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的CEO

光棍节刚过，回想起两年前这个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至今无法理解其原因，我决定写出来，像上次一样，请大家帮我分析一下。 2012年11月9日星期五，这天中午，青青树动画的CEO武寒青给我打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电话。事情的起因是连载漫画《魁拔之幽龙骑士》要腰斩了，作为作品的粉丝、作者的朋友与原创动漫行业的从业者，我提了大概几万字的意见，当时正在与她进行交流沟通。 这大约一个小时里讲的也都是些翻来覆去的囫囵话（电话不是QQ没有聊天记录，我记得可能不太清楚），精品重制、高端作品、（现在）要像港漫美漫那样可以量产（以后）又要像欧洲漫画那样一周画一张出高端作品啥的（总之到现在也一个都没实现），这个且放下不提，反正其中的大部分讨论话题在魁拔整个项目都腰斩了的今天再谈也没啥意义了。 然后这里的转折点是，她希望我这个周末飞去北京，因为魁拔的总导演王川想和我聊聊，但是王川不适应打电话，需要面谈。 基于三个原因我没有立即接受这个邀请： 一，11月12日（两年前的今天）是我发小的生日，此前已经与我约定11日（周日）要开庆生会。 二，承上，作为一个星盘里有四个金牛的纯种金牛我最讨厌临时改计划了！！！ 三，此前曾经听说为魁拔一配音的时候某配音员从日本飞回来的机票钱都是由配音导演自己付的，虽然没好意思直接在电话里问，但我当然也很在意我这个机票钱谁出。 于是总之这个事儿就暂时搁置了，最后确定的意向是下周末我去北京面谈。 我是一个很愿意相信“奇迹的公式等于万千努力加上决不放弃”的人，到此为止我还是觉得一切都很有希望的。 但是就在11月10日凌晨，神转折出现了，下面这段直接引用自这个帖子，人家写的比我记得的还清楚：http://www.douban.com/note/276037286/ 【不到半天后的11月10日凌晨，一位ID是“@qspwmuq”的网友忽然新开了微博，发了一连串言辞激烈甚至屡屡粗口的谩骂，矛头直指@伊谢尔伦的风 和漫画作者 @脱马斯、@小流士，并在微博里直接@了许多位网友，除了其矛头直指的当事人外，甚至还包括曾发过提意见的长微博、对漫画腰斩停载一事反映激烈、平日也较为活跃的几位爱好者。发言中称漫画作者脱、流为“白眼狼”、称《幽龙骑士》漫画是“卖腐求荣”、“花30多万配那么多人养脱流（据说这【30多万】包括了两位漫画作者、漫画脚本作者以及运营相关对接人员两年间的工资总额）”“你（这里指伊谢）背着 @漫客老猪 挣着青青树的稿费假装正义替脱流呐喊，还不是为自己翻脸白眼狼造舆论！”……等等，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指责我们之前都吐槽过了，比如漫画还没原作基呢你真好意思说卖腐啊，30万是两个人的工资和其他（比如耗材费水电费）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啊，版权归青青树的买断小说稿费居然只要千字100我完全是当友情价开的你也好意思说赚啊？老子的外快从来光明正大需要背着谁你当我是你们这种包身工圈养型公司的吗？我和你青青树统共认识就一年成天帮你义务宣传因为微博刷魁拔还掉了一堆粉你有资格说我是白眼狼吗？……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据开这个微博的人自己承认，这些他眼中的【真相】，都是头天深夜，也就是我刚刚和武寒青通过电话之后的那个晚上，青青树开运营内部会议时他得知的，会议上还传阅了幽龙作者之一脱马斯的父亲此前与武寒青的往来信件。 然后他就激动地来发微博骂我们了。 第二天早上我一起床就看见了，我当然非常生气，立即发微博反击，再之后这事儿就算彻底掰了，幽龙没有了。 好，事情到这里差不多讲完了，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我之所以写这段文字的原因，是我时隔两年之后依然无法理解的地方： 【为什么当天中午很正经地邀我去北京面谈，当晚就开员工内部会议骂我和漫画作者？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能实现什么目的？到底是希望我去北京呢还是不希望呢？是想谈成呢还是不想谈成呢？不想谈成为什么不直接翻脸呢？】 我对自己情商低反应慢这件事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常常提醒自己遇事要多想想，但这件事我想了两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我写这个事情是挺心平气和的，就像之前写一个“画手挂写手抄袭”的事情时一样——当时那件事并不涉及我的利益或名誉，而我现在回忆的这件事与现在的我也没啥恩怨纠葛了，只是说，按我的思维方式，我理解不了。 就像之前说的那个“画手挂写手抄袭”的事情，我无法理解的点就是“为什么要用那么没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能实现什么目的？”，对我现在回忆的这件事，我无法理解的点也就在于“为什么要在约我去北京之后又半夜开会骂我？有什么意义？能实现什么目的？” 尤其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事，还不是什么同人圈的纷争，而是涉及到正儿八经的商业作品未来规划。 按我的思维方式就是，我希望幽龙不要腰斩，也不要重置（“从头再画一遍”。而且画手明确表示如果重置她们就辞职），而是继续由这两个画手把故事讲下去，所以我发长微博呼吁粉丝们帮忙转发，我写了几万字的意见表达我的观点，我还愿意（哪怕是自费）去北京面谈。 而青青树这个做法，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达到什么效果呢？我完全理解不了，只能从结果来反推，有三种可能性： 1，假设他们确实只是想开一个不会被别人知道的内部会议，他们的目的是对员工洗脑，让员工们都事先认定我是坏人，然后在我只身去北京时关起门来把我打一顿。 别笑啊，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挺高的。 2，朋友提出的一种设想，依然假设他们确实只是想开一个不会被别人知道的内部会议，他们的目的是先内部统一口径，然后在我到北京时群策群力打开谐脉阵，当场把我说到羞愧，让我坚信青青树是对的，幽龙就是应该腰斩，我做这么多都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行径。 ——说实话，这很有难度。我妈是搞了多年党政谈心工作的高级政工师都无法把我说羞愧。 3，假设他们的目的就是唆使员工上网骂我们，激怒我，以达到让之前一切积极正面的努力都付之流水的目的，以后还可以对外宣称幽龙之所以腰斩都是因为我们掐架。 ——如果这就是目的的话那确实实现了。 于是归纳起来无非就是，要么愚蠢要么卑劣。不过说实话，我不愿意相信一个北大毕业年近五旬的动画公司CEO会是这样的人。 以上就是以我的思维方式所能设想的所有理由，那么接下来又是恳请大家走过路过惠赐一些新思路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