊
它不知道
地上的人们为何彻夜不眠
五
大鸟高声提问
云在天上回答
大鸟盘旋的高原
石头自由地开花
三月初嫁的女子
已经回家了吗
大鸟俯瞰的家族
子孙日上喧哗
六
高原上
欢声正酣
但草原上的火把亮了
又熄灭
熄灭
又亮了
离帕米尔高原的婚礼
现场一公里
有人在暗自神伤
塔吉克年轻的牧羊人
他荷尔蒙飞溅
他整日枕着草垛做梦
他家的羊群非常多
他挥出的鞭子格外响亮
七
一个人的忧伤
和全村人的欢乐相比
就像一粒雨和一场雨
当号声发出
年轻的牧羊人并不吝惜自己的羊子
他的祭献成全了一场狂欢
男人们策马叼羊
马蹄翻卷雪浪
没人把一朵雪花
和整个雪山区别开来
八
帕米尔高原
生于斯葬于斯的故乡
那么高峭
寒冷沁骨
白雪那么厚
积累的时间
长得就像永生
而那儿的忧伤
依然等同于俗世
那儿的人们
也是从小到大
以致老迈到步履蹒跚
盛大季节里的婚礼
带给他们的幸福
从少到多
由绚烂之极归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