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2XXX.6.1，在儿童欢庆的节日，孙迎来了父亲的离世。至此之后孙在学校里郁郁寡欢，眼神里透露的只是空洞。在学校整日无所事事，教室、食堂、厕所，三点一线。不久后，孙开始浑浑噩噩的玩耍放纵，以在暴力射击游戏中寻找快感的方式度过了那一段的时光。一开始孙每夜都会梦到父亲。在梦里，孙的父亲身上戴着吊瓶，插着各式各样的输液小管。孙急切又小心翼翼得搀扶他，不断地嘘寒问暖，生怕这是个梦。可梦终究是会破的，被尿急叫醒后，醒来的一场空，给孙带来了无尽的失落感。
　　孙沉默寡言，孙的家人，包括母亲都很着急，害怕孩子从此抑郁下去萎靡不振。对于传统家庭来说，考不上大学那还了得，考不上大学意味着很多，将来孩子的出路生活，以及自己在亲朋友好面前的面子。更何况孙是孙家的独生子，没得选择。孙的母亲急功近利带孙去看心理医生，想让孙尽快走出这段阴影。孙没有抗拒，也十分配合医生的检查，望气、闻声、问状、切摸样样俱到。最后医生还拿出黄历，手指点来点去，口中念念有词，可是在场的孙母似乎对医生的喃喃自语很是感冒，仰望其说。心理医生压低嗓门说道，检查结果是有抑郁倾向，不过不明显，需要孙母随时观察孙的生活动向。最后医生提醒孙母，随时注意孙的动向，小心孩子自杀。孙的母亲甚是着急，眼里瞪满了血丝，似乎‘惶恐’二字就当如此诠释。看着孙母亲不知如何是好，又这当紧张，心理医生只好摇摇头道：黄天在上，汝儿犯煞星，需其筋骨来告慰在天的神仙。孙母似懂非懂地点头，给了心理医生500元，一路也跟着喃喃自语。
    不说不知道，自从得知抑郁质可能会导致自杀起，孙的母亲就把家里一切锋利的刀制餐具收起来，后来干脆连桌椅都搬走，整个偌大的房子只有两张床。连马桶都没有了，可能是顾忌到害怕孙的手被马桶强大的水压给吸进去，有抑郁症的人谁能说得清他会做什么呢？孙起初对于母亲的动作只是看在眼里，并未多说。后来着实忍不住问母亲家里出了什么事，母亲一个月没听到孙说话，顿时欣喜若狂，可眼睛里又透露着警惕和不安，最后嘴里憋出一句话：妈妈在打扫卫生呢。孙没有回答，表情呆滞得直身走向阳台，望着窗外。孙的母亲不知为何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抓住孙的衣服，开始撕扯吼叫：你干嘛又不说话了？你要我干嘛？啊？！你狗日的还是人吗？！孙的母亲像一头野兽，吼叫在空荡的房间回声四起。孙被吓傻了，呆在那里任由母亲疯狂的摆弄。母亲抓扯了孙半个多小时，累了，看了一眼孙淡淡得说了句：在这儿等着我。说完独自走回有床的房间，睡了。孙还在那里，脸颊、脖子、手臂，多处被抓伤，可镇定自若。大约站了10来分钟，奸笑起来，表情很像青楼里的嫖客。笑声越来越来大，直至回声又想起。孙的母亲被吵醒，在房间的一端也映衬着也奸笑起来，笑声压过了孙后，跑出来瞪大眼睛盯着孙说：我赢了，我赢了！孙回头看了一眼她，沉思片刻，打开窗户纵身一跃，从6楼头跃下，头颅着地，脑浆迸出，血肉模糊，当场即亡。
    大约半个小时后，警察接到报警电话来到现场，救护车也随即而到。一阵交谈和调查后，警察似乎没有任何线索，上楼撬门未果。一警察说，人体测温器试过，里面就3个物体，估计就是床。反正这屋里也没人，走了走了，今天要和老婆房事，别被这破事儿给影响了。人都死了，一个人就是自杀，这穷地方不会有什么敲诈勒索偷摸拐骗的，更别说杀人了。没什么事儿了，剩下的尸体就由救护车下来的医生处理吧。另一个随从同步的警察没有多言，默默同意。警笛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渐行渐远，现场只留下了埋头左右议论的居民和尸体压塌后没有处理的小草。居民们对于这一处理结果纷纷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尸体留下的痕迹后，交谈几句，干呕两下，便扭头离去。
    第二日该事件被登录在X市报纸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没有标题，只有几行字是这样写的“A小区发生一则自杀案件，死者是在读中学生，死因不明，不过确定为自杀，因为屋里只有其一人。”可是据后来街坊邻居K说，那天死的人感觉是女性，虽然脑颅开花，不过身形应该还算分得清，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几个月都没见过孙了，只是他母亲终日在房里大笑，邻里领坊都敲门几次了，可一直都没人来开过门。
    两周后，风轻云淡，没人再提及或过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