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笺信纸
我在想,我最近的一次写信是什么时候的事,太久了,已经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在初中高中那个时候吧,那满满一纸箱的旧书信,如今早已积满灰尘,有次差点被老妈当废纸卖掉,心疼地把它藏起来。
后来在闲的时候,便开始时常把泛黄的记忆连同信纸一同拿出来翻晒,愈发觉得它们珍贵,纸箱里上百封的旧信,其中大部分,是来自读初中时结交的笔友,笔友之间通信是当时的时髦,谁要没个笔友还真的会被鄙视,但若稍加推敲又会发现,其实收信才是我们最终目的。
不得不承认,写信收信,这是一件浪漫的事情,等信件时的期盼、收信件时的骄傲、拆信件时的神秘、读信件时的欢欣,以及回信件时的愉悦与甜蜜,无一不让人为之倾倒,如果对方是个女孩,年少的心定会又“蠢蠢欲动”了。
我交笔友应该是从初中开始的,记得是偶然给一本杂志投稿,没想文章没登,竟把文章中的一句话拿出来作为笔友征集,当时杂志每页下面都可以留一句话,然后附上自己的地址姓名,以此为交笔友,当时投稿后就没下文,接下来的日子,收信的数量达到每星期十几封,多则二十几封,老妈就质问我,你是不是去外面交笔友了,还要不要学习了?
我当时挺纳闷的,后来翻查好几期杂志,才在某期的小角落找到我的名字,当时我登的一句话是“看透花开花落,方感世事无常”,以至于后来的诸多信件中都问到我是不是有很多难过的经历,试图安慰我,有的甚至以为我会想不开,至今想起来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投稿的文章是写清明的事情,编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的文章改做笔友征集了。
上了高中,流转的时光里,笔友这个流行词逐渐变成褪色的过往,少年们开始舍远求近,开始懂得更应珍惜当前,写信的热情自然也是不及从前,甚至有时候要三两个月才收到或写那么一封,但来信总是很厚,拆开来看信纸都多了几张,字里行间也更率真自然,真实诚恳。
读大学后,人手就是一部电脑,写信已经变得不合时宜甚至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那些美好的感觉只能往旧书信里寻觅了,那样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信纸已泛黄,每一句都是一段回忆,想起一句歌词:那是青春诗句记号。
如今这样一个网络时代,人们基本都不会手写书信了,私人信函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偶尔会强烈地想念那种收到信的感觉,也想提笔再次写信,但写给谁呢,地址是什么,写些什么,脑子只有一片空白,人们总觉得写信太麻烦,有什么要说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写信多么的矫情。
但没有什么惊喜比得过后来从某实名制社交网络里与儿时的小笔友重逢,两人交换了QQ号,各自坐在电脑前,旁边摆上一摞厚厚的旧书信,键盘敲上两行字,又停下来试图从那朴素的纸张里找寻到过往的记忆。
重温旧书信,就是在重温生命里最温暖柔情的感动,就像在享受一场用若干纸张万千字句串起回忆的“时间之旅”,我怀念那段笺笺信纸的时光,这过程,回顾了一些美好的灵魂,也披露了一些几乎消失的往事的线索,让人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岁月里那不动声色的力量,我是多庆幸自己还留存了这一箱的痕迹,它们是前世今生,是最美年华的见证者。
记得《围城》里,方鸿渐和唐晓芙恋爱的时候,方鸿渐说:“我宁愿写信也不打电话。”他说见了面有些话讲不出来,打电话是懒人的做法,只有写信是最最恰到好处的。
那么,问问自己,你有多久没写过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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