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即罗马 I－务实的罗马人

【艺论阁】罗马历史学家提图斯?李维这样描述这个神话故事：罗马的创建人是战神马耳斯和贞女雷娅?西尔维娅的儿子。由于母亲违背父命，私生的双胞胎被遗弃在台伯河畔被一只母狼的乳汁救活，并由牧羊人养大。所以狼性从一开始就融入在这个民族的血液中。
                
                
       上图中母狼喂养两个小男孩的青铜雕像结构完整，高度写实，是古罗马艺术精神和人文气质完美的体现。母狼警惕的眼神和高度紧张的身体目的在于保护身下两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孩子；而孩子们由于饥饿贪婪吸食乳汁的神态也刻画细致。整个雕塑写实性极强，母狼四肢强壮，眼神中流露着凶残，竖起的耳朵，颈部卷曲的毛发以及消瘦见骨的腹部和下垂并不饱满的乳房都历历可见。相比起古希腊雕塑的优雅，完美和高度抽象，罗马人的勇敢尚武，客观和高度真实立刻展现了出来。
宏伟即罗马 I－务实的罗马人
       罗马城建立的确切时间史学界尚无定论，但基本可以认为是公元前753年，经过上古时期的动乱，罗马人在公元前5世纪的王政阶段占领了意大利南部和希腊人的城邦，并在此后的及半年里不断南征北讨，最终建立了罗马帝国。然而，和元朝打败北宋一样，军事上的强大并不意味着文化上的强势，罗马政治上的占领随即而来的是希腊对其文化上的同化。
       这种同化首先体现在文化上：多神崇拜的罗马全盘接受了古希腊的众神，只是将其一一改名。如信使之神（即波特切利《春》中最左边鞋子上有翅膀的神，专司传递消息）在古希腊被称为得墨忒耳，在古罗马就被称为克瑞斯；而爱神在古希腊被称为阿芙洛的厄，在古罗马就被称为维纳斯。 另外，在建筑商罗马城内几乎所有的艺术家/文学家都是希腊人，当罗马统治者要建造某一建筑或神像时，起用已经被贬为奴隶的希腊人时，也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比如我们曾谈到的古罗马竞技场（图2），细看外墙，我们可以清晰的发现古希腊神庙的多立克式、爱奥尼式和科林斯式石柱有序的运用在1-4层的石柱上。同样的，图拉真纪功柱的浮雕饰带也是希腊风格的转变使用（图3）。
                
                
                
                
        那么为什么古罗马统治者会如此不计前嫌，照单全收呢？因为他们是务实的罗马人。
       我们知道，古希腊伟大的哲学，艺术，文化产生于一个个独立的城邦，迈锡尼，雅典，米罗等，每个城邦少则数千多则万人，相对安逸和稳定的小国寡民生活环境给予希腊人大量的思考和创作空间，使希腊人有可能“抬头望天”。而扩张迅速，好大喜功的罗马鼎盛时期人数可以达到150-200万人，这个数字在今天也是一个中等城市的规模，在这种情况下，罗马人只能选择“脚踏实地”的务实，严酷的法律则必须代替道德用于管理社会。这也是著名的罗马法产生的原因之一。
       另外，庞大的人口数字也决定了罗马在从事一切建筑，管理工作时必须有更加务实的态度，无论是公共建筑，城市基础设施还是城市规划，政治体制，也就是说，整个都市计划必须是务实且合理的。今天整个西方世界的都市计划的基础观念几乎全部来自于罗马而不是希腊，我们有完整的基础设施，有大型的集会场所，有适应相对长远发展的公关交通体系等。也许你会觉得这不是艺术，但试想今天你去意大利，去罗马，最要看的无非就是斗兽场，古罗马凯旋门，图拉真广场以及至今仍保存完整的地下水道设施（如东罗马君士坦丁堡的排水系统）等，这些在当时都是承担着非常实际的用途的大型建筑，但正是因为其中都蕴藏着深刻的审美理念和设计理念，才使其有了长久的艺术存在价值。这点也是我们今天的建筑师们需要反省的问题。
       而这种务实态度也进而影响了古罗马人的审美标准。之前提过，古希腊追求的是极度的完美和严谨；而在古罗马我们看到了很多不完美但真实的内容。如下面这些古罗马帝王和女神雕像，对比最经典的维纳斯雕像和其他古希腊神像，不难发现：这些雕像各具形貌，彼此不一，我们知道真实的图拉真和尤里乌斯长什么样子，他们也许并不是最完美的，但一定是最真实的。
                
                
                
                
                
                
                
                
      前文笔者也说过，“古希腊”和“古罗马”在社会和艺术史上应该是“小断代”的关系，也就是说，除了继承和改造之外，罗马艺术也尤其相当的独特性，他们也在艺术上创造了前人没有，影响后世的艺术风格。而在进入另外一部分时，我希望用一个简单的表格，梳理我们之前讨论过的种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