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思明北路 2013-12-11
![]() |
小时候家里开了家音像店在思明北路,大小两个店面,边上的巷子往里不远还租了个仓库,里面堆满了比如台湾一百金曲,迪士高,卓依婷(的红色帽子)之类的碟。最早的碟是巨大的LD,之后有了VCDDVDCD,中途还流行过一阵DVCD,说是DVD的品质,VCD的价格,那些有透明盒子和方块纸封面的碟一般是放在墙上铺排,另外的塞在纸壳里的简装都是分类放在木制的格子里,价格在五到十元左右,后来出现的电脑光盘也是这样的叠放,印象最深的就是PHOTOSHOP上的大眼睛和泡泡龙。
第一次见到电脑,大概是在七八岁左右吧?印象中那是白色的机器,某一天我爸搬回家来放在奶奶房间的梳妆台上的。但自然是禁止了我的触碰。而我的第一台自己的电脑是三年级的绿色方正,忽然想起,那天不知道是黄若辰还是高宁远,正好是在我家。那时间我爸还会和我一起玩极品飞车2,之后的故事就是我沉迷在红警虐电脑,荒废了钢琴技艺但磨砺了对现代科技的掌握。现在那台机器定是早已报废,我的珠江钢琴也廉价的不知道卖给了谁,极品飞车更新了十多代,而奶奶也好几年前就不在了。
回到那台白色电脑的时候,那时候电脑是个新鲜的东西,不像现在新发明的东西都时髦不过几个月,那几年店里的一个小弟,就叫做小弟,他就是躲在店二楼抱着本书从零开始自学,开创了电子相册和光盘刻录之类的商机,也是这个项目,在音像店关门之后,使家里的经济能够苟且持续。PHOTOSHOP不论在哪个年代都是传奇,从前就有在商场摆个电脑,拍你个照,给你P到悉尼歌剧院的行当。
音像店的对面不远是第一家豪享来,从前叫豪客来,好象是因为什么纠纷改了名字,我吗说这名字改的好,搞得大家都“好想来”。就是在这里和大陆商厦,我趁着父母出差,吃光卖光了好多的钱,在那段家里经济即将不景气的前夜。带我且给我补课的店里的伙计,我只记得叫小赖,带厚镜片的瘦高黑脸衬衫男。
大陆商厦那个店几度易主,大陆,来呀,巴黎春天,好吃的奇肯帝短命,新南轩那一带也是面目全非了。而星期日网吧和特香包似乎从记事的时候就存在了,直到现在。
从那天我在商场按停电梯,我爸抱起我往家里狂奔,从那天我和保姆阿香吵架,手上被钥匙留下永远痕迹却又被我妈打一顿算起,到现在的话,莫名的十几年了吧。十几年前我还幻想未来的自己坐时光机回去,某些个下午屏息的对自己说,以后回来的话就到现在这个点。几秒的等待后又对自己说,或许时光机并没发明出来。但如今,我们发明了触屏手机之类,大概一切不远了。十几年后我自己成了父亲,今天成了明天的回忆,我的孩子又有新的故事,在十几年后,我或许和老婆途径世界一个一个的角落,铁塔和沙丘。在几十年后,我大概是薄薄的一张相纸,假设那时候还用纸的话,变成别人的记忆吗?
可能几天后时间机器横空出世,但抱歉的对小的自己说,我大概不会回去找你,改变你的未来,那个下午还会平凡如故。我很庆幸现在的命途,有谈婚论嫁的人,有关心自己的家,有断联不断情的弟兄,所以再见了吧?哆啦A梦,狐狸布偶,诺基亚。
回忆里的东西就呆在回忆里,偶尔相见就好吧。
再见,夜里的满天星河。
晚安,夜下的思明北路。
文/昕晢 2013.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