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纸飞机又飞回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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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青蓝白云朵,秋色连波。窗外银杏金黄脱水了,颤颤巍巍抖动在干燥的空气里,站不稳枝头。迁客骚人会说宛如枝尖上风姿绰约的舞女,那加黄色卷曲的裙边真是美极了。风吹漫天金纸船,影弄一壁光影画。树动,影动,叶动,我不动,错觉是,眨眼百年,百年孤独,或者是穿梭进树叶的世界,另一个平行的时空。草地上有个小男孩在飞飞机,使劲仍出,“哗”得飞起,是“寒塘渡鹤影”恰好的意境。阳光,小孩,欢乐,妈妈,绿色,美好的清晨。小孩在奔跑,嘻嘻哈哈地追逐飞机,总是跑过,这边又那边,推进又折回,想起我小时候有一架红色的遥控飞机,故障还是不会玩,反正没飞起来。
被人问年纪最频繁的是小学二年级,外加15岁,除了在大学操场遇见一个问我 “你今年几岁了?”的天真小朋友,本人很少有机会说22,而不是92年。很多很多年前的有天下午,跟今天一样温暖,我还上小学,在家属院里,刚刚挥别小伙伴,一个人,低着头,瞅见身上橘色的毛衣,白色穿脏的运动鞋,专挑磕磕绊绊的路走,神情纠结到拧巴,只是因为明天要上学,现在要回家做作业。不想不玩,不想不晒太阳,不想上学,是对明天早上数学课大于小于号的恐惧,更是我最早期的厌学思潮。
回忆里一起堆砌的雪人,胡萝卜鼻子,石子眼;扔出去的雪球,捣碎的树叶汁,黏在鹅暖石上的碎叶沫,是白色的;众人通力合作升起的篝火,在上面穿签烤过的鸡爪,橘子;养过的小白兔,很臭,乌龟,深沉,荷兰猪,像老鼠;抄过的作业,初中物理课后某章第二三题,蒙对的选择题,拿过的xx.5分数,哭高的考试成绩,以为发现了定理,哭过,分就比预料中高;运动会上抱回的奖,小学秋季全运会,蛮拼的,那时候哪有什么淑女形象;压在身上的自行车,抓过的蚂蚱,挤一手黄水,养过的蝈蝈,撑死的蝈蝈,自己拿剪刀剪去的头发,后来上学去半吊着在脸前飘荡的一撮,智障一样造型优雅;红领巾边角的唾液,满头的彩色皮筋,每年报告册上班主任满篇的“小动作“,非常锋利过的虎牙,非常大的明显的门牙,爱不释手的高乐高搅拌杯;装着作业提在手里的桃心岛塑料袋,甩出去打到路人,领走一个白眼,或者甩出去不回来再跑回去捡回来的尴尬。
让我缓缓,很多快乐的事情都模糊了,但是快乐的感觉还在,一旦开心,就留有痕迹,回忆可能是空的,温度是高的。
告别了童年,青少年,青年,童年的那架红色小飞机却突然充满勇气地飞来我身边,或许再耐心和坚持一点点,它就在童年里飞起来了。阴晴霏雨,不舍昼夜,一直飞。
刘墉问“你的梦想还在飞吗?”
2014年11月17日夜12:30分 豆瓣,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