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影人:韦家辉》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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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家辉专访节选。
Q:初入TVB,便跟随编审工作,还是要经历其他过程?
韦家辉:要先上课的,忘了要正式上课半年还是三个月。我比较特别,上课后一个多星期便被调入戏剧组,首个剧是《过山车》(1982),陈翘英当编审,我在旁学习。第二部没记错的话是《飞越十八层》(1982),编审是梁建璋,忘了有没有彭挤材,他们两位都是我跟随较多的编剧。那时自己是张白纸,甚麼都不懂,我喝电视奶水大,同期同学有电影系出身的,又有说自己在电影节二百多部电影的,我一部也没看过。幸好TVB有个library,我借录影带回家看,黑泽明的看得最多,也从坊间二楼书店,找到一些外国电影剧本中译本,戏没机会看,便看剧本,开始有影响,渐渐将电影方法用在电视中。例如《大时代》(1992),一开始就想到要掟仔落街,那时的电视剧多用对白(推展剧情),对白接对白,而我则先从影像去想,总之要掟仔落街,什么原因掟就慢慢在度。
Q:《大时代》关于「33岁是男人关口」的意念,是否跟个人经验有关?
韦家辉:李小龙逝世时33岁,坊间就流传,32、33岁是男人关口,后来发现相学也有此说法,说32、33岁行眉运,但是中国人的眉不算很好,比较弱。年轻时深信此类说法,人愈大就愈不再信;像我相信有主宰,但又不是信到尽。
《大时代》是有这类思想。
宿命论一直都是在我的作品中,但不至于一面倒。而且无论电视还是电影,信仰挺能帮助创作。我一直对佛教、基督教有兴趣,想多了解这个宇宙,命运自然是个重要主题。我一直在探索,到最后可能没有答案。其实我们写drama,往往就是写命运、写人生。
Q:从《一个字头的诞生》开始到现在,刘青云可能是你用得最多的电影演员,为什么?
韦家辉:因为他厉害嘛,而且大家合得来。第一次合作是电视剧《赤脚绅士》,我跟他年纪差不多,我二十多岁在电视台当编剧时,选角已有些影响力,训练班见过他;觉得他行,黑黝黝,几好喎,于是推荐用他,那时跟他还算不上认识。结果出来效果不俗,便继续用他。
♣杜琪峰专访节选。
Q:你作为导演跟他作为编剧之间的沟通是怎样的?
杜琪峰:开始时我们会先坐下来讨论意念,韦生会就这个戏该怎么走、怎么拍说出他的想法。到制作阶段,他剧本的原有思维、想法,我们都不改动,真的要改就一定坐下来商量才改。我们相信韦家辉交出来的东西必有理由,不明白就自己去找原因。我们之间出现矛盾的可能性很微,何况有游乃海充当红娘两边走,譬如七时开镜,他在韦生那边收工后,六时就到拍摄现场开始写,或者一边写一边解释。他是我跟韦生之间的重要桥梁,会一直留守现场直到当日拍摄完成,然后再到韦生那裏。几部戏同期开工的时候,都是这样。
只有韦生参与的电影,不管当监制还是编剧,都是他主导,就算我们提出任何意见,他主创的思维、意念也一定保留。没参与的,他通常不多说,那时我拍完《枪火》(1999)给他看,问他意见,他也不多说。
♣司徒锦源、游乃海专访节选。
Q:你们在银河映像的创作历程,是否经历很大变化?《暗花》的时候可能没什么掣肘,到一百年电影期间掣肘可能比较多,现在又是否放松了一点?
司徒锦源:《暗花》年代,一埋班已有个方向,就是要与别不同。不要做市场已有的东西,《暗花》的生产过程已经反映银河映像的精神,杜生在澳门拍了一些画面,是刘青云在街上走来走去,然后给我们看毛片,跟韦生说:「搞掂它!套戏叫《暗花》。」那是银河头炮,由此你可以看出那思考过程完全违反常规。
游乃海:银河的头炮应该是《一个字头的诞生》(1997)。
司徒锦源:《一个字头的诞生》算银河吗?那时候杜生没有参与,只有韦生与我们一起搞。有杜生参与的,第一套应是《暗花》。
Q:《一个字头的诞生》(1997)是你首次跟韦家辉合作的电影,可否谈谈当时的情况?
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剧本,也是从影以来拍得最忙碌的一部。用9.8(焦距的)镜头,很阔,还要一场戏一个镜头完成,其中又牵涉那么多演员,每次拍都那么吃力。要知道,韦家辉的电影很要求爆发强劲的能量,一个镜头,要跑、要走、要打拍完之后人都喘不过气来。
Q:韦家辉在场如何指挥?
他清楚自己干什么,没让人看见他慌乱,表现冷静,当然背后他有没有骂人,我不知道。而且他指示很清晰,记得他在现场经常说:「让我贪心一点吧。」意指拍的已够好,不过想再拍一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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