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失而复得的旧作

气球
只有气没有球
或者只有球没有气
两者都有或者
两者都没有
就这几种可能
孩子们哭着
到处找气球
时装展
桌子不是一张
而是连成了一排
他打着瞌睡。
椅子一排排
如果她拿着一颗葡萄进来
如果她的脸埋在长发里
会不会铃声大作？
她正面临着一个儿童的激情
她的断发。
她说：在不可能的
空间里
什么成为可能？时装展览上
她一遍遍地走过
她只一种表情
光阴
光阴在锁上流逝。拍拍这里，拍拍那里
最后竟然从扇子里拍出一个朋友。
绿茶又转了一圈，看那热气，看看
跟一个中年人似的
跟一个瓶子似的。急得直搓手
叫几声才听到一声：回声
你和他化装成一个医生，为什么
不是那个外科医生？
电线来不及埋藏，于是
胶卷只记得埋藏这个动作。
他把眼睛擦了又擦
那本书才慢慢变回到他要找的那只镜片
〈病中〉
只有一种安静是多余的。
反复运玻璃，不禁猜疑。
在节日里眺望到她
只看见花裙子。
天晴了，请拆去这滴雨
天晴了，请重新问候他。
三个月了，长了可怕的90公分。
颤抖沿着直尺传过来，一厘米
两厘米，三厘米，四厘米
还剩一厘米怎么办
比重来更有效。口服药
空有一个瓶子，他空有
一具病了10年的身子。
响声是彻夜的，黎明
谁在喊他险些被忘记的小名？
《原因》
这是一本旧杂志。
你渴了
这是昨天的茶
就一小杯。你说话时夹着手势
我离你七公里远
你的小衣服
你的小辫子
你的小脾气
你的小 **
一个气态的比喻。你坐在小碟子里
自言自语
书房
半夜进书房，发现书
少了一本
所有的书都成为疑点
他哗啦哗啦地翻书
他不放过一个字
他把书分为两部分
半夜，在漆黑的书房里
他把书翻得哗哗直响
〈谈恋爱〉
他用大喇叭呼唤她
她越来越小
小牧童
小牧童，你赶着胖胖的绵羊。
小牧童，你要做我的好朋友。
还是先教我认那座矮山丘的苜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