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无相忘——致顾妍敏同学

妍敏：
      “与你一周一会的‘品味阅读’，使我得以离开疲倦的怀抱，享有一段安静而遵崇自己内心的辰光。回顾‘阴差阳错’的第一次与你的邂逅，直到今天你我都未曾预料的暂别，我觉得整个过程就像偶然捧读起又突然被告知需要放下的一篇小说，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又似在情理之中。嗯，虽说不舍，但我愿把这一切看作是一种罗曼蒂克——即使你我不能在这个课堂上相见，只要还在彼此的心里，便会有下一个相逢的日子。是吧？”
      轻轻念读起两周前与你及所有有缘相聚的同学们写下的话语，又仿佛电影倒带一般重温了这段短暂时光的点点滴滴。嗯，一切归于初始可作偶遇。不过，在相逢之后，却是如此熟稔、平和而美好。虽然如今你我业已作别，但我相信定是暂别罢——比如，此时此刻，在2013年最末一天的午后，我放下手中的书本，静静坐在时光小巷里，写一封信给你。嗯，提笔之初，眼前便如见你来，而我微笑着问候一句，你好吗？我很好。
      妍敏，你知道吗？我想带着你向时光更深处漫溯，告诉你在那里会看见很多美好的画面，遇见很多美好的人儿。你会见得昨夜游园会上售卖食物的一个女孩，会见得昨日中午将写给我的信递来的一位姑娘，会见得在某日食堂里挥一挥衣袖，大声与我招呼的一个女生，会见得请我填词为念的一个人儿，会见得调课过来与我初见的一位同学。可能你会疑问，她们与你相比，谁更美好呢？嗯，我想说，售卖食物的那个女孩有着你的满满热情，将写给我的信递来的那位姑娘有着你的绵长心意，挥一挥衣袖，大声与我招呼的那个女生有着你的快乐活力，请我填词为念的那个人儿有着你的浪漫情怀，调课过来与我初见的那位同学有着你的美好期许。嗯，就是这样啊。
      嗯，我想告诉你，一遍遍念读着你写来的信时的心情，是开心，也是感动。开心于能够得到你的欢喜，无论自己是作为一名语文教师，抑或是一个平日可以交流的朋友。像所有与我有缘的学生朋友一样，可以敞开心扉，分享彼此的忧伤快乐。你说，遇见我之后，从先前只是单纯地喜欢文字，也开始爱上了“写字”（其实，我也是习惯称自己“写作”为“写字”的，字里行间不为求取精彩，不为博得他人赞美，只为表达内心对生活的一份深情罢）。我想说，这样的你，真好。嗯，之前业已有许多并非是我任教班级的学生也真诚地告诉我，在他们或她们人生的这一站，留下了我的印记，也会带上我的情思与心意，走往他们心之想往的下一站；而你给予我的肯定与支持，又让我对每个青春魂灵尽责用心的信念更为明晰了。此外，我也想说，你和每一个欢喜我的学生一样，自身善良温和，也跳动着一颗文心。所以啊，与我之间的缘分又何尝不是你给予我的一份美好呢？我所说的感动，大抵就是这个意思罢。
      嗯，得知你从诸多梦想中坚定地选择了做一名语文教师时，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高兴呢！这真是对我教学人生的最好的报偿了啊。虽然一直企盼着自己的学生中会有人能够在今后某一天与我一同行进在这条艰辛与快乐交织而成的小径上，但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个学生会主动把教书育人作为自己的人生选择。虽然至少还有一年半，才能大略知晓你于未来是否能够如愿，但我依旧祝福你——祝福现在的你，祝福未来的你，那个带着美好期许、浪漫情怀、快乐活力、绵长心意、满满热情，与日益深厚的学识涵养的好姑娘，能与我怀着同一种浪漫的精神理想，并肩奋进。于我而言，此为大幸福矣。想来，你与我会是心意相通的罢。
      所以啊，希望你从念读完这封信以后，每一天都愿意为着使这个梦想愈发清晰、愈发靠近而精进努力，无论风雨，一步步走得沉稳自信。嗯，你现在正经历着的学习生活，也就是我十多年前所度过的那些日子。说这三年都很顺意或是愉快这样的话语，总是觉得有些违心罢，毕竟你我皆非什么天才，喜怒哀乐交叠在一起才是生活的常态——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使我们在走向成功之前，在种种磨难之中，养成了一个教师应有的品格修为，即使今后在三尺讲台上会遇到更大的挑战与压力，不再畏难。这个过程也有如但丁《神曲》中的“炼狱”一章，是啊，经过“炼狱”的磨砺才能抵达“天堂”，品出属于自己的美好滋味。嗯，之前看了你过去写的一篇日志，字句间记录的生活是颇不顺意的，不过，当我回想起第一次与你邂逅，直到想象着现在正念读着这封信的你，脸上都有着让人感到温暖的笑容时，就觉得文字里的抒情遣怀只是一时之事罢了，那个真正的你一定在自我调整之后继续追梦呢！
      妍敏，还记得我写给你的《虞美人》么，“去日缱绻孰相诉？忍顾幽忆苦。妍艳卿颜指相触，韶敏颦笑忽觉梦几度。 但问年年复何如？抱思难迟误。枯影徘徊朝接暮，痴心谁知寄目远人途。”这本是一首伤别之作，彼时觉得可能随着拓展课的帷幕落下而不见了彼此，现在想说，你可把它永远“封存”起来了。因为，我们不再告别。而“不再告别”可是一个约定？嗯，我相信的啊。那是你在纸上曾写下的“愿‘无相忘’”，信中所言的“保持书信往来”；也是我与你相遇这样的天时地利的迷信，对你追梦与圆梦的久久守望。
      嗯，妍敏，妍敏，我们的相逢中，天意常在。追梦无相忘，且作为与你迎接新一年的祝福罢。
祝平安喜乐
                                                                                                           开开老师
                                                                                            2013年12月31日午后于金山中学
附：妍敏的来信
Dear 开开老师：
      新年快乐！（应该算是提早的祝福了吧，莫介意）希望新的一年身体健康，无忧无虑！
      话说那天中午看到的时候，很2B地打了招呼，结果没发现前面还有一个老师，囧……
      初中的时候，我也最喜欢语文老师了呢！不过，在没有遇到开开之前，只是单纯的欢喜文字，现在竟然也爱上写字（这里姑且只能称为写字或书写，还尚不足以称为写作）和文学了。盗用一下你说的，我们的相逢中，天意常在。绝对是缘分啊！我是调课过来的，而你是属于代课性质的吧。所以说，真的真的非常有缘！
      其实老师你真的是一个很受欢迎的老师，表示不解为什么一直说要去卖蛋饼（表示一下吐槽加无语）。一直都很喜欢你这般亦师亦友的老师，总觉得高中的生活太压抑了，高一时可以说有些喘不过气，不过现在肯定是适应了的。
      关于梦想抑或是未来规划，其实是有很多的想法的，比如主持人、室内设计师、报刊或杂志的编辑等。不过，老师你的出现让我坚定了当语文老师的想法。这样教书育人的日子也很好，只是不知道我是否有这样的耐心。
      表示一直都很喜欢写信的交流方式，也一直会与闺蜜保持着书信往来。期待收到开开的回信。
      PS：赠（张爱玲的话）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
      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顾妍敏
                                                                                2013.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