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小小说）

“爱情是一种病。” 这句话听着可不怎么正确。书上看来的东西，她总是半信半疑。换她的说法，该是：爱无能是一种病。 满眼都是这种病人，电影小说真人版，演戏的说戏的，只演不说或又演又说的，五花八门而又循环往复。 那时节，她一概不看不想，抱定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没有爱情。 有时她会这样解释：爱情是我们的一种宗教情结，幻想中的一块糖，好哄着自己的生活多点趣味，也方便被他人哄骗。 或者是：爱情是我们创作的众多神话中最容易代入的，开始时我们幻想扮演天使，后来发现了魔鬼。 他再次出现时，她完全不提防，自然，也什么都没有去想过。 她一如既往地锋利，毫无顾忌，但破绽处处。斗嘴皮子是她早年无聊取乐的一种方式。她记得他的毒舌。 “我说不过你。你知道，我逻辑不好的。” 后来她反复想，自己怎么就会被他这句话瞬间击垮呢？ 因为那样清楚的破绽，他不看也不说。 因为那句话委屈，柔软。让她有下跪的冲动。 这是她头脑中清楚的转折点。突兀的开始。 结束没有那么突兀，却完全是开始的反转。小说般的结构啊，她自嘲。 她说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话象包围院子的士兵，围了一层又一层，却围而不攻。似乎只有绕得足够长足够久，才能把她天性中直射靶心的力量消耗掉。还有她的不舍。 不进院，撤退。留一片空。就如这篇文章，只有头尾。 没有爱情。她再一次重复这么说。 算是刻意射偏吗?在她，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