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北岛《一切》
某年暑假，我刚结束高考。回到童年的小镇。
回到伯父伯母守了一辈子的药店。没有变，一切；而外面的世界每一天都像在惊涛骇浪中度过。药香细腻幽微，包围着周围的空气，不须仔细捕捉。伯父母的孙女刚刚出生几个月，粉嫩可爱，我不敢抱，怕摔着了她，他们大笑。
那时很多事情尘埃落定，心里既没有多少放松，只觉有更大的宿命在等着我。只不过回到了童年的小镇，回到药房二楼的那张床，床上还保留了十几年前的小吊扇，它依然在工作。伯母还晒有橙皮，黄澄澄的，被太阳亲吻得几近憔悴。
我躺着，像躺在不存在的母亲的子宫。温柔、暖融，绵密而无所不在的水裹着我的身体。暂时地，没有人逼迫我出生，没有人强求我走动。每一次回来，他们总是做好我最喜欢吃的番茄，杀鸡杀鸭，像是我这个人有多么隆重。那段时间，是我最受疼爱、最得呵护的，是他们带给我的福气。
小时候尿频，伯父每天早上晨跑会采摘新鲜的车前草，嘱我妈妈用来炖猪肚，不多久就好。十几年过去了，这间老房子已经有了新的生命，我却想潜回大海的源头，靠在岸头痛哭一场。
没有变的一切。
不是一切大树
都被暴风折断，
不是一切种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梦想
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一切火焰，
都只燃烧自己
而不把别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都仅指示黑夜
而不报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声，
都只掠过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一切呼吁都没有回响；
不是一切损失都无法补偿；
不是一切深渊都是灭亡；
不是一切灭亡都覆盖在弱者头上；
不是一切心灵
都可以踩在脚下，烂在泥里；
不是一切后果
都是眼泪血印，而不展现欢容。
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
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为它斗争，
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舒婷《这也是一切》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北岛《一切》
某年暑假，我刚结束高考。回到童年的小镇。
回到伯父伯母守了一辈子的药店。没有变，一切；而外面的世界每一天都像在惊涛骇浪中度过。药香细腻幽微，包围着周围的空气，不须仔细捕捉。伯父母的孙女刚刚出生几个月，粉嫩可爱，我不敢抱，怕摔着了她，他们大笑。
那时很多事情尘埃落定，心里既没有多少放松，只觉有更大的宿命在等着我。只不过回到了童年的小镇，回到药房二楼的那张床，床上还保留了十几年前的小吊扇，它依然在工作。伯母还晒有橙皮，黄澄澄的，被太阳亲吻得几近憔悴。
我躺着，像躺在不存在的母亲的子宫。温柔、暖融，绵密而无所不在的水裹着我的身体。暂时地，没有人逼迫我出生，没有人强求我走动。每一次回来，他们总是做好我最喜欢吃的番茄，杀鸡杀鸭，像是我这个人有多么隆重。那段时间，是我最受疼爱、最得呵护的，是他们带给我的福气。
小时候尿频，伯父每天早上晨跑会采摘新鲜的车前草，嘱我妈妈用来炖猪肚，不多久就好。十几年过去了，这间老房子已经有了新的生命，我却想潜回大海的源头，靠在岸头痛哭一场。
没有变的一切。
不是一切大树
都被暴风折断，
不是一切种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梦想
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一切火焰，
都只燃烧自己
而不把别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都仅指示黑夜
而不报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声，
都只掠过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一切呼吁都没有回响；
不是一切损失都无法补偿；
不是一切深渊都是灭亡；
不是一切灭亡都覆盖在弱者头上；
不是一切心灵
都可以踩在脚下，烂在泥里；
不是一切后果
都是眼泪血印，而不展现欢容。
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
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为它斗争，
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舒婷《这也是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