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二）
夜歌
影子：
作为开始的夜
是一种基本状态，一种出发
你骨骼的声音清脆隐约
植物在斗室中发芽
夜歌在想象中普降着
体验落回温度本身
不像在白天，我们依赖事物
风，或者冰雹来标的位置
我们放大了，极细微地存在
谦卑的回溯进化的理论
我们有沉睡百年的灵魂
有贴近墙壁的认识
有敲鼓而鸣，沁指轻分
灯烛中我舞动，俄而长思
缩回一个概念
另一种概念，向人倾斜
他又一次面临选择的位置
真正入睡，或开始失眠
肉身只是在骨骼那落后的砧板上
而决定的武器绝不在于沉思
灯：
以静生动，凝视就模糊
独饮着杯中蛇影
一军骑兵今夜渡过了黄何
——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你
书中的老黄历
真不是这样，看那个趴着睡的人
他的脑袋真如骆驼般愚蠢呢
我开门，就有面孔飘进来
它没有脚，花丛中没有次声啸叫（1）
然后血迹涂满了墙
或者简单一点，有人闯进来
风雪中传来诏书，让你去死吧
作为导火索，一个朝代结束
或者带他漫步黄昏的花园
蚁穴中我们又讲了一个故事
我们会遗忘，就像常说的
灯下黑，我不知道我曾狂妄照耀的那些鞋子
白天研读着外面，有怎样的不同
我造出来的时候在红光中延展着冷却
人们鼓吹着我，如节日吹糖人
而如今我只是百无聊赖的设想
点燃他的书，若他半夜醒来
其实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白天的时候我们和他都是傻逼
不同高度的酒瓶应答着
人：
我曾因缺氧而哭泣
多次从午睡中，我惊醒
在幼年，邻家的墙很白很吓人
在宴席上长辈呵斥我的伙伴
我抬头看不清对面的哭闹
那席很长，也长的吓人
那之后我去过无数的宴席
有时现场回溯，这不合逻辑的记忆
仿佛带着好奇心，想要比较长度
东家的好客总令我难堪
我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上课的时候，我起来散步
知识的填充并不能战胜恐惧
甚至也不能，战胜贫乏
睡前我常贪婪的考虑着饮食
列举着第二天要吃东西的名字
醒来时我却厌恶，喉咙干涸
电梯里人们提着食物挤满
关于蟑螂的比喻，这更让我恶心
我们不能，不能安心处理本能的敌意
但也许可以将黑夜足够拉长？
将不睡的时间拉的足够长
一些眼睛消失在下水道，或者报纸上
城市的鼎沸依然故我
白天与白天换岗
瞪眼的石狮子在大户人的厅堂
斯芬克斯的头徒劳的转起
缺氧使我哭泣，并不饮酒也会
坐忘在自己的脊背上
水瓶的呻吟沙沙
（1）这一句的画面（“次声啸叫”除外）是以前顾城一首诗里看见的，如今已经找不到出处了。原诗渲染恐怖气氛，我引用只是戏谑。
影子：
作为开始的夜
是一种基本状态，一种出发
你骨骼的声音清脆隐约
植物在斗室中发芽
夜歌在想象中普降着
体验落回温度本身
不像在白天，我们依赖事物
风，或者冰雹来标的位置
我们放大了，极细微地存在
谦卑的回溯进化的理论
我们有沉睡百年的灵魂
有贴近墙壁的认识
有敲鼓而鸣，沁指轻分
灯烛中我舞动，俄而长思
缩回一个概念
另一种概念，向人倾斜
他又一次面临选择的位置
真正入睡，或开始失眠
肉身只是在骨骼那落后的砧板上
而决定的武器绝不在于沉思
灯：
以静生动，凝视就模糊
独饮着杯中蛇影
一军骑兵今夜渡过了黄何
——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你
书中的老黄历
真不是这样，看那个趴着睡的人
他的脑袋真如骆驼般愚蠢呢
我开门，就有面孔飘进来
它没有脚，花丛中没有次声啸叫（1）
然后血迹涂满了墙
或者简单一点，有人闯进来
风雪中传来诏书，让你去死吧
作为导火索，一个朝代结束
或者带他漫步黄昏的花园
蚁穴中我们又讲了一个故事
我们会遗忘，就像常说的
灯下黑，我不知道我曾狂妄照耀的那些鞋子
白天研读着外面，有怎样的不同
我造出来的时候在红光中延展着冷却
人们鼓吹着我，如节日吹糖人
而如今我只是百无聊赖的设想
点燃他的书，若他半夜醒来
其实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白天的时候我们和他都是傻逼
不同高度的酒瓶应答着
人：
我曾因缺氧而哭泣
多次从午睡中，我惊醒
在幼年，邻家的墙很白很吓人
在宴席上长辈呵斥我的伙伴
我抬头看不清对面的哭闹
那席很长，也长的吓人
那之后我去过无数的宴席
有时现场回溯，这不合逻辑的记忆
仿佛带着好奇心，想要比较长度
东家的好客总令我难堪
我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上课的时候，我起来散步
知识的填充并不能战胜恐惧
甚至也不能，战胜贫乏
睡前我常贪婪的考虑着饮食
列举着第二天要吃东西的名字
醒来时我却厌恶，喉咙干涸
电梯里人们提着食物挤满
关于蟑螂的比喻，这更让我恶心
我们不能，不能安心处理本能的敌意
但也许可以将黑夜足够拉长？
将不睡的时间拉的足够长
一些眼睛消失在下水道，或者报纸上
城市的鼎沸依然故我
白天与白天换岗
瞪眼的石狮子在大户人的厅堂
斯芬克斯的头徒劳的转起
缺氧使我哭泣，并不饮酒也会
坐忘在自己的脊背上
水瓶的呻吟沙沙
（1）这一句的画面（“次声啸叫”除外）是以前顾城一首诗里看见的，如今已经找不到出处了。原诗渲染恐怖气氛，我引用只是戏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