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孩子有趣有彩成长：美国高中-第一站纽约

过了一个一个的坎，总算是到了启程的日子。接下来的杂文，写一写老男人奶爸陪孩子到美国高中报到的一段有趣旅行。
奶爸是个有点自嘲式的称呼。有教育专家称，奶爸教育孩子的花样儿多，方法灵活，有利于男孩的性格塑造。看看《神偷奶爸》里的坏蛋格鲁，《超级奶爸》里的特工范·迪塞尔就知道了。是个工作就需要学习和培训，但生养、教育孩子却完全自动上岗。没有天生成功的父母，都要不断学习，不断地调整提升，奶爸也一样。学了十几年，我这个奶爸任期就要结束了，把孩子送到学校安顿好就回国，剩下的人生就要靠他自已。
头一次坐国际航班，所以提前一天到了北京，第二天一早就从酒店出发去机场。推着巨大的行李箱，换登机牌，过海关，安检，各种的第一次。找到国航的柜台，只要护照和学生专用的I-20表格，选了靠窗座位，大大的行李箱正好不超重，庆幸。用护照夹着登机牌推着行李，那种旅途的出发感觉都涌了上来。一丝的兴奋，一丝的不安，一丝的期待，一丝的与众不同。之前有几次出国旅游的机会，都推辞掉了，心里应该就是在等着这样的出发。怀念85年的新加坡电视剧《人在旅途》主题曲，“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身边的孩子体味不到这种70后的感觉，正享受着奔向梦想的兴奋，快乐地一蹦一跳，找到个咖啡馆，要把自已身上的人民币花光花净。
趁着孩子享受咖啡的空闲，在机场里转了半天找到个工行，赶紧地把身上的人民币存起来，据说美国海关检查现金时也要把人民币折合成美元计算，干嘛那么折腾。
在飞机坐了一个小时，下午两点才开始起飞。一直比较担心十几个小时漫长的飞行，还好有孩子陪着，兴奋开心，虽然挤在窄小的座位上，时间也过得快。吃过第一次配餐，没几个小时就感觉天色暗了，估计着应该是俄罗斯上空吧。国际航班在一万米左右的高度，这样的晚霞真是普通生活里难见的。
                
                
谁知没多大会儿，天色又亮了。日出的朝霞洒在白色的云层上，有点天堂般的美丽。和孩子争着透过小小的窗口拍下这难得的仙境。
                
                
再过了几个小时，就到了北冰洋的边缘。大块的白色浮冰，一片寒冷景色。
                
                
随身带的一支笔还是有用的。第二次的配餐之后，空姐在飞机上就发了入关的表格，一个家庭填一份，全部大写。I-94表格在2013年5月已经电子化，不用填写，只有一张简单的海关申报单。早就听说这个比较麻烦。旁边胖胖的大男生一路上惜言如金，也破例开口找我借笔。
最后的四个小时比较难熬，飞到纽约上空时已经到北京时间的凌晨两点多。十几个小时飞行，我们却还停留在19日里。模模糊糊地看到了Verrazano大桥，新概念三册的第17课就是讲Verrazano Bridge，背过几遍，记忆深刻。这个桥是以意大利探险家Giovanni da Verrazano来命名，1964年完工，但其跨度到现在仍排世界第七。在google地图上查过，从纽约肯尼迪机场开车去普林斯顿大学，要经过这个桥，到时再一睹芳容吧。
                
                
如果机场人员皮肤稍微白一点，根本看不知这是美国，跟中国没什么不同。
出了飞机，连天空都没见着，连卫生间都没去，跟着人群就开始排队入关。目测下，前面至少有一二百人。
在S形的队伍里慢慢移动，看到真的有好几个中国人紧张地站着被面无表情的官员一遍遍询问，或者被官员拿着护照带到一旁的房间里。手里拿着在飞机上填写的申报单，担心会出问题。在网上看到很多游记或文章，提到在华人在美国入关时受到的各种刁难。美国海关规定，水果食品蔬菜等不能带入美国，而且像牛肉干、月饼、火腿、肉类罐头等无论是否密封包装，一经发现就没收。而且海关对麻醉品管理非常严，任何含有麻醉成份的药品必须有医生开具的处方证明。随身现金超过一万美元，必须向海关如实申报。这个不是收税，而是登记。如果查出携带超额现金而未申报，将没收超额部分，并可能追究刑事责任。这个限额也并非指一个人，而是指一个家庭的所有成员，或一个公司的团体成员所带现金之和。美国海关并非不讲道理，因为只要如实说出违规问题，多数是个警告记录。但如果不说而被抽查出来，麻烦就大了。其实不能一味地抱怨美国海关，而是中国人的诚信模式与西方差异太大。
“仁义礼智信”是儒学的基根，是中国人引以为豪的美德。有史学家提出，宋朝是中国人在文化精神上的一个分界线，之后六七百年时间成熟的集中专制统治极大地改变了整体的国民性。在当下空前快速发展的三十多年里，失去了根基的美德已基本荡然无存。现在的中国人不是不诚信，而是要看对什么事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讲诚信。这样做，实在是迫不得已，普通的中国人只是在追求最低的生活要求－活着。在这种近乎生物本能的驱使下，诚信已经被完全地实用化了，只是这样实用主义的诚信做法到了美国就失效了。
美国是一个以清教徒精神为核心的国家，除了勤奋和节俭以外，清教徒在商业和工业活动中比较诚实守信、珍视信誉。这些精神根基可以说是起源于比五月花号晚十年到达美国的一个人John Winthrop（约翰温斯罗普），一个被人遗忘的伟人，甚至被史学家称为“美利坚第一伟人”、“美国奠基之父”。他42岁时从英国跑到美国，在路上就告诉船友们，北美应该是一个山巅之城，应当成为一个为世界其他地方树立榜样和示范的纯粹的基督徒社会。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应教育所有的清教徒。同其他移民相比，这些来到美国的清教徒，或是来自牛津大学，或是来自剑桥大学。因此他们的素质普遍高于当时欧洲的整体水平。正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不少是剑桥校友(Cambridge)，他们到达殖民地（现在的波士顿）几年后就创办了新市民学院（后改名为哈佛），而将大学所在地也命名为“剑桥”。
跟孩子小声地分享着这些，前面一位中国女生，手里的表格在我眼前晃了几次。哥大录取信。
终于站到了入关的检查窗口前，一位身材不算削瘦的黑人女士，腰上挂满了各种装备（真有一把枪），刚才还在鲜活蹦跳的孩子也一脸的严谨认真。礼貌地问候，把俩人的护照和孩子的I-20表递过去，又拿出学校录取信，说明来意和情况。没有想象中复杂，就问了句孩子要住在哪里，很快在护照上打章签日期，然后就是采集四指和拇指指纹，整个过程还不到三分钟。当然还是有点难度，那种快速而模糊的英语让人听不清搞不明，还好有录取信在，直接递过去就OK了。
拿回护照之后意识到就这样过了传说中刻苛严格的美国海关，转身就碰到一个满脸麻木的中国男孩反向跟着一个白人官员去了房间。这样顺利不是意外，而是提前做好了功课。一身地轻松地来到行李大厅，却发现连个指示牌都找不到，一头雾水。折腾几趟总算找到颜色醒目的行李箱，就那样和一堆的箱子排着队站着，看了看箱子拉链竟然没有打开检查的痕迹。到出口时又碰到全身武装的官员要收回飞机上填写的申报单，仍然还是一个简单而考验诚信的问题：随身带了多少现金。
出了机场找到这个被称为Airline的轻轨站，才发现没有人像国内机场一样检查行李单的对错。有点后怕，万一有人拿错了行李可怎么办啊。
不容多想，挤在那么狭小的座位上十几个小时，得赶紧地找到预定酒店放松下。打开租来的随身WIFI，孩子那个高大上的iPhone就可以查google地图了。百度再强也只有中国地图，出了中国就没戏，遗憾。Google出的Android系统，到了中国的手机上就是装不上Google手机地图，无语。只是书本上学的再多，到现实里也是不同，顺着地图看明白了方向，但在这个轻轨站里竟然找不到买票的地方。
                
                
还还美国不缺热心人，友好地告诉我们不用先买票，到了之后再买。
上了Airline，看到纽约肯尼迪机场附近的样子，怎么觉得跟中国的城中村比较像。
                
                
轻轨到头，麻烦又来了。地铁站入口一大排的自动售票机，困惑着该怎么样把轻轨和地铁票一把都买了。如此复杂的地铁，比想象里要麻烦。
                
                
几经折腾，总算是拿到了两张地铁票，推着行李箱几经来回，差一点又走错了路。终于在孩子的直觉指引下找到了电梯，进入到古老的陈旧的纽约地铁系统。据说纽约地铁有468个车站，1056公里长度，从1868年（日本在同年开始明治维新，圆明园在八年前被毁）开始使用。
坐了几站，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Court Sq，都不知道该怎么翻译这个站名。如此狭窄的站台，放到北京可就真麻烦了。
                
                
地铁站里也没有电梯，搬着行李箱到了出口。按照国内的习惯去刷卡，没想到巨大的行李竟然无法通过小小的转轮关卡。刷了几次，试了几次，有点发木的感觉。进出的人群急急匆匆，各顾各的，连个地铁工作人员也找不到。孩子背着小包在关卡之外，一脸的焦急埋怨，看到奶爸在陌生的城市里囧态百出的，心情不爽。我们都有过如此的青春阶段，萌萌的看着这个世界，想得很多能做得却很少。好在无助慌乱中，看到有人推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门，赶忙地跟着出来，才发现根本没锁。
终于拖着箱子爬出了仅容两人并行的地铁口，来到了纽约的地面上。没有欧式的古老，没有日式的整洁，也没有中式的吵杂，普普通通。过了几个街找到了预订的青年旅舍，特别特别不起眼的一个小门，美国第一站的终点总算到达了。
纽约时间下午六点多（北京时间早上六点多），冲个热水澡，躺在了仅容两人的大床上。谈不上疲惫，出发时的兴奋不安期待早已消失，不知道上文提到的那位温斯罗普先生到了美国的第一个晚上能不能睡着。晚了384年到达美国，他花了两个月在海上，我们花了十三个小时在天上。
孩子还是觉得新鲜，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兴奋。据统计，美国有2亿白人，4000万拉美裔，3500万黑人，1200万亚裔，210万原住民，估计还有1000万到1500万非法移民。这样的美国已经不仅是一个国家，更是一个缩小的世界，任何国家都不具备美国的多元性。刚刚见到的纽约又老又旧，希望接下去的行程里能体味和发现美国真正高大上的一面。当然，如果在美国的高中四年里能全面发展，挖掘出更多的潜力，找出自已喜爱的方向，就可以跟那个队伍的中国女生一样，申请顶尖的学院，未来就有机会成为这里的1200万之一。
青春期的孩子有着对未来的无限梦想，比较张扬：我不要做之一，我要做唯一。这小子就这点还行，在我这个奶爸面前有充分的自信，但愿这种自信能算作美国所鼓励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