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是他妈的一切,
前几天去北京参加某求职类电视节目的复试,去之前其实心中是有所期待的,专程找领导批了5天假,头一次奢侈的定往返飞机票,想要找的工作是文化编辑类工作。
到北京之后先是在电台附近找了家小宾馆住着,然后第二天参加面试。参加面试的有30人左右,我们几个在外面排队等候的人闲暇之余开始闲话家常起来。先是我和一个穿中山装的哥们在聊,他是在前一天接到了栏目组电话通知,然后果断辞职,专程从厦门坐飞机赶来北京参加面试,早上到的,还跑到天安门看了升旗仪式,一路未停歇。他穿着五粒扣的中山装,胸前别一支钢笔,黑色裤子,脚上穿一款老式皮鞋,整个人身上就写着“复古”两字,有那么一点易中天的范。他非常健谈,张口便是一番大道理,还引经据典的,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听他在哪里高谈阔论,口吐莲花。我们都把他叫讲师,因为他实在是太能说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整整说了一下午。别人说,要是跟他住一起的人肯定不会担心无聊,他却说,如果真跟他住一起呀,时间久了,可能就烦了。
然后是一个勇猛无敌的女生,她是学美术的,想要应聘教育类工作。之所以说她“勇猛”是因为她一个女生坐了20几个小时火车,专程从湖南吉首赶过来,更重要的是,她在来的火车上认识了一位“姐姐”,然后那天晚上就直接在那位姐姐家里睡觉了。我们听到后,一群人就开始教导她,这年头坏人多,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万一那是坏人怎么办呢?她却说,怎么会呢,我会分辨的好不好,她那个样子不像坏人。我们心想,就你那样冲动,还会分辨?为了这次面试她还专门把头发烫成了卷发,穿着一袭长裙,脚上踩着球鞋,看上去小清新像一个搞艺术的人。跟她聊多了之后才发现,这小丫头不仅犯二,还犯花痴,她说她来参加这节目,找不找的到工作其实没报多大希望,最主要的是来看他心中的“男神”陈默的,然后讲师就问,那陈默是谁啊。小丫头说,你竟然连陈默都不知道是谁,然后开始长篇大论说他家陈默默的好。末了还说,明天她家陈默默要到北京广播电台录制一档节目,她想去蹲点。至此,我们只能对这小丫头无语。
再就是从山东来的一位挺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很正式,上面穿着小西装,下面是修身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头发盘在脑后,看上去很职业化,大气,利落,在聊天的过程中也发现她确实跟我们有点不一样,她在大学里面办了计算机的培训班,生意做得还可以,听说那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要报名计算机二级很多都是在她那个培训班报名。她一年大约可以招500个学生,毛利为学费的一半,我们一群人听了她的简历后,都对其钦佩不已。劝她说,你看你在山东那边已经那么牛了,光是那个培训班一年挣得的钱都比上班多,况且你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何必千里迢迢跑北京来,还不如把自己那个培训班做大做强,做成品牌,自己当老板。她说,你们不懂,她说培训班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她想到大的企业里面去历练学习,让自己以后的路走的更远。不过我更相信他来北京是因为另一个原因,因为她男朋友在北京。
我们一块的还有,身高190,当过模特,手上拧着LV的哥们,还有形象气质皆是白领范的哥们,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轮到我面试的时候,虽然我有所准备,但是后来发现所谓的准备屁用没有,还掉到坑里面去了。
我说我想做文化编辑类工作,因为我很喜欢看书。
面试官说,那你说说你喜欢那些作家?
我说,鲁迅。
面试官说,那你现在说一句鲁迅的最感动你的话来,并说说为什么感动你。
我听后瞬间懵了,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也是一个我认为很傻比的问题。我当时是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吞吞吐吐一个屁也没放出来。要我说出的“名句”我现在都能说,比如,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那便有了路。还有什么,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之说以觉得傻逼是因为你想考验的我的文学水准没错,可是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文学水准的人,你当是小学考试的语文题目啊。还带标准答案的。文学是一个个人性的东西,每一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观念。况且,任何的艺术都是人与世界的沟通,和作者对人性深处的理解。你这样的问题让我没法跟你聊下去,要聊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聊聊鲁迅的悲天悯人,和他对中国人民族劣根性的痛恨与担忧。
最后的结果是你回去的通知,其实也就是黄了。因为讲师和小丫头得到的通知是你们明天过来复试。而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你们回去等通知。
很多人面试完之后直接就走了,也不和旁边人沟通,只有我们六七个人一直等到最后,然后还一起相约去吃了饭。讲师没有住的地方,我把他带到了我住的那宾馆,省得他一个人去找。小丫头后来去了漂亮女生家里,我们后来 才知道,小丫头来北京,身上只带了400块钱,真是够猛,好在她又碰到了“好人'收留她,”我们也都相信这次遇到的肯定不会是坏人。
知道面试黄了之后,我搬离了宾馆,去了海淀区的一家青年旅馆,倒了两趟地铁,因为不知道路,全程都开着地图在导航。费劲心机的找到了这家青年旅馆,看到它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它了,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地方。旅馆位于海淀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四合院古意盎然,推开门,就可以看到右侧的一整面留言墙,墙上面贴满了便签纸,每一张纸上都写了他们来北京的故事。右边有一个房间,被老板装修成了非常有格调的酒吧,里面有台球桌,啤酒,和沙发。里面总是坐了很多外国人。左边的客厅可以通向二楼,客厅里有电视,沙发,桌椅,可以坐在里面玩电脑,看电视。这边貌似中国人居多。
旅馆为传统的四合院结构,房间全部在院子里的南北两侧,中间偌大的空间被装扮成了漂亮的小花园,院子里的大树枝繁叶茂,花朵竞相绽放,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树下设有桌椅,可供人休憩。再往下走穿过一个亭子,亭子边栽着些竹子,竹子旁一小池塘,池塘很小,可以看见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院子后面点就基本上是女孩子们住的地方,设有竹藤吊椅,经常可见年轻貌美的女子捧着一本书在哪细细品读。
我睡在六人住的房间里,高低床,跟大学寝室一样。只不过住客全是陌生人。宿舍里最先认识的是一位来自贵州的哥们,他是一个人来的,因为马上要毕业了,所以独自出来旅行。晚上相约一起吃饭。路上闲聊得知,他所学习的专业是音乐,唱美声的,难怪会到北京来,搞艺术的人确实应该到北京来看一看。我俩一边找餐馆,一边聊天,我说,我这人唱歌很难听,你这学音乐的人能不能帮忙治疗一下。他说,那你先唱两句。我说等会,然后等人少的时候我就唱了几句张学友的。他说,也不算难听啊。又说那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你唱几首他的歌来听听。我说,我最最最最喜欢的歌手就是张国荣,可是我唱的不好听。他说,没关系,唱两句试试。然后我就在北京的夜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唱了几句哥哥的“我”。唱到高潮的时候,他与我一起唱到,“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个坚强的泡沫。”专业人士的唱功真不是盖的,真好听,那些人来人往的路人听到我的歌声估计想拿鞋扔我,他的歌声一响起,可能就是遍地掌声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问我,你为什么喜欢哥哥啊。我说,我在大学几年没上过几天课,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哥哥的电影如果你懂得,你就会发现他是真正的把自己带入到了角色里,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缔造永恒的荧幕形象,程蝶衣。而要想把自己带入到角色里,本身就需要非常细腻的情感以及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不然你永远都只是流于形式与表面。哥哥的音乐传承至今,已有二十年了,即使在今天听来,也依然会牵动你心中那根柔软的弦。他能红到现在,并不是说一帮他的粉丝在网上吆喝得来的,而是他的作品里面有人性深处真,善,美,这些人类最本真,最永恒的情怀让他的作品流传至今,经过岁月的洗礼后,仍然能绽放出耀眼的光。你不要以为他是明星,其实他是艺术家。
两人找了一家面馆吃面,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他点了一碗素面,而我则是无肉不成饭,我当着他的面吃了一大碗羊杂拉面。回来的路上碰到一外国人,他打了声招呼,我才知道,原来这黄毛哥们来自加利福利亚,还住在我上铺,只是很晚才回房间,加上他不会中文,我们的英文也不好,所以没太多交流。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去故宫,到晚上回来时,他已经走了,回学校去了。故宫正如我猜测那样,人山人海,我也只能尽量控制步伐,尽量离开人群,慢慢走,细细体味这座古城的繁荣与落寞,悲欢和怅惘。好在去景山的时候人不多,可能是很多人走累了,照片拍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走了。上景山之后,我趴在栏杆上,任由微风拂面,细细观望望这在夕阳下散发恢弘气势的千年古城。远处还可见高楼耸立,央视的大裤衩也清晰可见,我只是觉得,多少权倾一世的帝王将相,达官贵人,百年过后,都是烟消云散,连灰尘都看不见。那有什么永恒可言,以时间作为尺度,世间一切统归虚无。在永恒的大自然面前,人类太渺小了,小到如沙漠中的一粒沙砾。
去完故宫之后第二天便是去长城,早早起床去赶火车,此时贵州那哥们已经回学校了。在火车上遇到一个从广东来北京出差的哥们,两人相约而行,长城分南北方向,我们两先爬完南长城,一直到游人止步,再折返回来,爬北长城,爬到最高点的时候,有很多人选择原路返回,我们毫不犹豫的是继续走完,一直往下走到了山底,9:30出发,一直到下午1:30,因为要赶1:40的火车回去,沿途几乎没停歇,而我那天还是穿着皮鞋。站在长城的最高点,看着远方空旷的山脉,一眼以及望不到头的长城遗迹,我就觉得吧,人呐,别太执着,你想象在古时候那些人们要把那么巨大的石头搬上来,那得花费多得劲,你脚下的奇迹是由多少古人的鲜血染成的,心放宽一点,别总跟自个儿较劲,你就能看到更远的世界。
下午回到旅馆,洗完澡,换完衣服,戴上耳机坐在院子发呆,有一帮外国人刚从外面回来,10几个人,呼朋引伴,热热闹闹,导游在用娴熟的英文与他们谈笑分生,我则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儿,看那与我无关的热闹。因为待会我就要见一个人,见一个此行收获最大,让我受益匪浅,让我更加认清自我的人,一想到这儿,心里顿时觉得忐忑而澎湃。
最初与她相识是在豆瓣上,我看到一篇书评写的真心太好太好了。于是忍不住给她发送豆邮,写下了长长的一片感想。要知道我不管是上微博,豆瓣,哪怕是QQ空间都一向是潜水,从不参与讨论或留言,因为我觉得,几百条上千条评论谁会注意你,不如安安心心当个看客就好。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回了,而且我知道那篇文章下面有至少不下400条评论,最初看到回复的时候,心中是又惊又喜,然后很用心很用心的斟字酌句的回复她。因为从她的文字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心灵剔透,聪慧通达,文采斐然,见识不凡的女子。而我呢,想来想去也就只能用“爱文艺的小混混”来概括。为了让我显得不那么没文化,所以每一条信息的回复我都深思熟虑,小心翼翼。有时候我给她发一条信息,她需要很久很久才回,因为她的工作很忙,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来上网,我看过我们的记录,最长的的是我七月份发的,她11月份才回。不过每一次的邮件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真挚情感,有些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却能读懂彼此。而有些人,相识数年,却从没产生灵魂深处的沟通,犹如陌生人。我想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抵就是指我俩这样的吧。
她是84年的,而我是92年的。年长我近八岁。五年前来的北京,然后就一直在这边工作,结婚,她说现在正在备孕当中准备要小孩。我刚刚从一所武汉四流的大学毕业,处于对前途的未知,以及焦灼迷惘的状态。因为在此时我俩已经熟悉,有对方的微信和手机号,聊天更加的随性,以前我会和她聊些青春的过往,和未来的选择。现在则是吃喝玩乐什么都聊。看过她的文字,以及在微信上的相片后,她在我脑海中已有一个大至的印象,而在我见到她本人的时候,她的容颜气质几乎与我想的一模一样。
她穿一件浅色外套,下身是裙子,头发是齐刘海,,脸颊微胖,就像是一个刚从学校逃课出来玩儿的女生,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过去说,姐,你来啦。她笑着说,弟啊,你是92年的吧,我大了近十岁了。我呵呵一笑,说,你看着真心不像三十的人,像我学姐。
我把她领进门,带她到四合院里参观了一下,然后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面对面坐着,此时院子里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刚刚那群老外都一窝蜂的去全聚德吃烤鸭去了。按照之前所说的,她拿出两本书送给我当礼物。我把书收下后,短暂的聊了会儿后,此时天色将暗,她说请我吃饭。
我们乘公汽到了后海(忘了后海还是前海)莲花市场那,北京的夜晚真漂亮啊。人来人往,霓虹闪烁,沿湖边有很多的酒吧,不少驻场歌手在卖力演出。真心话,唱的还真不错。有时候会驻足停留听一会。以前在电视上看选秀节目,经常看到不少选手说起自己经历,大多都是背井离乡,孤身一人在北京追求自己的音乐理想,混的好一点的能在酒吧里当个驻唱,能有稳定的收入养活自己,应该就是指这群人吧。运气不好的,可能只能在广场上,天桥上卖艺求温饱。我不太懂音乐,但我想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理都应该有自己的一段辛酸和故事,如果可以,我真想静静地坐会,听他们在音乐里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路边走边聊,话题漫无目的,说到哪是哪,前一秒还在讲烤鸭,下一秒可能就在聊人生聊成长了。以至于到现在回忆起来,具体聊了那些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心中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外面的世界已无关紧要,只管散散步聊聊天就很幸福了。
记得我俩有一会靠在栏杆边上,看着一家热闹的酒吧,里面坐满了人,人声鼎沸,眼前的人来来去去,络绎不绝,身后则是沉寂的湖水。我跟她说起了成长中的一些事,我说我从小在不少地方呆过,河南洛阳出生,读了幼儿园,回湖北农村读小学,小学四年级又跟着爸妈来武汉,一直到初中毕业,然后因为户口问题又回乡下读高中,后来又到了武汉读大学,实习在福建,工作又到了广东。以前看不上父亲,觉得他脾气差又没文化又暴躁又爱打骂人,天天在家不是吵骂,就是打架。大二的时候有一次回家,妈妈在工厂上班,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张小板凳上佝偻着身子埋头吃饭,头上已经长出了白头发,看着他一副苍老落寞的农民工形象,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在瞬间烟消云散,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家庭之间那有什么对与错,所有的错都不叫错,我能在外面的世界过的忍气吞声,为什么在家就不能忍忍呢。况且自己混的也不好,也没有什么大的出息,大家过的都不好,生存的都不容易,就别为难彼此了。在后来的时间里,我俩哪怕意见又相左,我也不会跟他争吵了,话说两个大男人吵架也挺丢面儿的。
姐听后,说,男孩子懂点事好。她说起她在读大学那会,家境不算太好,每年都要靠助学贷款交学费,她自己也厉害,在校期间每年都拿奖学金。来北京的时候,她有一万块钱的助学贷款没还,而那时候离开学校后银行也开始收利息,她是找他们老师借了一万块钱。她跟她的老师说,您看要不要给您打个欠条,她老师说,不用了,然后用一个黄皮子的信封包着钱给她,然后她揣着那一万块来北京后,省吃俭用很快就还了欠款。
我听后瞬间对她就升起了由衷的敬佩之情,像我这种学渣,从来都是只图混个毕业证,奖学金什么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事。而且她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能够想象那种环境下的竞争更加的激烈。我开玩笑说,哇塞,我们这是典型的学霸与学渣的对话啊。她摇摇头笑着说,哪有,我也挺爱玩的。我说,真的,你太厉害了。
我是真的觉得你太厉害了,比我厉害多了。我能够想象你当初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来北京需要多么大的魄力与勇气,这种勇气是我此时所没有,也是很多人没有的。而且还要还钱,那时的生活近况可想而知。我说,以前别人在学的时候我在玩,现在别人开始玩的时候在学。我和别人是颠倒过来了。对于过去我从不后悔,唉声叹气是没有用的,好好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好才是最实在的。
后来边走边逛,走到了鼓楼哪儿,路上全是人,四周都是车,她说,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往那逛了,要不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瞎走吧,走哪算哪。我说,那行,反正有地铁可以回家就行。
我们就沿着人行道走,走哪儿算哪。我说,我现在所有的困惑其实说白了就是没找到一个好工作,我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却没那个机会。她说,弟弟,你还这么小,什么都还有可能。还给我讲了一个励志的例子,说他一个朋友,以前在服装厂里面做流水线,但是后来自学打板,现在在一家服装企业做打板师,一年工资十几万,挺厉害的的。你可以尝试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不要孤注一掷,那样很容易走极端把自己逼上绝路。人最怕好高骛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说,我现在需要有口饭养活自己,暂时不会辞职,不想把自己逼到绝路,流落街头绝不好受。
第二天,我就回了广东。因为我还要继续上班,在专卖店卖衣服。后来在群里得知莽打莽撞的小丫头暂时留北京几天,依然住在漂亮女生家里,貌似过几天就要录节目了。“讲师”原先在厦门卖房子,这次去北京应该也会上节目,希望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记者编辑的工作。其他的人则仍然在北京城里奋斗着。在北京的时候,接到了舍友的电话,原先宿舍一个朋友大学没读完跑云南打工去了,没想到是在做传销。这次还把一个宿舍的哥们骗了过去,哥们说以后要是有谁告诉你,在哪里哪里可以赚到轻松钱千万不要相信,他已经丢了2万多进去了,而那个把他骗去的兄弟被洗脑了还没有走出来。
去北京的时候,书包里背着十几万字的小说,现在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箱子里。在我们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人,有些人也许匆匆一别过后,此生再无交集。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深埋在心底的往事,或许悲伤,或许苦难。我很高兴能遇到你,听我的唠叨,不厌其烦的安慰我这无知的少年。我知道无论是天翻还是地覆,生活还要继续,伤心是没有用的,伤心不会为你改变现状。抱怨是没有用的,抱怨不会给你带来好运。梦想是没有用的,梦想不会给你柴米油盐。这天底下有梦想的人太多了,从不多你一个。我们脚下踩着的,除了奋斗者的理想,还有失败者的骨灰。纵使现实扒光了你的衣服,你也不能轻易就范。老子就算是死也要还它几个耳光。尽人事,听天命。失败了,也要做一个有故事可说的人,这或许就是你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姐送给我的书,这本书是她自己编的,所以每一页都看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我知道这本书里有她的勤劳与付出,有她的情怀与感动。在文字的世界里我们又能产生共鸣,这时候正巧她发来短信说,谢谢你觉得我年轻,哈哈。但我真是三十的人和心,如假包换。一切都会如愿的,青春就是他妈的一切,这是我和我闺蜜的座右铭,与你共享虽然我已不在青春了,泪目。到家了短信我。
我想说,姐啊,你别逃课出来了,赶快回教室吧。
到北京之后先是在电台附近找了家小宾馆住着,然后第二天参加面试。参加面试的有30人左右,我们几个在外面排队等候的人闲暇之余开始闲话家常起来。先是我和一个穿中山装的哥们在聊,他是在前一天接到了栏目组电话通知,然后果断辞职,专程从厦门坐飞机赶来北京参加面试,早上到的,还跑到天安门看了升旗仪式,一路未停歇。他穿着五粒扣的中山装,胸前别一支钢笔,黑色裤子,脚上穿一款老式皮鞋,整个人身上就写着“复古”两字,有那么一点易中天的范。他非常健谈,张口便是一番大道理,还引经据典的,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听他在哪里高谈阔论,口吐莲花。我们都把他叫讲师,因为他实在是太能说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整整说了一下午。别人说,要是跟他住一起的人肯定不会担心无聊,他却说,如果真跟他住一起呀,时间久了,可能就烦了。
然后是一个勇猛无敌的女生,她是学美术的,想要应聘教育类工作。之所以说她“勇猛”是因为她一个女生坐了20几个小时火车,专程从湖南吉首赶过来,更重要的是,她在来的火车上认识了一位“姐姐”,然后那天晚上就直接在那位姐姐家里睡觉了。我们听到后,一群人就开始教导她,这年头坏人多,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万一那是坏人怎么办呢?她却说,怎么会呢,我会分辨的好不好,她那个样子不像坏人。我们心想,就你那样冲动,还会分辨?为了这次面试她还专门把头发烫成了卷发,穿着一袭长裙,脚上踩着球鞋,看上去小清新像一个搞艺术的人。跟她聊多了之后才发现,这小丫头不仅犯二,还犯花痴,她说她来参加这节目,找不找的到工作其实没报多大希望,最主要的是来看他心中的“男神”陈默的,然后讲师就问,那陈默是谁啊。小丫头说,你竟然连陈默都不知道是谁,然后开始长篇大论说他家陈默默的好。末了还说,明天她家陈默默要到北京广播电台录制一档节目,她想去蹲点。至此,我们只能对这小丫头无语。
再就是从山东来的一位挺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很正式,上面穿着小西装,下面是修身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头发盘在脑后,看上去很职业化,大气,利落,在聊天的过程中也发现她确实跟我们有点不一样,她在大学里面办了计算机的培训班,生意做得还可以,听说那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要报名计算机二级很多都是在她那个培训班报名。她一年大约可以招500个学生,毛利为学费的一半,我们一群人听了她的简历后,都对其钦佩不已。劝她说,你看你在山东那边已经那么牛了,光是那个培训班一年挣得的钱都比上班多,况且你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何必千里迢迢跑北京来,还不如把自己那个培训班做大做强,做成品牌,自己当老板。她说,你们不懂,她说培训班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她想到大的企业里面去历练学习,让自己以后的路走的更远。不过我更相信他来北京是因为另一个原因,因为她男朋友在北京。
我们一块的还有,身高190,当过模特,手上拧着LV的哥们,还有形象气质皆是白领范的哥们,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轮到我面试的时候,虽然我有所准备,但是后来发现所谓的准备屁用没有,还掉到坑里面去了。
我说我想做文化编辑类工作,因为我很喜欢看书。
面试官说,那你说说你喜欢那些作家?
我说,鲁迅。
面试官说,那你现在说一句鲁迅的最感动你的话来,并说说为什么感动你。
我听后瞬间懵了,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也是一个我认为很傻比的问题。我当时是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吞吞吐吐一个屁也没放出来。要我说出的“名句”我现在都能说,比如,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那便有了路。还有什么,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之说以觉得傻逼是因为你想考验的我的文学水准没错,可是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文学水准的人,你当是小学考试的语文题目啊。还带标准答案的。文学是一个个人性的东西,每一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观念。况且,任何的艺术都是人与世界的沟通,和作者对人性深处的理解。你这样的问题让我没法跟你聊下去,要聊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聊聊鲁迅的悲天悯人,和他对中国人民族劣根性的痛恨与担忧。
最后的结果是你回去的通知,其实也就是黄了。因为讲师和小丫头得到的通知是你们明天过来复试。而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你们回去等通知。
很多人面试完之后直接就走了,也不和旁边人沟通,只有我们六七个人一直等到最后,然后还一起相约去吃了饭。讲师没有住的地方,我把他带到了我住的那宾馆,省得他一个人去找。小丫头后来去了漂亮女生家里,我们后来 才知道,小丫头来北京,身上只带了400块钱,真是够猛,好在她又碰到了“好人'收留她,”我们也都相信这次遇到的肯定不会是坏人。
知道面试黄了之后,我搬离了宾馆,去了海淀区的一家青年旅馆,倒了两趟地铁,因为不知道路,全程都开着地图在导航。费劲心机的找到了这家青年旅馆,看到它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它了,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地方。旅馆位于海淀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四合院古意盎然,推开门,就可以看到右侧的一整面留言墙,墙上面贴满了便签纸,每一张纸上都写了他们来北京的故事。右边有一个房间,被老板装修成了非常有格调的酒吧,里面有台球桌,啤酒,和沙发。里面总是坐了很多外国人。左边的客厅可以通向二楼,客厅里有电视,沙发,桌椅,可以坐在里面玩电脑,看电视。这边貌似中国人居多。
旅馆为传统的四合院结构,房间全部在院子里的南北两侧,中间偌大的空间被装扮成了漂亮的小花园,院子里的大树枝繁叶茂,花朵竞相绽放,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树下设有桌椅,可供人休憩。再往下走穿过一个亭子,亭子边栽着些竹子,竹子旁一小池塘,池塘很小,可以看见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院子后面点就基本上是女孩子们住的地方,设有竹藤吊椅,经常可见年轻貌美的女子捧着一本书在哪细细品读。
我睡在六人住的房间里,高低床,跟大学寝室一样。只不过住客全是陌生人。宿舍里最先认识的是一位来自贵州的哥们,他是一个人来的,因为马上要毕业了,所以独自出来旅行。晚上相约一起吃饭。路上闲聊得知,他所学习的专业是音乐,唱美声的,难怪会到北京来,搞艺术的人确实应该到北京来看一看。我俩一边找餐馆,一边聊天,我说,我这人唱歌很难听,你这学音乐的人能不能帮忙治疗一下。他说,那你先唱两句。我说等会,然后等人少的时候我就唱了几句张学友的。他说,也不算难听啊。又说那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你唱几首他的歌来听听。我说,我最最最最喜欢的歌手就是张国荣,可是我唱的不好听。他说,没关系,唱两句试试。然后我就在北京的夜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唱了几句哥哥的“我”。唱到高潮的时候,他与我一起唱到,“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个坚强的泡沫。”专业人士的唱功真不是盖的,真好听,那些人来人往的路人听到我的歌声估计想拿鞋扔我,他的歌声一响起,可能就是遍地掌声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问我,你为什么喜欢哥哥啊。我说,我在大学几年没上过几天课,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哥哥的电影如果你懂得,你就会发现他是真正的把自己带入到了角色里,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缔造永恒的荧幕形象,程蝶衣。而要想把自己带入到角色里,本身就需要非常细腻的情感以及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不然你永远都只是流于形式与表面。哥哥的音乐传承至今,已有二十年了,即使在今天听来,也依然会牵动你心中那根柔软的弦。他能红到现在,并不是说一帮他的粉丝在网上吆喝得来的,而是他的作品里面有人性深处真,善,美,这些人类最本真,最永恒的情怀让他的作品流传至今,经过岁月的洗礼后,仍然能绽放出耀眼的光。你不要以为他是明星,其实他是艺术家。
两人找了一家面馆吃面,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他点了一碗素面,而我则是无肉不成饭,我当着他的面吃了一大碗羊杂拉面。回来的路上碰到一外国人,他打了声招呼,我才知道,原来这黄毛哥们来自加利福利亚,还住在我上铺,只是很晚才回房间,加上他不会中文,我们的英文也不好,所以没太多交流。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去故宫,到晚上回来时,他已经走了,回学校去了。故宫正如我猜测那样,人山人海,我也只能尽量控制步伐,尽量离开人群,慢慢走,细细体味这座古城的繁荣与落寞,悲欢和怅惘。好在去景山的时候人不多,可能是很多人走累了,照片拍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走了。上景山之后,我趴在栏杆上,任由微风拂面,细细观望望这在夕阳下散发恢弘气势的千年古城。远处还可见高楼耸立,央视的大裤衩也清晰可见,我只是觉得,多少权倾一世的帝王将相,达官贵人,百年过后,都是烟消云散,连灰尘都看不见。那有什么永恒可言,以时间作为尺度,世间一切统归虚无。在永恒的大自然面前,人类太渺小了,小到如沙漠中的一粒沙砾。
去完故宫之后第二天便是去长城,早早起床去赶火车,此时贵州那哥们已经回学校了。在火车上遇到一个从广东来北京出差的哥们,两人相约而行,长城分南北方向,我们两先爬完南长城,一直到游人止步,再折返回来,爬北长城,爬到最高点的时候,有很多人选择原路返回,我们毫不犹豫的是继续走完,一直往下走到了山底,9:30出发,一直到下午1:30,因为要赶1:40的火车回去,沿途几乎没停歇,而我那天还是穿着皮鞋。站在长城的最高点,看着远方空旷的山脉,一眼以及望不到头的长城遗迹,我就觉得吧,人呐,别太执着,你想象在古时候那些人们要把那么巨大的石头搬上来,那得花费多得劲,你脚下的奇迹是由多少古人的鲜血染成的,心放宽一点,别总跟自个儿较劲,你就能看到更远的世界。
下午回到旅馆,洗完澡,换完衣服,戴上耳机坐在院子发呆,有一帮外国人刚从外面回来,10几个人,呼朋引伴,热热闹闹,导游在用娴熟的英文与他们谈笑分生,我则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儿,看那与我无关的热闹。因为待会我就要见一个人,见一个此行收获最大,让我受益匪浅,让我更加认清自我的人,一想到这儿,心里顿时觉得忐忑而澎湃。
最初与她相识是在豆瓣上,我看到一篇书评写的真心太好太好了。于是忍不住给她发送豆邮,写下了长长的一片感想。要知道我不管是上微博,豆瓣,哪怕是QQ空间都一向是潜水,从不参与讨论或留言,因为我觉得,几百条上千条评论谁会注意你,不如安安心心当个看客就好。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回了,而且我知道那篇文章下面有至少不下400条评论,最初看到回复的时候,心中是又惊又喜,然后很用心很用心的斟字酌句的回复她。因为从她的文字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心灵剔透,聪慧通达,文采斐然,见识不凡的女子。而我呢,想来想去也就只能用“爱文艺的小混混”来概括。为了让我显得不那么没文化,所以每一条信息的回复我都深思熟虑,小心翼翼。有时候我给她发一条信息,她需要很久很久才回,因为她的工作很忙,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来上网,我看过我们的记录,最长的的是我七月份发的,她11月份才回。不过每一次的邮件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真挚情感,有些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却能读懂彼此。而有些人,相识数年,却从没产生灵魂深处的沟通,犹如陌生人。我想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抵就是指我俩这样的吧。
她是84年的,而我是92年的。年长我近八岁。五年前来的北京,然后就一直在这边工作,结婚,她说现在正在备孕当中准备要小孩。我刚刚从一所武汉四流的大学毕业,处于对前途的未知,以及焦灼迷惘的状态。因为在此时我俩已经熟悉,有对方的微信和手机号,聊天更加的随性,以前我会和她聊些青春的过往,和未来的选择。现在则是吃喝玩乐什么都聊。看过她的文字,以及在微信上的相片后,她在我脑海中已有一个大至的印象,而在我见到她本人的时候,她的容颜气质几乎与我想的一模一样。
她穿一件浅色外套,下身是裙子,头发是齐刘海,,脸颊微胖,就像是一个刚从学校逃课出来玩儿的女生,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过去说,姐,你来啦。她笑着说,弟啊,你是92年的吧,我大了近十岁了。我呵呵一笑,说,你看着真心不像三十的人,像我学姐。
我把她领进门,带她到四合院里参观了一下,然后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面对面坐着,此时院子里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刚刚那群老外都一窝蜂的去全聚德吃烤鸭去了。按照之前所说的,她拿出两本书送给我当礼物。我把书收下后,短暂的聊了会儿后,此时天色将暗,她说请我吃饭。
我们乘公汽到了后海(忘了后海还是前海)莲花市场那,北京的夜晚真漂亮啊。人来人往,霓虹闪烁,沿湖边有很多的酒吧,不少驻场歌手在卖力演出。真心话,唱的还真不错。有时候会驻足停留听一会。以前在电视上看选秀节目,经常看到不少选手说起自己经历,大多都是背井离乡,孤身一人在北京追求自己的音乐理想,混的好一点的能在酒吧里当个驻唱,能有稳定的收入养活自己,应该就是指这群人吧。运气不好的,可能只能在广场上,天桥上卖艺求温饱。我不太懂音乐,但我想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理都应该有自己的一段辛酸和故事,如果可以,我真想静静地坐会,听他们在音乐里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路边走边聊,话题漫无目的,说到哪是哪,前一秒还在讲烤鸭,下一秒可能就在聊人生聊成长了。以至于到现在回忆起来,具体聊了那些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心中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外面的世界已无关紧要,只管散散步聊聊天就很幸福了。
记得我俩有一会靠在栏杆边上,看着一家热闹的酒吧,里面坐满了人,人声鼎沸,眼前的人来来去去,络绎不绝,身后则是沉寂的湖水。我跟她说起了成长中的一些事,我说我从小在不少地方呆过,河南洛阳出生,读了幼儿园,回湖北农村读小学,小学四年级又跟着爸妈来武汉,一直到初中毕业,然后因为户口问题又回乡下读高中,后来又到了武汉读大学,实习在福建,工作又到了广东。以前看不上父亲,觉得他脾气差又没文化又暴躁又爱打骂人,天天在家不是吵骂,就是打架。大二的时候有一次回家,妈妈在工厂上班,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张小板凳上佝偻着身子埋头吃饭,头上已经长出了白头发,看着他一副苍老落寞的农民工形象,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在瞬间烟消云散,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家庭之间那有什么对与错,所有的错都不叫错,我能在外面的世界过的忍气吞声,为什么在家就不能忍忍呢。况且自己混的也不好,也没有什么大的出息,大家过的都不好,生存的都不容易,就别为难彼此了。在后来的时间里,我俩哪怕意见又相左,我也不会跟他争吵了,话说两个大男人吵架也挺丢面儿的。
姐听后,说,男孩子懂点事好。她说起她在读大学那会,家境不算太好,每年都要靠助学贷款交学费,她自己也厉害,在校期间每年都拿奖学金。来北京的时候,她有一万块钱的助学贷款没还,而那时候离开学校后银行也开始收利息,她是找他们老师借了一万块钱。她跟她的老师说,您看要不要给您打个欠条,她老师说,不用了,然后用一个黄皮子的信封包着钱给她,然后她揣着那一万块来北京后,省吃俭用很快就还了欠款。
我听后瞬间对她就升起了由衷的敬佩之情,像我这种学渣,从来都是只图混个毕业证,奖学金什么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事。而且她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能够想象那种环境下的竞争更加的激烈。我开玩笑说,哇塞,我们这是典型的学霸与学渣的对话啊。她摇摇头笑着说,哪有,我也挺爱玩的。我说,真的,你太厉害了。
我是真的觉得你太厉害了,比我厉害多了。我能够想象你当初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来北京需要多么大的魄力与勇气,这种勇气是我此时所没有,也是很多人没有的。而且还要还钱,那时的生活近况可想而知。我说,以前别人在学的时候我在玩,现在别人开始玩的时候在学。我和别人是颠倒过来了。对于过去我从不后悔,唉声叹气是没有用的,好好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好才是最实在的。
后来边走边逛,走到了鼓楼哪儿,路上全是人,四周都是车,她说,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往那逛了,要不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瞎走吧,走哪算哪。我说,那行,反正有地铁可以回家就行。
我们就沿着人行道走,走哪儿算哪。我说,我现在所有的困惑其实说白了就是没找到一个好工作,我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却没那个机会。她说,弟弟,你还这么小,什么都还有可能。还给我讲了一个励志的例子,说他一个朋友,以前在服装厂里面做流水线,但是后来自学打板,现在在一家服装企业做打板师,一年工资十几万,挺厉害的的。你可以尝试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不要孤注一掷,那样很容易走极端把自己逼上绝路。人最怕好高骛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说,我现在需要有口饭养活自己,暂时不会辞职,不想把自己逼到绝路,流落街头绝不好受。
第二天,我就回了广东。因为我还要继续上班,在专卖店卖衣服。后来在群里得知莽打莽撞的小丫头暂时留北京几天,依然住在漂亮女生家里,貌似过几天就要录节目了。“讲师”原先在厦门卖房子,这次去北京应该也会上节目,希望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记者编辑的工作。其他的人则仍然在北京城里奋斗着。在北京的时候,接到了舍友的电话,原先宿舍一个朋友大学没读完跑云南打工去了,没想到是在做传销。这次还把一个宿舍的哥们骗了过去,哥们说以后要是有谁告诉你,在哪里哪里可以赚到轻松钱千万不要相信,他已经丢了2万多进去了,而那个把他骗去的兄弟被洗脑了还没有走出来。
去北京的时候,书包里背着十几万字的小说,现在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箱子里。在我们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人,有些人也许匆匆一别过后,此生再无交集。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深埋在心底的往事,或许悲伤,或许苦难。我很高兴能遇到你,听我的唠叨,不厌其烦的安慰我这无知的少年。我知道无论是天翻还是地覆,生活还要继续,伤心是没有用的,伤心不会为你改变现状。抱怨是没有用的,抱怨不会给你带来好运。梦想是没有用的,梦想不会给你柴米油盐。这天底下有梦想的人太多了,从不多你一个。我们脚下踩着的,除了奋斗者的理想,还有失败者的骨灰。纵使现实扒光了你的衣服,你也不能轻易就范。老子就算是死也要还它几个耳光。尽人事,听天命。失败了,也要做一个有故事可说的人,这或许就是你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姐送给我的书,这本书是她自己编的,所以每一页都看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我知道这本书里有她的勤劳与付出,有她的情怀与感动。在文字的世界里我们又能产生共鸣,这时候正巧她发来短信说,谢谢你觉得我年轻,哈哈。但我真是三十的人和心,如假包换。一切都会如愿的,青春就是他妈的一切,这是我和我闺蜜的座右铭,与你共享虽然我已不在青春了,泪目。到家了短信我。
我想说,姐啊,你别逃课出来了,赶快回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