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远去的陨石
2013年的夏天,是那种莫名其妙的记忆,有时候,你感觉恍若过去了几个世纪,有时候,你又觉得它就在身后。谁知道呢。只是记得那个夏天特别热,空气中仿佛咀嚼出烧焦的味道。电台里一直在放《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可是直到七月的尽头,雨一直没有下。
2013年夏天,学校男生宿舍九号楼似乎只住了我一个人。人去楼空,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某一天我突然在想:这就是我在燥热的夏季里,一个人开始暑假开始的画面了。
晚上走出寝室楼往回看时,我才意识到,除了楼管大叔和我的宿舍亮灯,还有第三者也在亮灯,在这个躁动的夏天和数不尽的蚊蝇厮守。第一次见铁牛,他睡在寝室,一半身子在床上,一半身子在床外,穿了件“洗尽铅华”的蓝色内裤,长发落满枕头,旁边边放一本《海子诗集》。我走进这个房间时,一股气场摧枯拉朽。他是来压轴的。
铁牛在暑假前已经匆匆毕业,他之所以没走,一是因为刚被他美丽而温柔的女朋友分手,每每念及她和李若彤一样好看的长发,铁牛说自己悲伤到不能起床。二是没找到工作,铁牛的家乡在牧区,他说不想回家去放牛。铁牛搬来一箱啤酒,我无耻的参与了他的分享。一人半瓶时,他不省人事,我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铁牛站在阳台上对着女生宿舍朗诵诗歌:我是一只天狗啊!我要把日来吞!我要把月来吞!我要把这宇宙来吞……我是河边破旧的老水车……我问他怕不怕扰民,他说人都走了,扰鬼吗?晚上,铁牛的寝室被管理员掐了电。
住在我的寝室,铁牛说认床的痛苦让他无法入睡。早上醒来时,他已经走了,枕边留下了那本《海子诗集》。扉页漂亮的楷书写了他的读后感:远在远方的远方比远方更远,尿在黄尿里的黄尿比黄尿更黄……
铁牛走后不久发来一条短信:也许,我早就该回家放牛了。
之后,室友老埃归来,当老埃用水奋力冲洗地面,光着脚丫踩在水里时,老埃说他仿佛又走在青岛海边的沙滩上,想写首诗发条说说。面对这样一群浪漫到骨子里的朋友时,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暗淡无光。
那个酷热的夏季,感觉有九百九十九台挖掘机在我的窗前轰鸣,巨大的声浪中夹杂着一丝诡异难辩的气氛,仿佛一段未曾想象的日子即将到来。
后来,后来我再也没有和故事的主人公见过面。再后来,那段未曾想象的日子到来,燥热的夏夜在七月的尾声迎来一场大雨,以后日子过的风平浪静,时间走的悄无声息,从白天到黄昏,从黄昏到黑夜,直到再也分不清生活的颜色。暗夜里抬起头,发现星空写着,“你整处在混沌世界”。那个夏夜,回忆起来,纠缠着,像无数个世纪,而之后的日子,却短的像一个杂乱无章的夜晚。
多年前同样一个燥热的夏天,家中高朋满座,屋里大人们推杯换盏,年幼的我在屋外吃西瓜。穿过人群,我听到爷爷呼唤我的名字
“晓辰哎——”
“哎——”
“你怎么这么黑呐——”
直到现在一直不得理解爷爷为什么对他可爱的小孙子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我完全没有准备,眼前的西瓜好似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也许,长大了就不是这个模样了吧?”
时隔多年,镜子里的我总会在不断提醒自己:人生没有也许。对与错,谁能未卜先知呢?铁牛不曾想到有一天会和牛肉丸子相伴一生,我也绝不会预料到二十多年来童颜未改,更不知道在第二十四个年头里如此……无奈,急躁,亦或惴惴不安,迫使我试图去改变点什么东西,可是,一切早已宛若远去的陨石。
最后,讲个不长不短的笑话吧:我的,2014。
谨以这段文字,献给我恋恋不舍的2013和无地自容的2014。
2013年夏天,学校男生宿舍九号楼似乎只住了我一个人。人去楼空,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某一天我突然在想:这就是我在燥热的夏季里,一个人开始暑假开始的画面了。
晚上走出寝室楼往回看时,我才意识到,除了楼管大叔和我的宿舍亮灯,还有第三者也在亮灯,在这个躁动的夏天和数不尽的蚊蝇厮守。第一次见铁牛,他睡在寝室,一半身子在床上,一半身子在床外,穿了件“洗尽铅华”的蓝色内裤,长发落满枕头,旁边边放一本《海子诗集》。我走进这个房间时,一股气场摧枯拉朽。他是来压轴的。
铁牛在暑假前已经匆匆毕业,他之所以没走,一是因为刚被他美丽而温柔的女朋友分手,每每念及她和李若彤一样好看的长发,铁牛说自己悲伤到不能起床。二是没找到工作,铁牛的家乡在牧区,他说不想回家去放牛。铁牛搬来一箱啤酒,我无耻的参与了他的分享。一人半瓶时,他不省人事,我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铁牛站在阳台上对着女生宿舍朗诵诗歌:我是一只天狗啊!我要把日来吞!我要把月来吞!我要把这宇宙来吞……我是河边破旧的老水车……我问他怕不怕扰民,他说人都走了,扰鬼吗?晚上,铁牛的寝室被管理员掐了电。
住在我的寝室,铁牛说认床的痛苦让他无法入睡。早上醒来时,他已经走了,枕边留下了那本《海子诗集》。扉页漂亮的楷书写了他的读后感:远在远方的远方比远方更远,尿在黄尿里的黄尿比黄尿更黄……
铁牛走后不久发来一条短信:也许,我早就该回家放牛了。
之后,室友老埃归来,当老埃用水奋力冲洗地面,光着脚丫踩在水里时,老埃说他仿佛又走在青岛海边的沙滩上,想写首诗发条说说。面对这样一群浪漫到骨子里的朋友时,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暗淡无光。
那个酷热的夏季,感觉有九百九十九台挖掘机在我的窗前轰鸣,巨大的声浪中夹杂着一丝诡异难辩的气氛,仿佛一段未曾想象的日子即将到来。
后来,后来我再也没有和故事的主人公见过面。再后来,那段未曾想象的日子到来,燥热的夏夜在七月的尾声迎来一场大雨,以后日子过的风平浪静,时间走的悄无声息,从白天到黄昏,从黄昏到黑夜,直到再也分不清生活的颜色。暗夜里抬起头,发现星空写着,“你整处在混沌世界”。那个夏夜,回忆起来,纠缠着,像无数个世纪,而之后的日子,却短的像一个杂乱无章的夜晚。
多年前同样一个燥热的夏天,家中高朋满座,屋里大人们推杯换盏,年幼的我在屋外吃西瓜。穿过人群,我听到爷爷呼唤我的名字
“晓辰哎——”
“哎——”
“你怎么这么黑呐——”
直到现在一直不得理解爷爷为什么对他可爱的小孙子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我完全没有准备,眼前的西瓜好似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也许,长大了就不是这个模样了吧?”
时隔多年,镜子里的我总会在不断提醒自己:人生没有也许。对与错,谁能未卜先知呢?铁牛不曾想到有一天会和牛肉丸子相伴一生,我也绝不会预料到二十多年来童颜未改,更不知道在第二十四个年头里如此……无奈,急躁,亦或惴惴不安,迫使我试图去改变点什么东西,可是,一切早已宛若远去的陨石。
最后,讲个不长不短的笑话吧:我的,2014。
谨以这段文字,献给我恋恋不舍的2013和无地自容的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