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人

总有一些时候，赶在末班车正当启动的那一刻踏上去，心潮澎湃地坐下来。彼时，早上七点多的太阳不遗余力地透过窗洒满全身。秋已至，可仍是盛夏的味道。浑身是汗。不经意间朝偌大的玻璃窗望去，心却猛地一颤。“我对不起你，太阳。”这是整个早上从起床到现在唯一最自我的意识和口白。真诚，羞愧，自责，无奈。是不是，你我都是在垂死的挣扎中慢慢面对，然后再从无奈的接受里渐渐习惯？就像一个在黑夜里习惯了行走的夜行人一样，惧怕白天的明亮和人类。我们为什么都变成了如此呢？不是吸血鬼，却丢了阳光下的自己。没有心，没有灵魂，带着伤疤，兀自在路灯下企图数天上的星星。自欺欺人。
半夜醒来。右小腿抽筋疼痛难忍。窗外正雨不停。阳台上的丝瓜爬满了窗。叶子须缠绕在窗纱上。如此旺盛不竭的生命力张狂得令人惭愧。这个世界。你死我活。
回家的路上。稀疏路人。举起手，仰头透过缝隙看昏黄的街灯。不料它却突然熄灭。看见了三两颗星代替。
这个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2014-8-18 2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