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研究：如家酒店的那一夜（1）
“叹什么气呢？”他说。
“没有没有，没有叹气，”我说。
我们各自躺在快捷酒店的一张单人床上。他洗过了澡，只穿一条内裤，脑袋放在床头的枕头上。我头朝着床尾，两腿叉开在枕头两侧，还没有脱衣服。
白色的薄纱窗帘徐徐舞动着。
“不要叹气，”他说。“决定了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没叹气。”
“身体好着呢吧？”
“好着呢。怎么了？”
“看你那么瘦。是不是比以前更瘦了？”他坐起来，两臂撑在床上。
“没有，一直是这样。”
“你看我这肚子，”他笑着用右手轻拍了一下肚子。
“我好像也长肚子了，”我掀开T恤。“你看。”
“你那算啥。”
“按我这身形和体重，不应该有这么个肚子。”
“不算，你那不算。”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段时间轻了四、五斤，不过最近又回来了。”
“你平时锻炼吗？”
“不锻炼。你呢？”
“我也不。那时候我们还经常打篮球呢。”
“还跑步呢。”
“打篮球、跑步。那几年真是精力充沛。晚上出去喝酒、唱K，一唱就是一个通宵，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天天都是两、三点才睡，”我说。“现在不行了。熬一次夜几天都缓不过来。”
“我那时候睡得倒是挺早的。张兵他们睡得晚，我一般十二点多就睡了。”
“我们宿舍都是两、三点。”
“打游戏吗？你们宿舍都有谁来着我忘了。”
“曾亮、计志远、周舟。”
“周舟，”他笑了。我跟着他笑，然后我说：“我现在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工作了这么两年吧，我觉得，怎么说呢，待人还是要宽容一点。”
“嗯。”
“你们宿舍还不都是奇葩。”
他又乐了，说：“地震那会儿，你还记得地震吗？”
“你说。”
“地震那会儿，下面的人正在打游戏，感到桌子晃，以为上面的人在打飞机。‘我操，打个飞机，动静需要这么大吗？’上面的人还以为是下面的人在打飞机呢。他们都以为是别人在打飞机。”
“哈哈！你们宿舍？”
他一边咧着嘴，一边点头。我下床，从靠墙的桌上拿了一个纸杯到卫生间里接了点水，搁在床头柜上。接着，我从书包的外侧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在床边坐下。
“你抽吗？”我抽出一支烟递给他。
“来一根吧，”他接过烟，把双脚放到地上。“我戒了有一年多了。”
我帮他把烟点上，接着也给自己点上一根。
“你还挑战过高难度动作吗？”他问。
“什么意思？”
“打飞机，你不是尝试做各种高难度动作吗？”
“哈哈！不做了。从来就没有做过好吗？那时候都是说笑呢，”我把烟灰弹在接了水的纸杯里。
“一直没找女朋友吗？”他止住笑说。
“没有，”我从床头柜上拿起色情服务广告卡片。卡片是我们进房间时我从门口捡回来的。“一直想去嫖个娼，但没人带我去。你找过小姐吗？”
“没，”他摇摇头。
“哦，你也不需要。”
“你多出去跟女生玩玩嘛。平时下班了都干嘛？”
“不怎么出去。”
“你们同事也不一起出去吗？”
“很少。出去也就是吃饭、唱歌。很少，一个月一、两次吧。”
“打麻将吗？”
“不打。你经常打？”
“最近打得少了，一周一次、两次。他们不叫我我就在家看书。我记得你大学时候还打呢嘛，地震那会儿？”
“F座。”
“地震那会儿不是在F座打的吧？”
“是，绝对是。熊雪、川哥、你、王天心。”
“想起来了。”
“王天心结婚了吗？”
“不知道。”
“你们没有再联系？”
“没有。”
“朋友圈呢？也没有加朋友圈？”
“没有。”
“熊雪生孩子了。”
“是不是噢？”
“是。我有看她朋友圈。”
“没有没有，没有叹气，”我说。
我们各自躺在快捷酒店的一张单人床上。他洗过了澡，只穿一条内裤，脑袋放在床头的枕头上。我头朝着床尾，两腿叉开在枕头两侧，还没有脱衣服。
白色的薄纱窗帘徐徐舞动着。
“不要叹气，”他说。“决定了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没叹气。”
“身体好着呢吧？”
“好着呢。怎么了？”
“看你那么瘦。是不是比以前更瘦了？”他坐起来，两臂撑在床上。
“没有，一直是这样。”
“你看我这肚子，”他笑着用右手轻拍了一下肚子。
“我好像也长肚子了，”我掀开T恤。“你看。”
“你那算啥。”
“按我这身形和体重，不应该有这么个肚子。”
“不算，你那不算。”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段时间轻了四、五斤，不过最近又回来了。”
“你平时锻炼吗？”
“不锻炼。你呢？”
“我也不。那时候我们还经常打篮球呢。”
“还跑步呢。”
“打篮球、跑步。那几年真是精力充沛。晚上出去喝酒、唱K，一唱就是一个通宵，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天天都是两、三点才睡，”我说。“现在不行了。熬一次夜几天都缓不过来。”
“我那时候睡得倒是挺早的。张兵他们睡得晚，我一般十二点多就睡了。”
“我们宿舍都是两、三点。”
“打游戏吗？你们宿舍都有谁来着我忘了。”
“曾亮、计志远、周舟。”
“周舟，”他笑了。我跟着他笑，然后我说：“我现在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工作了这么两年吧，我觉得，怎么说呢，待人还是要宽容一点。”
“嗯。”
“你们宿舍还不都是奇葩。”
他又乐了，说：“地震那会儿，你还记得地震吗？”
“你说。”
“地震那会儿，下面的人正在打游戏，感到桌子晃，以为上面的人在打飞机。‘我操，打个飞机，动静需要这么大吗？’上面的人还以为是下面的人在打飞机呢。他们都以为是别人在打飞机。”
“哈哈！你们宿舍？”
他一边咧着嘴，一边点头。我下床，从靠墙的桌上拿了一个纸杯到卫生间里接了点水，搁在床头柜上。接着，我从书包的外侧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在床边坐下。
“你抽吗？”我抽出一支烟递给他。
“来一根吧，”他接过烟，把双脚放到地上。“我戒了有一年多了。”
我帮他把烟点上，接着也给自己点上一根。
“你还挑战过高难度动作吗？”他问。
“什么意思？”
“打飞机，你不是尝试做各种高难度动作吗？”
“哈哈！不做了。从来就没有做过好吗？那时候都是说笑呢，”我把烟灰弹在接了水的纸杯里。
“一直没找女朋友吗？”他止住笑说。
“没有，”我从床头柜上拿起色情服务广告卡片。卡片是我们进房间时我从门口捡回来的。“一直想去嫖个娼，但没人带我去。你找过小姐吗？”
“没，”他摇摇头。
“哦，你也不需要。”
“你多出去跟女生玩玩嘛。平时下班了都干嘛？”
“不怎么出去。”
“你们同事也不一起出去吗？”
“很少。出去也就是吃饭、唱歌。很少，一个月一、两次吧。”
“打麻将吗？”
“不打。你经常打？”
“最近打得少了，一周一次、两次。他们不叫我我就在家看书。我记得你大学时候还打呢嘛，地震那会儿？”
“F座。”
“地震那会儿不是在F座打的吧？”
“是，绝对是。熊雪、川哥、你、王天心。”
“想起来了。”
“王天心结婚了吗？”
“不知道。”
“你们没有再联系？”
“没有。”
“朋友圈呢？也没有加朋友圈？”
“没有。”
“熊雪生孩子了。”
“是不是噢？”
“是。我有看她朋友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