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01
呼兹呼兹…兹……兹兹…
爷爷瞪着双眼，看着前方。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纯粹的光芒，比姑娘爱戴的放大瞳片更有神。爷爷在看什么呢？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聚焦到眼前任何一个物件上，也不是在看窗外的景致，爷爷的目光仿佛穿越过了时空的限制，他看到了时间的穿梭、生命的流动。注意到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爷爷回过头来朝我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丁老师说爷爷笑得很职业，因为爷爷笑起来很好看，丁老师以为爷爷是故意造作出那种好看的笑容，而我却认为这种好看一定来源于心底，有着孩童般的纯真。
十一不算太大的家庭聚会，住在女儿家的爷爷只迎来了他的老四一家上门的探望。每逢聚会，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在餐桌上度过的。先把台子铺开来，再把一些早就拾掇好的冷盘摆上桌面，大家彼此呼喊着，渐渐落了座。爷爷总是一个人坐主座，离厨房近的位子空出来留给嬢嬢和丁老师，方便她俩进出。其他的则没什么规律。往往是第三辈的凑一块儿，各自的家长往旁边散开去。今天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我就靠着爷爷坐。很遗憾丁渭哥哥又带着嫂子去澳大利亚旅游去了。
菜色总是很丰富，嬢嬢自己准备了许多主菜，丁老师也会带一些非常新鲜的食材烧一两道一上桌就被哄抢一空的佳肴。爷爷痛风，只能改喝酸奶，但是老缪老师没有开车，所以他和丁老师、嬢嬢伯伯四个人凑着一起小喝了一瓶黄酒。冷菜吃得差不多，撤盘下去后，热菜开始一道道往上放；椒盐的大虾，按人头一人一个分了数；茭白鳝丝，肉头肥厚鲜美，爷爷也勺了一大叠，巴兹巴兹吃得畅快；绿叶菜丁老师特意炒了蒜苗，喷香四溢，老缪老师看到蔬菜就眉花眼笑，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送，根本停不下来。大家吃得差不多，于是就招呼着两位大厨也不忙继续往下烧，赶紧坐下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吃高兴之后，聊天的话题总离不开各种家长里短。无论在不在场，所有家里人总会被念叨一遍、一遍、又一遍。而其中爷爷被说起的次数总是最多的。无论是夸他心态好，还是说他老头子脾气倔，总而言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们旁若无人地在那里聊着一个就坐在主座的老人，还是他们的父亲。虽然，我知道爷爷可能根本是听不见的。当然也正是因为知道爷爷听不见，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畅谈”吧。
我总好奇爷爷看着大家的嘴巴张开又闭合，而他又全然听不到，这时候他感受到的世界是怎样的，内心又有怎样的情绪呢？在我曾看过的影视作品中，对于听力不好的戏剧化表现，往往是用重低音的混响，夹杂各种蜂鸣音，让观者也有很强的代入感。所以爷爷听到的世界是不是总是充满着各种“呼兹…兹……兹兹…”的声音呢？不得而知。听力不好的爷爷本身并不可怜，因为他至少绝没有自怨自艾，正如我前面写到的，他还有着纯真仿若孩童、全然发自心底的笑容。或许“兹兹兹”的声音对于爷爷而言犹如银白相间的雪花一般纯澈，少了喋喋不休，怎样也摆脱不了的抱怨、夸耀，他的内心就和耳朵一样，清净下来了吧。
爷爷瞪着双眼，看着前方。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纯粹的光芒，比姑娘爱戴的放大瞳片更有神。爷爷在看什么呢？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聚焦到眼前任何一个物件上，也不是在看窗外的景致，爷爷的目光仿佛穿越过了时空的限制，他看到了时间的穿梭、生命的流动。注意到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爷爷回过头来朝我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丁老师说爷爷笑得很职业，因为爷爷笑起来很好看，丁老师以为爷爷是故意造作出那种好看的笑容，而我却认为这种好看一定来源于心底，有着孩童般的纯真。
十一不算太大的家庭聚会，住在女儿家的爷爷只迎来了他的老四一家上门的探望。每逢聚会，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在餐桌上度过的。先把台子铺开来，再把一些早就拾掇好的冷盘摆上桌面，大家彼此呼喊着，渐渐落了座。爷爷总是一个人坐主座，离厨房近的位子空出来留给嬢嬢和丁老师，方便她俩进出。其他的则没什么规律。往往是第三辈的凑一块儿，各自的家长往旁边散开去。今天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我就靠着爷爷坐。很遗憾丁渭哥哥又带着嫂子去澳大利亚旅游去了。
菜色总是很丰富，嬢嬢自己准备了许多主菜，丁老师也会带一些非常新鲜的食材烧一两道一上桌就被哄抢一空的佳肴。爷爷痛风，只能改喝酸奶，但是老缪老师没有开车，所以他和丁老师、嬢嬢伯伯四个人凑着一起小喝了一瓶黄酒。冷菜吃得差不多，撤盘下去后，热菜开始一道道往上放；椒盐的大虾，按人头一人一个分了数；茭白鳝丝，肉头肥厚鲜美，爷爷也勺了一大叠，巴兹巴兹吃得畅快；绿叶菜丁老师特意炒了蒜苗，喷香四溢，老缪老师看到蔬菜就眉花眼笑，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送，根本停不下来。大家吃得差不多，于是就招呼着两位大厨也不忙继续往下烧，赶紧坐下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吃高兴之后，聊天的话题总离不开各种家长里短。无论在不在场，所有家里人总会被念叨一遍、一遍、又一遍。而其中爷爷被说起的次数总是最多的。无论是夸他心态好，还是说他老头子脾气倔，总而言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们旁若无人地在那里聊着一个就坐在主座的老人，还是他们的父亲。虽然，我知道爷爷可能根本是听不见的。当然也正是因为知道爷爷听不见，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畅谈”吧。
我总好奇爷爷看着大家的嘴巴张开又闭合，而他又全然听不到，这时候他感受到的世界是怎样的，内心又有怎样的情绪呢？在我曾看过的影视作品中，对于听力不好的戏剧化表现，往往是用重低音的混响，夹杂各种蜂鸣音，让观者也有很强的代入感。所以爷爷听到的世界是不是总是充满着各种“呼兹…兹……兹兹…”的声音呢？不得而知。听力不好的爷爷本身并不可怜，因为他至少绝没有自怨自艾，正如我前面写到的，他还有着纯真仿若孩童、全然发自心底的笑容。或许“兹兹兹”的声音对于爷爷而言犹如银白相间的雪花一般纯澈，少了喋喋不休，怎样也摆脱不了的抱怨、夸耀，他的内心就和耳朵一样，清净下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