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忘却那些美好前--静待回忆随风飘散
在2014年夏季的第一阵燥热袭来之前我一个人背上行李逃离了这座城市。不论逃离的是什么。
登上飞机,静待起飞,心中却突然踏实了。第一次踏上真正的异乡的忐忑没有在心中躁动,出现的却是一个人、一些事、忽远忽近的彷徨。
越过这片海便是约定之所…曾经的约定之所。
乘着午后的阳光,再普通不过的轻轻触地,飞机完成了CANCTS一千三百多公里的旅程,一切如常。
奶油色的阳光,寒风凛冽,穿着夏装的冻成狗的我,和不能理解我下榻酒店名叫桥本太郎的海关欧巴桑。我想我这一程可能会很疯狂。
可能是太过兴奋,也可能是不适应霓虹人民的大脑回路,我竟然在机场里迷了路,我这一程真真地开始疯狂了,幸而在一位美女姐姐的带领下步行十分钟到达JR扎口,坐上去往札幌市中心的地铁,一路和岛国欧吉桑相安无事,相谈甚欢。
在进城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之所以会有日系照片,并不是因为相机或特效,而是他们眼中所看到的景致一直都是这样的吧。即使隔着车窗,也能明显感觉到窗外干净的阳光在稀疏的云带上变换着颜色,清爽的风像沉稳睿智的女神从身边走过一般淡雅。
到达札幌,我才意识到为何会觉得我这一程会很疯狂了––我完全没有去记我所住的酒店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同时我的手机网络制式与日本通讯网络制式不同导致我不能和任何人联络…嘛…无所谓了,本来就是流放之旅,那就流放得彻底一点吧。
拖着箱子,背着包,寒风中又是一阵暴走,要不是天这么冷,我脸红成这样其他人一定会觉得我有病吧。最终还是寻得一家星巴克,点了杯抹茶拿铁暖暖身子(咳,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因为店员姐姐太漂亮我不好意思说自己迷路了才转而点了杯饮料的)。在店员姐姐的详细讲解以及之后遇到的公务穿梭巴士司机,电缆维修工人,日本旅人等热心路人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躲在巷子里的不起眼的桥本太郎桑。
丢下箱子,换上风衣,不顾之前暴走的尴尬,怀着兴奋之情,我再次钻进了札幌零摄氏度的夜晚。
札幌时计塔孤单立在夜风中,偶尔有几个外地日本人举起相机记录她的孤单,或是还舍不得睡觉的乌鸦用它们并不那么优美的嗓音给她唱着夜的幻想曲,这也还真是一种日本味呢。
行走间突觉少了点什么,才发现来到日本无奈竟然还没开始享受美食!于是绕回狸小路商店街开始觅食。
狸小路的居酒屋内热闹非凡,有那么几家门口甚至站着一堆人在互相寒暄,我冒险进了一家相对安静的居酒屋(其实是闻到他家的烤鸟串太香才进来的)。坐在门口的老头悠闲地抽着手卷烟丝,偶尔呷一小口札幌啤酒,看到我在看他,也举起酒杯点头微笑示意。稍南边一点两个三十岁左右打扮华丽的OL在那里抽着烟抱怨上司说着某个男人的糗事,这就是幻想中的日常呢~
在老头身边坐定,首先点了一小壶清酒和一杯highball,然后点了一盘贝类刺身拼盘,生鱼片拼盘,烤鳝鱼(喂,喂,不是闻到烤鸟串进来的吗!)。可能是想起深夜食堂了吧,和食才够味。
接下来就是味蕾的时间了。
酒足饭饱之后告别欧吉桑,再次开始夜游札幌,夜晚的白色教堂,红色市政厅,稀疏的车流和岛国特有的一群上班族用餐完毕后在街上围作一圈相互鞠躬道别的“仪式”。
乏了,我也回窝休息啦。
翌日,伴着青灰色的天空,早早地逛了逛二条鱼市场,去往北海道大学,意图了解一下岛国人民的教育状况,路上顺便再次参观了一下白色教堂和北海道旧本厅。
一路上乌鸦仍然是主角,瑟瑟寒风中伴着乌鸦翅膀沉重的拍打声,透露出这座城市低调却坚韧的气质,又仿佛暗示着海上民族对自身以外事物的力量的威慑。而北海道大学则相对更朴实一些,白色的木制墙壁和青色瓦片,在雪色中宁静地伫立着;而农学院则以更为鲜活的黄褐色墙壁和红棕色屋顶守护者领地内的各色家畜,仅仅在林地的那一头释放温存避开林地这头工学院的冷漠。
也许受我对自己脚力的过于自信,妄图再次从札幌市这一头的北海道大学走到札幌市另一头的岩藻山,终因赶往下一站函馆的时间太过临近而作罢。
下午四时,匆匆告别了静好的札幌(邮寄明信片时遇到在罗森当店长的黑龙江小哥,忘了留联系方式)继续奔赴函馆!
未来不在眼前,也不在触不到的远方。
未来一直在你心底,从脚底根植大地。
到达函馆时间已近八点,幸而函馆不算大,很快找到了下榻的弘扬酒店---标准的商务酒店,店员大叔虽然手已微微颤抖,但业务熟练,看来是经常应付我这样日语不太流利的外来人,虽然大叔再三劝解说我很可能赶不上最后一趟登上函馆山的索道,但为了尽早看到世界三大夜景之一的函馆夜景,我还是决定顶着冰雨忍着饥饿往函馆山奔去,然而事实证明日本朋友确实不大说谎,到达索道时刚好最后一班返回的索道都没了,我也只好悻悻然地在附近的教会区转悠…
寒夜中的教堂丢失了阳光下庇佑的温暖,取而代之的确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威胁。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行人也如同鬼魅般仿佛想要靠近你,诉说一段前世今生。然而我的眼中仅剩美景,再无其他,继续在附近转悠,不知不觉间到达了原定第二天想要体验的金森仓库,虽然由于夜色已深,同时风雨大作而显得人烟稀少,但这里散发出来的港口风味仍让人着魔,也许彼岸的星点灯光中也有人像我一样猜想着对面的人生冷暖,也像我一样任凭海浪和雨水拍打只想要静静发呆。
来到函馆,自然是要吃当地新鲜的海产,在我操着别扭的日语点完一堆东西后,老板娘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再三地核对,以确认我是否真的需要吃这么多东西,而我只想说,让我沉溺在刺身之海吧!饭到中途,厨师看我对他做的菜这么满意,便又送了一盘鱿鱼须刺身(喂喂,你们不是担心我吃撑吗!期间还小声议论我这个外国友人忒能吃以为我没听见)。在将热薯泥和牛奶冰淇淋的奇妙组合融化下肚,把盐烤竹荚鱼骨头摆放整齐之后,老板竟然又送了一份烤鱿鱼(这回我是真吃撑了,默默扶墙中),既然店家如此热情,我也得强忍着舌头与胃囊的纠结吃得干干净净!
酒足饭饱,在店家殷勤的欢送下返回酒店,不在话下。
函馆这座城市没有大都市的喧嚣,没有港口城市的市井,没有历史名城的清高,处处都是安静的小镇风情,阳光仿佛雨点一般淅淅沥沥地透过街道的缝隙,电车缓慢行驶,无论是在车内还是车外都充满惬意的气息,仿佛买一张车票便能穿梭在百年的海风中。
从黑船的倏然入境到如今各国文化杂糅,从真选组的浴血改革到如今的安谧小城,函馆承载着日本从封建走向资本的所有转折瞬间,然而她仍然静静躺在北岛的南端,悠悠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带着函馆住民继续努力生活。
白天的函馆阳光明媚,车流仍然较少,走在街上仿佛能妄想整座城市都是自己的游乐园,空荡的坂道仿佛印象里的嘎纳,蓝天下的哈里斯特斯教堂更显娇美。
恍惚间,又在这撩人的海风中从早晨晃悠到了傍晚,从元町区晃悠到了松风町的海边。然而海风突然狂躁,连善于飞翔的海鸥都被这海风吹得定不了身。我心中也突然紧张,要是今晚海风太强,函馆山索道关闭怎么办!担心之于赶紧搭上最爱的电车赶往函馆山。
幸而海风没有持续增强,反而吹散了傍晚时分欲图聚拢的云雾。
看完期待的函馆夜景,又要踏上奔赴下一站的旅途--由函馆至青森,由新青森直达东京的新干线--夜里三点列车准点发车,一起上车的有被送别的女国中生,一对老夫妇,四五个大叔,由于是长途夜车,大家也都没心力谈天,我也一路昏睡。
在青森换乘时,刚好是从海底隧道爬升到地面,太阳也刚好从地平线跃出,煞是欢腾。
继续折腾了三个小时,天色已大亮,在靠近东京市区时,便已见片片樱花点缀在街巷之间,有别于北国稍显单调的早春,关东地区已是明媚的无限花海。日本不愧是樱花的国度,就连本应被钢筋水泥扼杀生气的大都会东京,也能用那一簇簇粉的白的花蕊点缀的典雅温润。
从东京站搭乘地铁到达浅草,来不及在我的和风小客房里抖下一路的疲惫,便已兴奋地拿着相机直奔浅草寺。
浅草寺作为东京一大著名景点,预想中便是人潮涌动的地方,到达之后更是觉得香火鼎盛,寺内各色游人盥洗着手中俗尘口中污秽,各个年龄层的日本女性穿着华美的和服参与着这场春天的盛会。
然而浅草寺的热闹却强烈地透露出势利的气息,我是断然不喜欢的,于是离开雷门,往天空树方向踱了过去。在河堤旁,樱花树下到处可见一家人、三两朋友、四五同事早早地占据了有利地形,喝着小酒吃着烤鸟串或常备的炒面,谈天说地欢声笑语。江户余韵说的就是这份市井而畅快的感觉吧。
而最让人羡慕的,确是一对老夫妻静静地面朝河水,丈夫偶尔吐出薄薄的烟云,而妻子则断断续续地提起怀念的旧时光,嘴角暴露了此刻的幸福与快乐。河堤沿途站满的樱花树已如此美丽,我也只好停住匆匆的步伐,静静发呆,想象时光在我身上的一切可能性。在河边感受了几个小时的江户风气之后,再次搭上如蚁穴隧道般纷繁复杂的地铁,赶往明治神宫和原宿。
明治神宫外熙熙攘攘的街头艺人和游人和静静守在一角的化斋僧人形成强烈对比,仿佛桥两头连接着不同的世界一般。
明治神宫幽暗的主体色调、巨大的鸟居和浓密的林木在午后的阳光下透射出强烈的历史感,而春天的微风和浮动的暖帘在奶油色的阳光中竟然也让人产生了仲夏已至的幻觉。到了傍晚,树荫下的寒风则强烈地提示着这仍然是岛国的春天。衣服单薄的我急忙逃回桥这一头的原宿,却发现太多潮流男女挤在眼中是一件很伤神的事,于是准备幽幽地搭乘地铁返回住所。
然而翻看穷游锦囊时偶然发现中转站附近的上野公园竟是一处赏夜樱的好去处,于是在落日余晖中忍着寒风奔往上野。
这个偶然带来的却是幸福满满的樱花赏。
白日的樱花多为雪白,或是稍稍透出点早春的粉,仿佛清流边濯洗衣物的少女,清丽婉约又不失活泼,而夜晚的樱花却如妖冶的女郎,在华灯初上时轻挽提灯,不说一句话却在摇曳间迷惑了人的心智。
在人群中穿梭,可能是我这次出行的主题了,没有停留,不做迟疑。看着热闹的人群反而更想要安静地孤芳自赏。
晚八点,实在忍受不了寒冷的我终于回到住所,然而对于一天就这样结束在八点这么黄金的时间我是心有不甘的,于是不顾双脚的肿痛发,右肩的刺痛,换上风衣,再次从浅草杀到东京塔下!
此行东京站最期待的东京塔却给了我第二大遗憾,由于出发前没有了解清楚东京塔亮灯的时间,导致在东京塔下逗留过长时间,到达六本木之丘打算从远方欣赏夜色下的东京塔时它已经灭灯了,心中本已凄婉哀绝,还要忍受一旁的台妹一直在向男票抱怨“我不管啦!东京塔都不亮了啦!”有种苦闷想要通过上肢的猛烈击打来释放的感觉,而此时我还没料到第二天再次想来看亮灯的东京塔时它却轮到打开蓝色的点灯火。然而静下心来,我也看清一直以来就应该看清的事实: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
不过,至少我也看到了一直想看的东京铁塔。拖着战斗了一天的疲惫身体回到旅馆,想着第二天要去往的秋叶原,倒头便昏睡过去。梦里再次遇到在路过浅草寺时,看到的一个仍在参拜的大叔,撑着伞,在雨滴和花瓣间孤单地游走着,仿佛也看到了我自己的身影。
秋叶原,御所前。一处热闹活力,一处威严静穆,秋叶原用最鲜活的色彩展现着日本人的激情活力,而御所则以最纯粹的色彩表现着这个文化影响力世界第二的国家的威严。无论是街角发嗲女仆的热情招揽还是绿地中央巨大的我雪白樱花树,这个国家的文化特色根植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也从所有细节明晃晃地显露出来,让人着迷而又不见其全貌,犹如艺妓雪白肌肤下靓丽的红唇。
旅行至此,日本人民始终以热情而不热心,踏实而略微骄傲的形象在我心中有一个较为高大的形象,我想,这样的国民不论在哪里都能把自己的国家建设得踏实可爱,尽管至今为止他们发展的资源都是依靠掠夺来攫取的。
夜晚来的总是那么快,明日即要去往下一站富士山下了,临走前还是想去见识一下歌舞伎町和涉谷传说中的十字路口,但到了新宿歌舞伎町看到各色纹身小哥瞬间便胆怯了,改道去参加涉谷的万人过马路活动,这个传说中世界上最忙碌的路口确实让人有种傻傻的兴奋,以至于我随人流往返过了四五次马路。
想想这只是一个国家的一个路口和一次红绿灯,我们的每次相遇和分别都变得弥足珍贵。
五点,赶在上班族push地铁之前赶往河口湖,满心欢喜希望优雅地坐在lounge喝大福茶赏樱花看富士山,或是看新月从河口湖面跃至富士山巅,然而旅途中任何事都可能发生,更何况这是一场疯狂的孤独之旅。
原本为了从更好的角度欣赏富士山和湖景而选择了湖对岸的温泉旅馆,却因为下雨大雾完全遮蔽了富士山,这样一来既看不到富士山,又要拖着重重的行李雨中环湖竞走。没可能发生更无厘头的事了,every thing gonna be ok!我边走边告诉自己。
然而就有那么无厘头的事,mermaide hotel的店家由于没有生意便关门回家休息去了,而我的手机又完全无用,我要怎样在这样的寒冷雨夜中度过!
幸而在隔壁真知教(确定不是邪教?)的小哥和隔壁的隔壁的candle旅馆老板娘的热心帮助下联系上了mermaide hotel掌柜的,终于还是住进了温暖舒适的房间。然而,河口湖政府虽然卖力地发射驱雨弹仍未能掀开半点富士山的面纱。
唯一欣慰的便是在mermaide泡到了正宗的日式汤,而且是一个人包下整个露天浴场,泡着温泉,仰望着星空,有一种幸福到眩晕的感觉,呵呵,可能是泡太久晕堂了吧。
第二日早晨终于见到一点阳光,然而离开之前富士山也只是吝啬地露出山脚,让我悲愤不已。
之后去往箱根的路一样延续了无厘头的风格,先是坐错车去往箱根ケ崎,之后是到达箱根后坐公交错过下榻的的旅馆。
同样让人伤心不已的是,原本没在河口湖看到的富士山也没能在芦之湖看到,甚至于由于狂风而没能乘坐海贼船和登山索道,即是说箱根我仅到了前半段。然而这场狂风仍然给我带来了好运,在游人们都放弃等待富士山的余晖时,所有云雾都被它吹散开来,在落日奶油色的光辉下富士山突然伫立在那里,我一路狂奔下箱根35度的下山坡道,不顾路过的车里投来的惊异的眼神,不顾已经冻僵的身体,不顾孤单一人的苦楚,不顾此刻我是快乐还是忧伤,不顾一切的一切。
了却一桩心事之后身上的疲惫便突兀地爆发出来,这时候当然需要泡一泡箱根汤!可惜这次没能一个人包场。
再次搭上新干线希望号,心中古典的京都就在下一步踏出车门便会向我微笑,我想。
然而京都仍以自己的方式冷冷地对待我这个外来客。不够发达的地铁网络,复杂的公交番号,老婆婆开的破旧guest houe。也许是一直都在奔波导致心中烦躁,总之就是觉得京都这座城市太过矫情饰行。
短暂的休息之后便再次赶往向往已久的金阁寺,聪明的一休,你在哪里?然而金阁寺除了金就再没有其他了。
原定要游览的二条城也因为身上没有银子而改为寻找ATM机取现金,结果这时候京都的矫情却凸显出来了,一位遇到同样麻烦的法国小哥介绍说晚七点以后全城可以取现的取款机竟然只有祇园附近的大型商场的邮便局旁,随法国小哥七拐八拐到达之后我们又讶异地发现ATM机报修关闭了,于是小哥伤心离去,而我决定用身上最后一点公交车费坐到京都火车站看看那里有没有,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银子再次get。然而天色已晚,所有原定行程都只好取消。
可能我命中也犯水,走到哪里都有凄美的雨水相伴。犯水的双鱼。
满怀怨气回到了更让人懊恼的旅馆。可是破败旅馆的主人体贴地端出抹茶麻薯搭配清新淡茶瞬间温暖了身子,也缓和了我心中的烦躁。中古屋的旅馆也不错,拥挤的床铺也不错。
第二日接近九点才放晴,在那之前我也只有在城内转悠,随便走走竟然也走到了东寺,远远地就能看到东寺青黑色琉璃瓦的五重塔伫立在忧郁的云层下,此时天色尚早,行人和车流都比较少,围绕四周围走了一圈后我也钻了进去。
东寺相对于其他日本寺庙来说更显大气,庭院宽广,也显得更平和,五重塔前的园林各色樱花绽放着。然而却被围栏给隔绝了,这又是京都府让我深恶痛绝的一处:所有东西都以收钱为目的,尤其寺院收费最离谱,愤愤地鄙视了一番之后我便离开了。
来日本前,我已选好要去见识的庙宇,而其中最为让我憧憬的就是伏见稻荷大社,仅看到图片便已觉得这是一篇绝对的神域,一半是因为我对稻荷仙人有一种盲目崇拜,一半是因为稻荷神社不同于一般的神社色调。而到达之后,它也没有让我失望,如此活泼靓丽而又壮观的神社以及漫山绵延的千本鸟居,仿佛走在其中便已听到尺八演奏绵绵神乐。
一片春天的嫩绿中伫立的红色鸟居,青石板台阶上仍淋漓着清晨的雨水,或是轻跃拾级而上,或是顺势而下,我是披着大叔皮囊的林中精灵!迎风呼喊,却没有人回应。
景再美也是带不走的,于是在意犹未尽间我还是循着下山的路往车站方向赶,期间还稍稍迷了路窜到了一处民居地,见识了日本民居的另一种美。
回到市内已是午后,鉴于春天的岚山可能仍是冬末的景致,因此下定决心下次一定夏天来,最终只选择了去清水寺。选择清水寺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动画里经常看到合宿就逛清水寺,比如清水寺周边有知恩院、祇园、三十三间堂等,比如清水寺地势高…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清水寺的胎内祈祷和本堂的京都府风景。
据说本堂也是没有用一根铁钉筑成的,因此觉得倚靠悬崖而建的本堂真是格外的威严。
游览完毕买了一点据说驰名日外的宇治糕点,接下来即要去往此行最后一站,大阪府。
到达大阪府,便遇到了声音甜美长相可人汉语流利制服诱惑的车站指引,在她细致的讲解并迅速在地图上绘制路线后,我以本次出行最短的时间找到了旅馆(期间再次遇到在罗森里打工的两个老乡,并在一丁目和三丁目间迷路十五分钟) ,大阪府可能是日本少有的在所有公共场合都会以中英韩日三种语言进行指引和导购的城市了,其实也难怪,中国人真是太多了!IOIO里每个奢侈品专柜前都会站着一堆中国土豪欧巴桑,电梯前的休息间里永远坐着一堆中国欧吉桑。
尽管大阪一直被中国人当作日本行的购物点,但我仍然为它的美景而感叹。相比东京和京都雪白的樱花,大阪府的樱花更添了一点粉红,也许是丰臣秀吉的招摇高调让这里的樱花也这样亮眼吧,然而不得不说丰臣秀吉真的很会选地方。
一个人旅行的最大好处就是能说走就走,能不顾一切地走。而坏处就是,即使很感动,也没人分享,即使很开心,也不能放声大笑。因此,在看到大阪城下樱花随风飘落,如片片粉色雪绒,时间静止,周遭的嘈杂突然像拔掉了插头一股脑消失了,我静静站在那里,身旁兴奋得跑来跑去的小女生们也仿佛进入子弹时间,只恨快门不够快时,我选择了微笑着默默流泪,此时我的世界只有一个人和那满树桃红。
而衬托这美景的也只有良辰佳人了,能够在这样的美景下结成连理,我只能羡慕地说日本人生活得太奢侈。心中却开心地呼喊,愿你们幸福。
走到这里,我的旅途已接近尾声。走到这里,那些回忆里所有美好的计划都已经实行,但过去的未来不应该是我一个人的落寞,过去的未来也不应当属于别人的幸福。然而失去的确实就不见了,回忆也许会有更长的赏味期限,但鲜活的快乐却再也无法品味。
阳光仍旧明媚,搅得回忆迷醉,待风来水面时,你我的曾经自会风干破碎。
历时十二日,自北向南,我看到了樱花开放的速度,却未能看到曾经的未来。
登上飞机,静待起飞,心中却突然踏实了。第一次踏上真正的异乡的忐忑没有在心中躁动,出现的却是一个人、一些事、忽远忽近的彷徨。
越过这片海便是约定之所…曾经的约定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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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午后的阳光,再普通不过的轻轻触地,飞机完成了CANCTS一千三百多公里的旅程,一切如常。
奶油色的阳光,寒风凛冽,穿着夏装的冻成狗的我,和不能理解我下榻酒店名叫桥本太郎的海关欧巴桑。我想我这一程可能会很疯狂。
可能是太过兴奋,也可能是不适应霓虹人民的大脑回路,我竟然在机场里迷了路,我这一程真真地开始疯狂了,幸而在一位美女姐姐的带领下步行十分钟到达JR扎口,坐上去往札幌市中心的地铁,一路和岛国欧吉桑相安无事,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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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城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之所以会有日系照片,并不是因为相机或特效,而是他们眼中所看到的景致一直都是这样的吧。即使隔着车窗,也能明显感觉到窗外干净的阳光在稀疏的云带上变换着颜色,清爽的风像沉稳睿智的女神从身边走过一般淡雅。
到达札幌,我才意识到为何会觉得我这一程会很疯狂了––我完全没有去记我所住的酒店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同时我的手机网络制式与日本通讯网络制式不同导致我不能和任何人联络…嘛…无所谓了,本来就是流放之旅,那就流放得彻底一点吧。
拖着箱子,背着包,寒风中又是一阵暴走,要不是天这么冷,我脸红成这样其他人一定会觉得我有病吧。最终还是寻得一家星巴克,点了杯抹茶拿铁暖暖身子(咳,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因为店员姐姐太漂亮我不好意思说自己迷路了才转而点了杯饮料的)。在店员姐姐的详细讲解以及之后遇到的公务穿梭巴士司机,电缆维修工人,日本旅人等热心路人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躲在巷子里的不起眼的桥本太郎桑。
丢下箱子,换上风衣,不顾之前暴走的尴尬,怀着兴奋之情,我再次钻进了札幌零摄氏度的夜晚。
札幌时计塔孤单立在夜风中,偶尔有几个外地日本人举起相机记录她的孤单,或是还舍不得睡觉的乌鸦用它们并不那么优美的嗓音给她唱着夜的幻想曲,这也还真是一种日本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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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间突觉少了点什么,才发现来到日本无奈竟然还没开始享受美食!于是绕回狸小路商店街开始觅食。
狸小路的居酒屋内热闹非凡,有那么几家门口甚至站着一堆人在互相寒暄,我冒险进了一家相对安静的居酒屋(其实是闻到他家的烤鸟串太香才进来的)。坐在门口的老头悠闲地抽着手卷烟丝,偶尔呷一小口札幌啤酒,看到我在看他,也举起酒杯点头微笑示意。稍南边一点两个三十岁左右打扮华丽的OL在那里抽着烟抱怨上司说着某个男人的糗事,这就是幻想中的日常呢~
在老头身边坐定,首先点了一小壶清酒和一杯highball,然后点了一盘贝类刺身拼盘,生鱼片拼盘,烤鳝鱼(喂,喂,不是闻到烤鸟串进来的吗!)。可能是想起深夜食堂了吧,和食才够味。
接下来就是味蕾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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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告别欧吉桑,再次开始夜游札幌,夜晚的白色教堂,红色市政厅,稀疏的车流和岛国特有的一群上班族用餐完毕后在街上围作一圈相互鞠躬道别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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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了,我也回窝休息啦。
翌日,伴着青灰色的天空,早早地逛了逛二条鱼市场,去往北海道大学,意图了解一下岛国人民的教育状况,路上顺便再次参观了一下白色教堂和北海道旧本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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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乌鸦仍然是主角,瑟瑟寒风中伴着乌鸦翅膀沉重的拍打声,透露出这座城市低调却坚韧的气质,又仿佛暗示着海上民族对自身以外事物的力量的威慑。而北海道大学则相对更朴实一些,白色的木制墙壁和青色瓦片,在雪色中宁静地伫立着;而农学院则以更为鲜活的黄褐色墙壁和红棕色屋顶守护者领地内的各色家畜,仅仅在林地的那一头释放温存避开林地这头工学院的冷漠。
也许受我对自己脚力的过于自信,妄图再次从札幌市这一头的北海道大学走到札幌市另一头的岩藻山,终因赶往下一站函馆的时间太过临近而作罢。
下午四时,匆匆告别了静好的札幌(邮寄明信片时遇到在罗森当店长的黑龙江小哥,忘了留联系方式)继续奔赴函馆!
未来不在眼前,也不在触不到的远方。
未来一直在你心底,从脚底根植大地。
到达函馆时间已近八点,幸而函馆不算大,很快找到了下榻的弘扬酒店---标准的商务酒店,店员大叔虽然手已微微颤抖,但业务熟练,看来是经常应付我这样日语不太流利的外来人,虽然大叔再三劝解说我很可能赶不上最后一趟登上函馆山的索道,但为了尽早看到世界三大夜景之一的函馆夜景,我还是决定顶着冰雨忍着饥饿往函馆山奔去,然而事实证明日本朋友确实不大说谎,到达索道时刚好最后一班返回的索道都没了,我也只好悻悻然地在附近的教会区转悠…
寒夜中的教堂丢失了阳光下庇佑的温暖,取而代之的确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威胁。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行人也如同鬼魅般仿佛想要靠近你,诉说一段前世今生。然而我的眼中仅剩美景,再无其他,继续在附近转悠,不知不觉间到达了原定第二天想要体验的金森仓库,虽然由于夜色已深,同时风雨大作而显得人烟稀少,但这里散发出来的港口风味仍让人着魔,也许彼岸的星点灯光中也有人像我一样猜想着对面的人生冷暖,也像我一样任凭海浪和雨水拍打只想要静静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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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函馆,自然是要吃当地新鲜的海产,在我操着别扭的日语点完一堆东西后,老板娘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再三地核对,以确认我是否真的需要吃这么多东西,而我只想说,让我沉溺在刺身之海吧!饭到中途,厨师看我对他做的菜这么满意,便又送了一盘鱿鱼须刺身(喂喂,你们不是担心我吃撑吗!期间还小声议论我这个外国友人忒能吃以为我没听见)。在将热薯泥和牛奶冰淇淋的奇妙组合融化下肚,把盐烤竹荚鱼骨头摆放整齐之后,老板竟然又送了一份烤鱿鱼(这回我是真吃撑了,默默扶墙中),既然店家如此热情,我也得强忍着舌头与胃囊的纠结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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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在店家殷勤的欢送下返回酒店,不在话下。
函馆这座城市没有大都市的喧嚣,没有港口城市的市井,没有历史名城的清高,处处都是安静的小镇风情,阳光仿佛雨点一般淅淅沥沥地透过街道的缝隙,电车缓慢行驶,无论是在车内还是车外都充满惬意的气息,仿佛买一张车票便能穿梭在百年的海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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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船的倏然入境到如今各国文化杂糅,从真选组的浴血改革到如今的安谧小城,函馆承载着日本从封建走向资本的所有转折瞬间,然而她仍然静静躺在北岛的南端,悠悠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带着函馆住民继续努力生活。
白天的函馆阳光明媚,车流仍然较少,走在街上仿佛能妄想整座城市都是自己的游乐园,空荡的坂道仿佛印象里的嘎纳,蓝天下的哈里斯特斯教堂更显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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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又在这撩人的海风中从早晨晃悠到了傍晚,从元町区晃悠到了松风町的海边。然而海风突然狂躁,连善于飞翔的海鸥都被这海风吹得定不了身。我心中也突然紧张,要是今晚海风太强,函馆山索道关闭怎么办!担心之于赶紧搭上最爱的电车赶往函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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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海风没有持续增强,反而吹散了傍晚时分欲图聚拢的云雾。
看完期待的函馆夜景,又要踏上奔赴下一站的旅途--由函馆至青森,由新青森直达东京的新干线--夜里三点列车准点发车,一起上车的有被送别的女国中生,一对老夫妇,四五个大叔,由于是长途夜车,大家也都没心力谈天,我也一路昏睡。
在青森换乘时,刚好是从海底隧道爬升到地面,太阳也刚好从地平线跃出,煞是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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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折腾了三个小时,天色已大亮,在靠近东京市区时,便已见片片樱花点缀在街巷之间,有别于北国稍显单调的早春,关东地区已是明媚的无限花海。日本不愧是樱花的国度,就连本应被钢筋水泥扼杀生气的大都会东京,也能用那一簇簇粉的白的花蕊点缀的典雅温润。
从东京站搭乘地铁到达浅草,来不及在我的和风小客房里抖下一路的疲惫,便已兴奋地拿着相机直奔浅草寺。
浅草寺作为东京一大著名景点,预想中便是人潮涌动的地方,到达之后更是觉得香火鼎盛,寺内各色游人盥洗着手中俗尘口中污秽,各个年龄层的日本女性穿着华美的和服参与着这场春天的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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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浅草寺的热闹却强烈地透露出势利的气息,我是断然不喜欢的,于是离开雷门,往天空树方向踱了过去。在河堤旁,樱花树下到处可见一家人、三两朋友、四五同事早早地占据了有利地形,喝着小酒吃着烤鸟串或常备的炒面,谈天说地欢声笑语。江户余韵说的就是这份市井而畅快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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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让人羡慕的,确是一对老夫妻静静地面朝河水,丈夫偶尔吐出薄薄的烟云,而妻子则断断续续地提起怀念的旧时光,嘴角暴露了此刻的幸福与快乐。河堤沿途站满的樱花树已如此美丽,我也只好停住匆匆的步伐,静静发呆,想象时光在我身上的一切可能性。在河边感受了几个小时的江户风气之后,再次搭上如蚁穴隧道般纷繁复杂的地铁,赶往明治神宫和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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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神宫外熙熙攘攘的街头艺人和游人和静静守在一角的化斋僧人形成强烈对比,仿佛桥两头连接着不同的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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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神宫幽暗的主体色调、巨大的鸟居和浓密的林木在午后的阳光下透射出强烈的历史感,而春天的微风和浮动的暖帘在奶油色的阳光中竟然也让人产生了仲夏已至的幻觉。到了傍晚,树荫下的寒风则强烈地提示着这仍然是岛国的春天。衣服单薄的我急忙逃回桥这一头的原宿,却发现太多潮流男女挤在眼中是一件很伤神的事,于是准备幽幽地搭乘地铁返回住所。
然而翻看穷游锦囊时偶然发现中转站附近的上野公园竟是一处赏夜樱的好去处,于是在落日余晖中忍着寒风奔往上野。
这个偶然带来的却是幸福满满的樱花赏。
白日的樱花多为雪白,或是稍稍透出点早春的粉,仿佛清流边濯洗衣物的少女,清丽婉约又不失活泼,而夜晚的樱花却如妖冶的女郎,在华灯初上时轻挽提灯,不说一句话却在摇曳间迷惑了人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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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穿梭,可能是我这次出行的主题了,没有停留,不做迟疑。看着热闹的人群反而更想要安静地孤芳自赏。
晚八点,实在忍受不了寒冷的我终于回到住所,然而对于一天就这样结束在八点这么黄金的时间我是心有不甘的,于是不顾双脚的肿痛发,右肩的刺痛,换上风衣,再次从浅草杀到东京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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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东京站最期待的东京塔却给了我第二大遗憾,由于出发前没有了解清楚东京塔亮灯的时间,导致在东京塔下逗留过长时间,到达六本木之丘打算从远方欣赏夜色下的东京塔时它已经灭灯了,心中本已凄婉哀绝,还要忍受一旁的台妹一直在向男票抱怨“我不管啦!东京塔都不亮了啦!”有种苦闷想要通过上肢的猛烈击打来释放的感觉,而此时我还没料到第二天再次想来看亮灯的东京塔时它却轮到打开蓝色的点灯火。然而静下心来,我也看清一直以来就应该看清的事实: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
不过,至少我也看到了一直想看的东京铁塔。拖着战斗了一天的疲惫身体回到旅馆,想着第二天要去往的秋叶原,倒头便昏睡过去。梦里再次遇到在路过浅草寺时,看到的一个仍在参拜的大叔,撑着伞,在雨滴和花瓣间孤单地游走着,仿佛也看到了我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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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原,御所前。一处热闹活力,一处威严静穆,秋叶原用最鲜活的色彩展现着日本人的激情活力,而御所则以最纯粹的色彩表现着这个文化影响力世界第二的国家的威严。无论是街角发嗲女仆的热情招揽还是绿地中央巨大的我雪白樱花树,这个国家的文化特色根植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也从所有细节明晃晃地显露出来,让人着迷而又不见其全貌,犹如艺妓雪白肌肤下靓丽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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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至此,日本人民始终以热情而不热心,踏实而略微骄傲的形象在我心中有一个较为高大的形象,我想,这样的国民不论在哪里都能把自己的国家建设得踏实可爱,尽管至今为止他们发展的资源都是依靠掠夺来攫取的。
夜晚来的总是那么快,明日即要去往下一站富士山下了,临走前还是想去见识一下歌舞伎町和涉谷传说中的十字路口,但到了新宿歌舞伎町看到各色纹身小哥瞬间便胆怯了,改道去参加涉谷的万人过马路活动,这个传说中世界上最忙碌的路口确实让人有种傻傻的兴奋,以至于我随人流往返过了四五次马路。
想想这只是一个国家的一个路口和一次红绿灯,我们的每次相遇和分别都变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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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赶在上班族push地铁之前赶往河口湖,满心欢喜希望优雅地坐在lounge喝大福茶赏樱花看富士山,或是看新月从河口湖面跃至富士山巅,然而旅途中任何事都可能发生,更何况这是一场疯狂的孤独之旅。
原本为了从更好的角度欣赏富士山和湖景而选择了湖对岸的温泉旅馆,却因为下雨大雾完全遮蔽了富士山,这样一来既看不到富士山,又要拖着重重的行李雨中环湖竞走。没可能发生更无厘头的事了,every thing gonna be ok!我边走边告诉自己。
然而就有那么无厘头的事,mermaide hotel的店家由于没有生意便关门回家休息去了,而我的手机又完全无用,我要怎样在这样的寒冷雨夜中度过!
幸而在隔壁真知教(确定不是邪教?)的小哥和隔壁的隔壁的candle旅馆老板娘的热心帮助下联系上了mermaide hotel掌柜的,终于还是住进了温暖舒适的房间。然而,河口湖政府虽然卖力地发射驱雨弹仍未能掀开半点富士山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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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欣慰的便是在mermaide泡到了正宗的日式汤,而且是一个人包下整个露天浴场,泡着温泉,仰望着星空,有一种幸福到眩晕的感觉,呵呵,可能是泡太久晕堂了吧。
第二日早晨终于见到一点阳光,然而离开之前富士山也只是吝啬地露出山脚,让我悲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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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去往箱根的路一样延续了无厘头的风格,先是坐错车去往箱根ケ崎,之后是到达箱根后坐公交错过下榻的的旅馆。
同样让人伤心不已的是,原本没在河口湖看到的富士山也没能在芦之湖看到,甚至于由于狂风而没能乘坐海贼船和登山索道,即是说箱根我仅到了前半段。然而这场狂风仍然给我带来了好运,在游人们都放弃等待富士山的余晖时,所有云雾都被它吹散开来,在落日奶油色的光辉下富士山突然伫立在那里,我一路狂奔下箱根35度的下山坡道,不顾路过的车里投来的惊异的眼神,不顾已经冻僵的身体,不顾孤单一人的苦楚,不顾此刻我是快乐还是忧伤,不顾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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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一桩心事之后身上的疲惫便突兀地爆发出来,这时候当然需要泡一泡箱根汤!可惜这次没能一个人包场。
再次搭上新干线希望号,心中古典的京都就在下一步踏出车门便会向我微笑,我想。
然而京都仍以自己的方式冷冷地对待我这个外来客。不够发达的地铁网络,复杂的公交番号,老婆婆开的破旧guest houe。也许是一直都在奔波导致心中烦躁,总之就是觉得京都这座城市太过矫情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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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息之后便再次赶往向往已久的金阁寺,聪明的一休,你在哪里?然而金阁寺除了金就再没有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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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要游览的二条城也因为身上没有银子而改为寻找ATM机取现金,结果这时候京都的矫情却凸显出来了,一位遇到同样麻烦的法国小哥介绍说晚七点以后全城可以取现的取款机竟然只有祇园附近的大型商场的邮便局旁,随法国小哥七拐八拐到达之后我们又讶异地发现ATM机报修关闭了,于是小哥伤心离去,而我决定用身上最后一点公交车费坐到京都火车站看看那里有没有,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银子再次get。然而天色已晚,所有原定行程都只好取消。
可能我命中也犯水,走到哪里都有凄美的雨水相伴。犯水的双鱼。
满怀怨气回到了更让人懊恼的旅馆。可是破败旅馆的主人体贴地端出抹茶麻薯搭配清新淡茶瞬间温暖了身子,也缓和了我心中的烦躁。中古屋的旅馆也不错,拥挤的床铺也不错。
第二日接近九点才放晴,在那之前我也只有在城内转悠,随便走走竟然也走到了东寺,远远地就能看到东寺青黑色琉璃瓦的五重塔伫立在忧郁的云层下,此时天色尚早,行人和车流都比较少,围绕四周围走了一圈后我也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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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寺相对于其他日本寺庙来说更显大气,庭院宽广,也显得更平和,五重塔前的园林各色樱花绽放着。然而却被围栏给隔绝了,这又是京都府让我深恶痛绝的一处:所有东西都以收钱为目的,尤其寺院收费最离谱,愤愤地鄙视了一番之后我便离开了。
来日本前,我已选好要去见识的庙宇,而其中最为让我憧憬的就是伏见稻荷大社,仅看到图片便已觉得这是一篇绝对的神域,一半是因为我对稻荷仙人有一种盲目崇拜,一半是因为稻荷神社不同于一般的神社色调。而到达之后,它也没有让我失望,如此活泼靓丽而又壮观的神社以及漫山绵延的千本鸟居,仿佛走在其中便已听到尺八演奏绵绵神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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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春天的嫩绿中伫立的红色鸟居,青石板台阶上仍淋漓着清晨的雨水,或是轻跃拾级而上,或是顺势而下,我是披着大叔皮囊的林中精灵!迎风呼喊,却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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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再美也是带不走的,于是在意犹未尽间我还是循着下山的路往车站方向赶,期间还稍稍迷了路窜到了一处民居地,见识了日本民居的另一种美。
回到市内已是午后,鉴于春天的岚山可能仍是冬末的景致,因此下定决心下次一定夏天来,最终只选择了去清水寺。选择清水寺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动画里经常看到合宿就逛清水寺,比如清水寺周边有知恩院、祇园、三十三间堂等,比如清水寺地势高…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清水寺的胎内祈祷和本堂的京都府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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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本堂也是没有用一根铁钉筑成的,因此觉得倚靠悬崖而建的本堂真是格外的威严。
游览完毕买了一点据说驰名日外的宇治糕点,接下来即要去往此行最后一站,大阪府。
到达大阪府,便遇到了声音甜美长相可人汉语流利制服诱惑的车站指引,在她细致的讲解并迅速在地图上绘制路线后,我以本次出行最短的时间找到了旅馆(期间再次遇到在罗森里打工的两个老乡,并在一丁目和三丁目间迷路十五分钟) ,大阪府可能是日本少有的在所有公共场合都会以中英韩日三种语言进行指引和导购的城市了,其实也难怪,中国人真是太多了!IOIO里每个奢侈品专柜前都会站着一堆中国土豪欧巴桑,电梯前的休息间里永远坐着一堆中国欧吉桑。
尽管大阪一直被中国人当作日本行的购物点,但我仍然为它的美景而感叹。相比东京和京都雪白的樱花,大阪府的樱花更添了一点粉红,也许是丰臣秀吉的招摇高调让这里的樱花也这样亮眼吧,然而不得不说丰臣秀吉真的很会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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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旅行的最大好处就是能说走就走,能不顾一切地走。而坏处就是,即使很感动,也没人分享,即使很开心,也不能放声大笑。因此,在看到大阪城下樱花随风飘落,如片片粉色雪绒,时间静止,周遭的嘈杂突然像拔掉了插头一股脑消失了,我静静站在那里,身旁兴奋得跑来跑去的小女生们也仿佛进入子弹时间,只恨快门不够快时,我选择了微笑着默默流泪,此时我的世界只有一个人和那满树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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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衬托这美景的也只有良辰佳人了,能够在这样的美景下结成连理,我只能羡慕地说日本人生活得太奢侈。心中却开心地呼喊,愿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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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里,我的旅途已接近尾声。走到这里,那些回忆里所有美好的计划都已经实行,但过去的未来不应该是我一个人的落寞,过去的未来也不应当属于别人的幸福。然而失去的确实就不见了,回忆也许会有更长的赏味期限,但鲜活的快乐却再也无法品味。
阳光仍旧明媚,搅得回忆迷醉,待风来水面时,你我的曾经自会风干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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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十二日,自北向南,我看到了樱花开放的速度,却未能看到曾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