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0）——试播集？
卡尔·普罗格拉默（Karl Programmer）现在非常不高兴。不，事实上，“不高兴”这个词用来形容他现在的状况上无疑过于保守，因为他目前情绪的林纳斯指数已经达到了因维达级别——即使不熟悉这一指数的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一个人异常愤怒，且这种愤怒随时有可能罔顾任何场合与礼节而在这个人身上喷涌而出。
当然卡尔的同伴们都知道这一些，即使他们不小心忽略了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他们也绝不会错过屏幕上的读数和提醒。卡尔当然也知道他的同伴们知道他很愤怒，他本来就无意隐瞒这一点，而显然每个人也都无比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卡尔还记得三天前，当他刚刚从父亲那里接受到这一任务时，他还以为是父亲那不安分的基因所开的另一个无聊的玩笑。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卡尔。”没有人会在看到莫里斯·普罗格拉默（Moris Programmer）现在的表情后还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数字签名表明这确实来自奥古斯都（Augustus）、婆罗门（Brahmin）和总督——不要怀疑我搞错了，我已经反复检验了很多遍，尽管我很清楚我自己绝不会搞错，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可以在你面前再检验一次。”
“不，这实在荒谬！我出身于高贵的普罗格拉默家族，基因纯正的刹帝利（Kshatriya），我先天的基因，后天的训练与出色的表现都注定了我将成为一名优秀的政治家，而现在我却被分派给一个索多玛（Sodom）担任助手！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么？！”
“你只是在一个临时任务中给那个家伙担任助手——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另外，在你实际执行这样一项任务时，我建议你使用他们自己对他们这类人的称谓——博士。”
“不，我不会执行这样一项命令。我已经可以想象马纳吉尔（Manager）家族那群家伙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的笑脸了，你不明白么？这将从此成为永远停留在我们家族身上的污点！我的基因……”
“不要在我面前吹嘘你的基因，小子！也许需要我来提醒你一下——我，设计了你的基因！不管你是否忘了，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了解你的基因的人物，而第一当然是总督。不管你的心里怎么想，你将要执行这项任务，而且你将要把它出色地完成！”
“如你所愿，父亲。”卡尔故意强调了一下最后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去，就在他将要离开房间时，他又忽然转回身来：“也许你确实是世界上第二了解我的基因的人物，但第一绝不是总督。总督只是个工具，它只是个人工智能；如果不想让其他的刹帝利甚至吠舍（Vaishya）嘲笑我们的无知，我们应该把这点谨记于心。”
“谢谢提醒。”
“不用谢。总需要有人来关心这个家族的荣誉。”
卡尔将要护送的博士的名字叫做阿丘塔（Achyuta），此刻他正站在驾驶舱的大屏幕前，大屏幕中正播放着载具沿途经过的风景。而阿丘塔博士正一边用他那沉重的呼吸翻动着嘴边乱糟糟的胡子，一边将屏幕中闪过的植物和动物讲给他身旁的两个学生。
“多么神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实在无法相信，仅仅依靠变异和自然选择，可以产生这么多结构如此复杂精妙的生物！”那位女学生安娜（Anna）激动地说，丝毫不在意说出这样的话会接受到的鄙夷的目光——但是更令卡尔惊讶的是，她竟然能够直视阿丘塔博士的大胡子。
“的确如此，我的孩子。哈哈！”阿丘塔博士笑起来胡子也跟着乱颤，“但是别忘了，这一切背后是150亿年的时光长河。我们人类的历史与之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而我们新人的历史，更是不值一提。”
听到“人类”这个词，安娜立刻（更加）激动了起来：“我的一生中还没有见过一个色品人（homo sapiens），阿丘塔博士，你说我们这次真的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色品人么？”
“你会祈祷你不会碰见他们的。”卡尔发现自己无法再容忍这场谈话可能的走向，于是他决定强势插入进来，“野人是一个肮脏且愚昧的物种。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他们。”
“可是我们也……”安娜似乎还想争辩，但卡尔的脸已经转向了阿丘塔博士，不过当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满脸的胡子时，他还是决定将眼睛转向天花板，然后用他那似乎包含着主宰一切的把握的语调说：“如果接下来的旅途想要平安无事的话，我想你们最好听从我的命令，阿丘塔……先生。”
“哦，尊敬的卡尔阁下，您的关心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但是我想总督和婆罗门非常清楚自己下达了怎样的命令。而且如你所见，我这样的年龄（说到这句话时阿丘塔故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乎还不需要一个刹帝利的命令来告诉我哪些东西是危险的。很遗憾辜负您的好意，尊敬的阁下，但无论如何还请明白，我十分感激。”
“我并不知道像你这种人还会如此擅长辞令。”卡尔说，“但希望你的能力与你言辞中所说的那般相称，否则，我希望你知道，我会关注着这一切——我希望你们明白，这绝不是虚言，我生而如此。”
“非常明白，尊敬的阁下。”
“我不喜欢他，阿丘塔博士。我们一定要忍受他么？”看着卡尔离去的背影，安娜对阿丘塔悄悄地说。
“你不需要喜欢每一个人，我的孩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被所有人喜欢。但是，你需要能够容忍这一切；容忍是对一个文明人的基本要求。”
但显然卡尔并没能成功容忍这一切，尽管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开启了特定的程序来抚平自己的心绪——但每次想到阿丘塔博士那一脸的胡子，他还是觉得想要呕吐。显然对未来的畅想更是一点也帮不上忙。蓄须！我的祖先啊，为什么会有文明人作出这样的事情？
头发也就罢了，毕竟帝国中只有婆罗门和刹帝利被允许剃光头（当然他们一定会剃光头，以彰显自己的身份；有些婆罗门甚至会剔除眉毛），但是剃胡须应当是对每一个文明人的基本要求！这群愚蠢的索多玛，他们还算是文明人么？
不，他们根本不该是属于这个文明世界的人。如果不是由于这帮人的堕落，当初人类怎会遭遇那场空前的危机？卡尔还记得他曾经接收过的历史教育，那发生在第二纪元的末期，由于能源的短缺，整个世界忽然陷入了黑暗，而之前科学家们信誓旦旦将要发现的新能源最终被证实只是一场骗局；更糟糕的是，人类发现在这场骗局的脚下却是积累了数个世纪的论文——没有一篇的实验能够重现，全部都是学术造假的产物。
科学家对蜗角虚名的追逐导致了他们的堕落；而他们的堕落险些毁灭整个世界——当时的世界可能真的会毁灭，如果没有弗瑞（Fury）的话。
弗瑞，所有新人类的国王，地球世界的霸主，伟大的奥古斯都，人类历史上的最后一个个人英雄。
尽管据说最早意识到收集个人隐私数据的重要性的是塞那人（Sinaean）；而无疑是弗瑞——当时他还只是一家以水果命名的跨国公司的首席技术官——第一个将这些数据与企业文明所保存下来的真正的科技火种充分利用，把世界从末日边缘拯救回来，并将人类历史推入了一个新的纪元。大数据、人工智能、基因工程、高效的企业文明，在此之上，弗瑞建立的是一个远远超越柏拉图想象的理想国。
“那些拒绝接受文明的洗礼的人，奥古斯都、婆罗门和总督赐予了他们领土与自由；当人类文明在奥古斯都、婆罗门和总督的领导下突飞猛进时，这些人却怀抱着他们可笑的权利与自由固步自封。新人类如今拥有着仅存于那些色品人的想象中的神的能力；哈哈，却看看那些荒谬的色品人拥有什么！”这段话出自一位叫做提比略的婆罗门之口，当时他在普罗格拉默一家参加晚宴——这无疑使普罗格拉默家族蓬荜生辉，因此卡尔至今时常从角膜屏幕中调出这一段激情澎湃的演讲来回放。
当然，关于上面这样一段历史，有无数刹帝利做过比之精彩数倍的演讲。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婆罗门的基因设计旨在大幅强化其分析与推理的能力，为此诸如雄辩之类的能力都必须被压抑。这是因为婆罗门的任务是管理帝国，他们不需要说服他人——当所有的数据都可以由总督得到，所有的政策都可以由总督来模拟时，辩论还有什么作用？用由专业人才依靠精密数据管理的高效国家机器，来取代依靠口才、魅力而非事实决定政策的无序而低效的民主制，这是现代文明的第一个标志。
婆罗门的任务是管理帝国，而刹帝利的任务是管理人类——这其中主要是吠舍。因此他们的基因设计导致他们往往拥有迷人的外表、高贵的气质（真正是“与生俱来的”）和绝佳的口才，因为他们是整个社会的中心，他们需要以文明世界的楷模的身份来教育大众、团结人心。而吠舍们则在他们的领导下在各行各业工作着。以种姓制度为基础的明确的社会分工，这是现代文明的第二个标志。
以卡尔为例：他那双醉人的蓝色眼睛遗传自莫里斯，而莫里斯又遗传自他的父亲；但他那对细长的眉毛却来自他的母亲，宾（Bing）家族的瑞秋——这两个家族自第三纪元初期便担任着统治帝国人民的重任。此外，卡尔从小所接受的所有教育与训练，都是为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而准备的，这不但包括作为基础学科的文学、数学和编程，还包括历史、政治、经济学，以及几乎所有学科的概览；而这些训练课程都是由总督通过收集来的大量日常数据，结合他天生的基因信息，经过极其精密的计算后设定的；不但卡尔每一项的确切学习进度，他的脉搏，他体内的各项激素分泌，都在总督的严格监控中，以保证他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接受最合适的训练。不但卡尔如此，帝国的每一个人皆是如此；不但教育，他们的生活中的每个细节都是如此。依靠大量数据与人工智能建立的与个人高度契合的生活，这是现代文明的第三个标志。
（未完待续）
（太久不写东西了文笔都生疏了；求批评指导……）
当然卡尔的同伴们都知道这一些，即使他们不小心忽略了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他们也绝不会错过屏幕上的读数和提醒。卡尔当然也知道他的同伴们知道他很愤怒，他本来就无意隐瞒这一点，而显然每个人也都无比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卡尔还记得三天前，当他刚刚从父亲那里接受到这一任务时，他还以为是父亲那不安分的基因所开的另一个无聊的玩笑。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卡尔。”没有人会在看到莫里斯·普罗格拉默（Moris Programmer）现在的表情后还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数字签名表明这确实来自奥古斯都（Augustus）、婆罗门（Brahmin）和总督——不要怀疑我搞错了，我已经反复检验了很多遍，尽管我很清楚我自己绝不会搞错，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可以在你面前再检验一次。”
“不，这实在荒谬！我出身于高贵的普罗格拉默家族，基因纯正的刹帝利（Kshatriya），我先天的基因，后天的训练与出色的表现都注定了我将成为一名优秀的政治家，而现在我却被分派给一个索多玛（Sodom）担任助手！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么？！”
“你只是在一个临时任务中给那个家伙担任助手——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另外，在你实际执行这样一项任务时，我建议你使用他们自己对他们这类人的称谓——博士。”
“不，我不会执行这样一项命令。我已经可以想象马纳吉尔（Manager）家族那群家伙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的笑脸了，你不明白么？这将从此成为永远停留在我们家族身上的污点！我的基因……”
“不要在我面前吹嘘你的基因，小子！也许需要我来提醒你一下——我，设计了你的基因！不管你是否忘了，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了解你的基因的人物，而第一当然是总督。不管你的心里怎么想，你将要执行这项任务，而且你将要把它出色地完成！”
“如你所愿，父亲。”卡尔故意强调了一下最后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去，就在他将要离开房间时，他又忽然转回身来：“也许你确实是世界上第二了解我的基因的人物，但第一绝不是总督。总督只是个工具，它只是个人工智能；如果不想让其他的刹帝利甚至吠舍（Vaishya）嘲笑我们的无知，我们应该把这点谨记于心。”
“谢谢提醒。”
“不用谢。总需要有人来关心这个家族的荣誉。”
卡尔将要护送的博士的名字叫做阿丘塔（Achyuta），此刻他正站在驾驶舱的大屏幕前，大屏幕中正播放着载具沿途经过的风景。而阿丘塔博士正一边用他那沉重的呼吸翻动着嘴边乱糟糟的胡子，一边将屏幕中闪过的植物和动物讲给他身旁的两个学生。
“多么神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实在无法相信，仅仅依靠变异和自然选择，可以产生这么多结构如此复杂精妙的生物！”那位女学生安娜（Anna）激动地说，丝毫不在意说出这样的话会接受到的鄙夷的目光——但是更令卡尔惊讶的是，她竟然能够直视阿丘塔博士的大胡子。
“的确如此，我的孩子。哈哈！”阿丘塔博士笑起来胡子也跟着乱颤，“但是别忘了，这一切背后是150亿年的时光长河。我们人类的历史与之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而我们新人的历史，更是不值一提。”
听到“人类”这个词，安娜立刻（更加）激动了起来：“我的一生中还没有见过一个色品人（homo sapiens），阿丘塔博士，你说我们这次真的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色品人么？”
“你会祈祷你不会碰见他们的。”卡尔发现自己无法再容忍这场谈话可能的走向，于是他决定强势插入进来，“野人是一个肮脏且愚昧的物种。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他们。”
“可是我们也……”安娜似乎还想争辩，但卡尔的脸已经转向了阿丘塔博士，不过当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满脸的胡子时，他还是决定将眼睛转向天花板，然后用他那似乎包含着主宰一切的把握的语调说：“如果接下来的旅途想要平安无事的话，我想你们最好听从我的命令，阿丘塔……先生。”
“哦，尊敬的卡尔阁下，您的关心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但是我想总督和婆罗门非常清楚自己下达了怎样的命令。而且如你所见，我这样的年龄（说到这句话时阿丘塔故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乎还不需要一个刹帝利的命令来告诉我哪些东西是危险的。很遗憾辜负您的好意，尊敬的阁下，但无论如何还请明白，我十分感激。”
“我并不知道像你这种人还会如此擅长辞令。”卡尔说，“但希望你的能力与你言辞中所说的那般相称，否则，我希望你知道，我会关注着这一切——我希望你们明白，这绝不是虚言，我生而如此。”
“非常明白，尊敬的阁下。”
“我不喜欢他，阿丘塔博士。我们一定要忍受他么？”看着卡尔离去的背影，安娜对阿丘塔悄悄地说。
“你不需要喜欢每一个人，我的孩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被所有人喜欢。但是，你需要能够容忍这一切；容忍是对一个文明人的基本要求。”
但显然卡尔并没能成功容忍这一切，尽管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开启了特定的程序来抚平自己的心绪——但每次想到阿丘塔博士那一脸的胡子，他还是觉得想要呕吐。显然对未来的畅想更是一点也帮不上忙。蓄须！我的祖先啊，为什么会有文明人作出这样的事情？
头发也就罢了，毕竟帝国中只有婆罗门和刹帝利被允许剃光头（当然他们一定会剃光头，以彰显自己的身份；有些婆罗门甚至会剔除眉毛），但是剃胡须应当是对每一个文明人的基本要求！这群愚蠢的索多玛，他们还算是文明人么？
不，他们根本不该是属于这个文明世界的人。如果不是由于这帮人的堕落，当初人类怎会遭遇那场空前的危机？卡尔还记得他曾经接收过的历史教育，那发生在第二纪元的末期，由于能源的短缺，整个世界忽然陷入了黑暗，而之前科学家们信誓旦旦将要发现的新能源最终被证实只是一场骗局；更糟糕的是，人类发现在这场骗局的脚下却是积累了数个世纪的论文——没有一篇的实验能够重现，全部都是学术造假的产物。
科学家对蜗角虚名的追逐导致了他们的堕落；而他们的堕落险些毁灭整个世界——当时的世界可能真的会毁灭，如果没有弗瑞（Fury）的话。
弗瑞，所有新人类的国王，地球世界的霸主，伟大的奥古斯都，人类历史上的最后一个个人英雄。
尽管据说最早意识到收集个人隐私数据的重要性的是塞那人（Sinaean）；而无疑是弗瑞——当时他还只是一家以水果命名的跨国公司的首席技术官——第一个将这些数据与企业文明所保存下来的真正的科技火种充分利用，把世界从末日边缘拯救回来，并将人类历史推入了一个新的纪元。大数据、人工智能、基因工程、高效的企业文明，在此之上，弗瑞建立的是一个远远超越柏拉图想象的理想国。
“那些拒绝接受文明的洗礼的人，奥古斯都、婆罗门和总督赐予了他们领土与自由；当人类文明在奥古斯都、婆罗门和总督的领导下突飞猛进时，这些人却怀抱着他们可笑的权利与自由固步自封。新人类如今拥有着仅存于那些色品人的想象中的神的能力；哈哈，却看看那些荒谬的色品人拥有什么！”这段话出自一位叫做提比略的婆罗门之口，当时他在普罗格拉默一家参加晚宴——这无疑使普罗格拉默家族蓬荜生辉，因此卡尔至今时常从角膜屏幕中调出这一段激情澎湃的演讲来回放。
当然，关于上面这样一段历史，有无数刹帝利做过比之精彩数倍的演讲。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婆罗门的基因设计旨在大幅强化其分析与推理的能力，为此诸如雄辩之类的能力都必须被压抑。这是因为婆罗门的任务是管理帝国，他们不需要说服他人——当所有的数据都可以由总督得到，所有的政策都可以由总督来模拟时，辩论还有什么作用？用由专业人才依靠精密数据管理的高效国家机器，来取代依靠口才、魅力而非事实决定政策的无序而低效的民主制，这是现代文明的第一个标志。
婆罗门的任务是管理帝国，而刹帝利的任务是管理人类——这其中主要是吠舍。因此他们的基因设计导致他们往往拥有迷人的外表、高贵的气质（真正是“与生俱来的”）和绝佳的口才，因为他们是整个社会的中心，他们需要以文明世界的楷模的身份来教育大众、团结人心。而吠舍们则在他们的领导下在各行各业工作着。以种姓制度为基础的明确的社会分工，这是现代文明的第二个标志。
以卡尔为例：他那双醉人的蓝色眼睛遗传自莫里斯，而莫里斯又遗传自他的父亲；但他那对细长的眉毛却来自他的母亲，宾（Bing）家族的瑞秋——这两个家族自第三纪元初期便担任着统治帝国人民的重任。此外，卡尔从小所接受的所有教育与训练，都是为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而准备的，这不但包括作为基础学科的文学、数学和编程，还包括历史、政治、经济学，以及几乎所有学科的概览；而这些训练课程都是由总督通过收集来的大量日常数据，结合他天生的基因信息，经过极其精密的计算后设定的；不但卡尔每一项的确切学习进度，他的脉搏，他体内的各项激素分泌，都在总督的严格监控中，以保证他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接受最合适的训练。不但卡尔如此，帝国的每一个人皆是如此；不但教育，他们的生活中的每个细节都是如此。依靠大量数据与人工智能建立的与个人高度契合的生活，这是现代文明的第三个标志。
（未完待续）
（太久不写东西了文笔都生疏了；求批评指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