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nched
（一）
你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才长呼了一口气，这样，啊，这样。
（二）
那天，她在门外，你在门里，三番四次地，你注意到她神色游离，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小九九。那个时候，你们还非常不熟，几乎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几句。你怨恨这种疏离的关系，让你没有办法洞悉，甚至没法轻描淡写地过问她的心里，怨恨多起来，转变成用力的将这种疏离变得更大一点，你想，那么索性不要有好了，你暗暗发誓。
可是，她就像是成了心。没几天之后，她就打了个电话给你，询问一些非常正经的问题，那个电话来得诡异，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你心情不错，阳光正好。她说，演职人员排序的时候要怎么办，以笔画还是音节呢。
音节吧，你说。
笔画，会更好看。她平和地，却以一种强烈的态度反驳你。
换作是旁人，你恐怕已经恼怒起来了，可她说出来，大概分外不同一些，无论从语气还是语序，你莫名听出来一些撒娇的成分。
好的，你说了算，你说。
嗯，她一边说一边将电话远离耳旁，使得这个不长不短的“嗯”字，竟有一段淡出感。
哎！你叫住她。
……今天，天气不错。你迟疑了一下，说。事实上，你根本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还在听。她好似和其他女孩子，或者说下属很不一样，你提高了数十分贝叫住她，她居然并没有慌慌张张地回应。
未几，她凑上电话，外套的沙沙声使她这个动作在你听来更具象。
你在室内吧？她说，我在街上，很冷。
你有没有戴手套？你问她。
没。
你的血液充到脑门，每天无数人在抱怨冷，冻僵了，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打动你。
那快挂，不说了，不要冻到手。
再见，她说。
（三）
之后，工作间隙你抽出很多时间来和她聊天，她有时候非常冷漠，像忙极了的样子，有时候热烈得似乎把你当成一个没有性别的爱人。
你们喜欢祖与占，讨论得非常孩子气，大概你喜欢祖，她喜欢占。
或者你要求她给你唱一支歌，她的嗓音非常好，又会好几门语言，随便念法文诗就像一篇情书。
你去买了一双手套给她，去商场挑的时候，你非常惆怅，都不知道该给她买哪个码。
后来你还是选择了一双米色的M号手套给她，款式是最简单的那一种。买来以后，你顺手又再买了一小盒酸奶，你想，要一并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就在你心生甜蜜地放置这一切的时候，你顿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的桌子，无论以一个员工，或者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角度来说，都太空，……太多灰尘了。
（四）
究竟上，你们连约会都没有。
你怕，非常害怕。这样游离的态度，说不上来是隐藏着什么，于是你小心翼翼地去呵护一条有默契的底线。
她却像没有心肺的样子。日子大概也有一阵子了，她习惯有些话告诉你。
大张工作的时候老是吃包子，总是一股包子味，难闻死了。
你给买的手套太大啦，手明明更小一点的嘛，这么小的个子，怎么会是M号的手呢。
要是工作永远在室内就好了……
你听她说这些，分明已是恋人的口吻，你的心内波澜也不时起来，有的你接茬，有的却不敢。譬如她说，也没有饭吃，只好回家吃泡面了。你想要带她去吃拉面极了，但时间尴尬，位置尴尬，总有让人扼腕的理由。
（五）
直到，一直到了圣诞节。流金溢彩，公司开始准备华美的晚宴，要由你来敲定一个预算和名单。
总是该有一些进展了吧，你神色自若地窃喜。
可是，名单上竟然没有她的名字。
你慌起来，拿过电话拨号的一瞬已想到无数可能性，原来她这么游离，是因为随时要走？
空号。
你冲出办公室，张欣呢？
喧哗中大家的目光看向你，谁是张欣？有人问。
你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才长呼了一口气，这样，啊，这样。
（二）
那天，她在门外，你在门里，三番四次地，你注意到她神色游离，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小九九。那个时候，你们还非常不熟，几乎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几句。你怨恨这种疏离的关系，让你没有办法洞悉，甚至没法轻描淡写地过问她的心里，怨恨多起来，转变成用力的将这种疏离变得更大一点，你想，那么索性不要有好了，你暗暗发誓。
可是，她就像是成了心。没几天之后，她就打了个电话给你，询问一些非常正经的问题，那个电话来得诡异，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你心情不错，阳光正好。她说，演职人员排序的时候要怎么办，以笔画还是音节呢。
音节吧，你说。
笔画，会更好看。她平和地，却以一种强烈的态度反驳你。
换作是旁人，你恐怕已经恼怒起来了，可她说出来，大概分外不同一些，无论从语气还是语序，你莫名听出来一些撒娇的成分。
好的，你说了算，你说。
嗯，她一边说一边将电话远离耳旁，使得这个不长不短的“嗯”字，竟有一段淡出感。
哎！你叫住她。
……今天，天气不错。你迟疑了一下，说。事实上，你根本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还在听。她好似和其他女孩子，或者说下属很不一样，你提高了数十分贝叫住她，她居然并没有慌慌张张地回应。
未几，她凑上电话，外套的沙沙声使她这个动作在你听来更具象。
你在室内吧？她说，我在街上，很冷。
你有没有戴手套？你问她。
没。
你的血液充到脑门，每天无数人在抱怨冷，冻僵了，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打动你。
那快挂，不说了，不要冻到手。
再见，她说。
（三）
之后，工作间隙你抽出很多时间来和她聊天，她有时候非常冷漠，像忙极了的样子，有时候热烈得似乎把你当成一个没有性别的爱人。
你们喜欢祖与占，讨论得非常孩子气，大概你喜欢祖，她喜欢占。
或者你要求她给你唱一支歌，她的嗓音非常好，又会好几门语言，随便念法文诗就像一篇情书。
你去买了一双手套给她，去商场挑的时候，你非常惆怅，都不知道该给她买哪个码。
后来你还是选择了一双米色的M号手套给她，款式是最简单的那一种。买来以后，你顺手又再买了一小盒酸奶，你想，要一并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就在你心生甜蜜地放置这一切的时候，你顿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的桌子，无论以一个员工，或者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角度来说，都太空，……太多灰尘了。
（四）
究竟上，你们连约会都没有。
你怕，非常害怕。这样游离的态度，说不上来是隐藏着什么，于是你小心翼翼地去呵护一条有默契的底线。
她却像没有心肺的样子。日子大概也有一阵子了，她习惯有些话告诉你。
大张工作的时候老是吃包子，总是一股包子味，难闻死了。
你给买的手套太大啦，手明明更小一点的嘛，这么小的个子，怎么会是M号的手呢。
要是工作永远在室内就好了……
你听她说这些，分明已是恋人的口吻，你的心内波澜也不时起来，有的你接茬，有的却不敢。譬如她说，也没有饭吃，只好回家吃泡面了。你想要带她去吃拉面极了，但时间尴尬，位置尴尬，总有让人扼腕的理由。
（五）
直到，一直到了圣诞节。流金溢彩，公司开始准备华美的晚宴，要由你来敲定一个预算和名单。
总是该有一些进展了吧，你神色自若地窃喜。
可是，名单上竟然没有她的名字。
你慌起来，拿过电话拨号的一瞬已想到无数可能性，原来她这么游离，是因为随时要走？
空号。
你冲出办公室，张欣呢？
喧哗中大家的目光看向你，谁是张欣？有人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