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箱底的绣花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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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过去了,秋冬要来了。
整理衣柜的时候,在深深的古董红木箱底,她翻出了一件绣花旗袍。暗红的旗袍上,妖艳的盛开着大朵大朵张扬的花。旗袍看得出历史,不过做工精良手感好,手工刺绣的花朵纹理分明,仿佛有生命力般的娇艳。
她的回忆里找不到属于这件旗袍的任何痕迹。
是妈妈的,或是外婆的,还是像传家宝一样一代代的传承下来的许家女子的专属。在过去很久远很久远的时候,是不是有位许姓佳人,穿着还鲜亮光彩的这件旗袍,跨过自己门槛,穿过窄窄的小弄堂,踏在青石铺就的石板路上,走过清澈徐徐的小河流上的石桥。一步一步,娇羞又迫不及待的赶赴那花前月下的美好。
穿旗袍的女子红粉飞上脸颊,阳光透过树叶树枝一点一点投下来,点亮了他的眉眼他的嘴角。她看着魂牵梦绕的他,那么近的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眯起,注视着她,好像一辈子不曾改变过的场景。他看向她花朵般的面庞,娇羞却坚定的目光,那目光里闪烁着爱恋,不赤裸不难堪不后悔不退缩。旗袍包裹着她美妙的身体,好像一朵暗处丛生的花,默默地生长的,等待着这一刻在阳光下在他的注视里张扬的肆无忌惮的开放。
那时的爱情,单纯美好,不沾染尘埃的圣洁。他轻抚她脸庞,轻抚开那遮挡她无暇如玉般耳朵的碎发。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轻轻浅浅却刻骨铭心的深刻。然后,牵过她的手,一步步带着她走过清澈徐徐的小河流上的石桥,他在青石铺就得石板路上,穿过窄窄的小弄堂,跨过她家的门槛,跪在厅堂上她的父母面前,请愿:许我这美好的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不相违。
四季过去,岁月在他们的身心上雕刻下痕迹和沧桑。他的肩膀不再宽阔身体不再硬朗,她的双眸不再清澈声音不再空灵。不变的是那十指相扣的双手。即使那门槛早已拆除,那窄窄的弄堂建成钢铁森林,那水泥路平坦光滑,那小河流不再清澈如许。每一个清晨每一个黄昏,他都举起那枯老的右手,微颤颤的牵过她,蹒跚却又坚定的走在她的左边,一步一步走过曾经每一天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