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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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岳的一首歌。
你说你分不清 和他模糊的关系
拥抱的那一刻 却是即将要离去
一个短暂相遇 两天的小插曲
算不算是爱情
大一的寒假，一个人坐火车从昆明回武汉，去见另一个人。
同行的有几个同班同学，都是从武汉再转去济南的火车。
三个男生两个女生，分开坐在了不同排。
我的座位靠窗，旁边是同行的男生。
一天一晚的硬座，恰逢春运，走道上挤满了归家的旅客。
到晚上眼皮开始打架，把存了电影的p4给旁边的同学玩，自己靠着车窗玻璃迷迷糊糊睡着，因为脖子酸痛时不时会醒来，看看旁边的同学很专注的看着电影。
后来，夜深了，车厢变得安静下来，右手边的男生抬起左臂揽过我的肩，头发接触玻璃冰凉的触感变成了他怀里厚实的温暖。
那个时候，应该是有不好意思的吧，或者觉得麻烦了别人，可是也清楚知道如果突然醒过来拒绝他的好意会更加尴尬。于是，我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我从来不觉得这样会是这个短暂故事的开始。
再醒来，车窗外已是透亮。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吃早餐。
饿不饿？他的左臂依旧揽着我的肩膀。
我帮你去泡面吧，走道上这么多人你肯定没法走过去。
他起身，我如释重负。用湿巾擦脸，回手机里另一个人的短信，扭扭脖子，他端着面侧身坐下。
好像没有说感谢的话，只是边吃边讨论他昨天看的电影。
可是，他习惯性地搂过我的肩，什么都没说，看着我玩手机。我心不在焉不敢抬头，心里默默想着，这是好意对不对，如果我很生硬拒绝他接下来的整个白天会很尴尬对不对，其实他也只是觉得我缩在靠窗的角落坐了这么长时间很累对不对。
对不对，对不对。这样到底对不对。
记得那时包里带着一本七堇年的澜本嫁衣，看两页，再看看窗外，他转过身看后面的同学打牌。腿是真的又酸又肿，头也是晕的，根本没胃口吃东西。
再后来，又到了中午，依旧靠着他闭上眼，但并没有睡着。
想起考不上的好学校，想起永远不可能等到的人，想起这半年的懦弱、隐忍、神经质
想起因为情绪连从前拿手的东西都没法继续，想着那个即将要见的人，想到未来的种种不确定，想到回不去的故乡，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坐火车从武汉到潍坊，想到穿过秦岭后窗外景色巨大的差异……我想那个时候我的眼皮肯定是颤抖的，没有睡着的人，眼皮都不会平静。
所以，其实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起旁边的人是谁，我所有的感知，只是聚集到了那个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它的主人有着怎样的脸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思，这些我都不曾想到。我需要的，只是在那一刻的确定性与安全感，当所有的意识都聚焦到这一个点时，我突然觉得很沮丧，因为再过几个小时，这样的温暖确定的安全感也不会存在，时间又要把我推向新的人，面对新的过程。这样的沮丧一下一下掐着我的眼皮，捏着我的鼻子，甚至开始扇我耳光，原来这半年来的情绪还是没有调整好，强忍到那根弦快要断掉时，我哭了出来，从默默的流眼泪，到小声呜咽着，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异样，我能感觉到他低头吻我的发，用左手擦掉脸颊上的泪，也罢，那就当做他都明白好了，其实他什么也不明白的。我想，这样的怀抱，不是怀抱的主人，大抵是能够懂我在想些什么吧。
可是竟然没有办法止住眼泪，矫情又无助，如果是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唾弃我唾弃到死，当场扇耳光也是有可能的，对他而言，是绝对无法容忍我的娇气和懦弱。
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下午的，从武昌站里出来，已经是夜晚，同学来接我去她们学校，在公交站台前与他挥手告别。双脚站到地上后，之前的那些小情绪都消散无踪，或许是因为回到故乡，或许因为我从那短暂的确定到了另一个短暂的确定里。
第三天收到他的短信，问我忙不忙，在哪里玩。当时的我正在与那个要见的人在一起，在地大的校园里。我坐在石凳上回复他，忙啊，正在谈恋爱呢。
其实我最拿手的，是装作没有心，又或者，本来就没有。
到现在，我都再没坐过火车硬座。
你说你分不清 和他模糊的关系
拥抱的那一刻 却是即将要离去
一个短暂相遇 两天的小插曲
算不算是爱情
大一的寒假，一个人坐火车从昆明回武汉，去见另一个人。
同行的有几个同班同学，都是从武汉再转去济南的火车。
三个男生两个女生，分开坐在了不同排。
我的座位靠窗，旁边是同行的男生。
一天一晚的硬座，恰逢春运，走道上挤满了归家的旅客。
到晚上眼皮开始打架，把存了电影的p4给旁边的同学玩，自己靠着车窗玻璃迷迷糊糊睡着，因为脖子酸痛时不时会醒来，看看旁边的同学很专注的看着电影。
后来，夜深了，车厢变得安静下来，右手边的男生抬起左臂揽过我的肩，头发接触玻璃冰凉的触感变成了他怀里厚实的温暖。
那个时候，应该是有不好意思的吧，或者觉得麻烦了别人，可是也清楚知道如果突然醒过来拒绝他的好意会更加尴尬。于是，我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我从来不觉得这样会是这个短暂故事的开始。
再醒来，车窗外已是透亮。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吃早餐。
饿不饿？他的左臂依旧揽着我的肩膀。
我帮你去泡面吧，走道上这么多人你肯定没法走过去。
他起身，我如释重负。用湿巾擦脸，回手机里另一个人的短信，扭扭脖子，他端着面侧身坐下。
好像没有说感谢的话，只是边吃边讨论他昨天看的电影。
可是，他习惯性地搂过我的肩，什么都没说，看着我玩手机。我心不在焉不敢抬头，心里默默想着，这是好意对不对，如果我很生硬拒绝他接下来的整个白天会很尴尬对不对，其实他也只是觉得我缩在靠窗的角落坐了这么长时间很累对不对。
对不对，对不对。这样到底对不对。
记得那时包里带着一本七堇年的澜本嫁衣，看两页，再看看窗外，他转过身看后面的同学打牌。腿是真的又酸又肿，头也是晕的，根本没胃口吃东西。
再后来，又到了中午，依旧靠着他闭上眼，但并没有睡着。
想起考不上的好学校，想起永远不可能等到的人，想起这半年的懦弱、隐忍、神经质
想起因为情绪连从前拿手的东西都没法继续，想着那个即将要见的人，想到未来的种种不确定，想到回不去的故乡，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坐火车从武汉到潍坊，想到穿过秦岭后窗外景色巨大的差异……我想那个时候我的眼皮肯定是颤抖的，没有睡着的人，眼皮都不会平静。
所以，其实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起旁边的人是谁，我所有的感知，只是聚集到了那个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它的主人有着怎样的脸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思，这些我都不曾想到。我需要的，只是在那一刻的确定性与安全感，当所有的意识都聚焦到这一个点时，我突然觉得很沮丧，因为再过几个小时，这样的温暖确定的安全感也不会存在，时间又要把我推向新的人，面对新的过程。这样的沮丧一下一下掐着我的眼皮，捏着我的鼻子，甚至开始扇我耳光，原来这半年来的情绪还是没有调整好，强忍到那根弦快要断掉时，我哭了出来，从默默的流眼泪，到小声呜咽着，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异样，我能感觉到他低头吻我的发，用左手擦掉脸颊上的泪，也罢，那就当做他都明白好了，其实他什么也不明白的。我想，这样的怀抱，不是怀抱的主人，大抵是能够懂我在想些什么吧。
可是竟然没有办法止住眼泪，矫情又无助，如果是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唾弃我唾弃到死，当场扇耳光也是有可能的，对他而言，是绝对无法容忍我的娇气和懦弱。
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下午的，从武昌站里出来，已经是夜晚，同学来接我去她们学校，在公交站台前与他挥手告别。双脚站到地上后，之前的那些小情绪都消散无踪，或许是因为回到故乡，或许因为我从那短暂的确定到了另一个短暂的确定里。
第三天收到他的短信，问我忙不忙，在哪里玩。当时的我正在与那个要见的人在一起，在地大的校园里。我坐在石凳上回复他，忙啊，正在谈恋爱呢。
其实我最拿手的，是装作没有心，又或者，本来就没有。
到现在，我都再没坐过火车硬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