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水母
等到我睁开眼睛时，我已身在这趟列车上。车厢里挤满了人，一样的穿着，一样的眼神。车上的人谁也不能区分开谁，谁也没有在看着谁。列车急速行驶，一路没有一个停靠站。窗外始终是漆黑的夜晚，是个罕见的黑夜，远处朦胧中渗透过来一片昏暗的橙色光亮。不知过了多久，待列车驶近那片光亮才看出那是座城市。列车瞬间驶入其中，稀薄的黑暗和黏稠的光粘着在一起。
城中只有高楼，一座座直耸高挑的公寓深不见底。每一座楼都一模一样，四方的棱角，四方的窗口，密密麻麻透出完全相同的光亮。眼前数不清的楼参杂在一起，每座楼都着有上百扇同样的窗。列车在架空的高架桥上以不变的速度穿梭于其中。
我贴在车窗上向外看，每一个窗口都是一间公寓，完全相同的公寓——刷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餐桌旁摆放着两三把白色的椅子。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照出昏暗橙色的灯。成百上千的橙色灯光叠加在一起却只让这个城市更加昏暗。等列车减速时我终于看清，每一间公寓里都住着水母。干瘪的水母们像气球一样浮在房间里，没有声音，没有行为。成千上万的毫无意义的水母。列车就要停站了，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数十年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我不要这样。我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于是我看到了车厢上方的透气窗，我费力地爬上去，用力推开那扇窗，深吸了一口车厢外释压的空气。我要出去了。我看到站台上一个穿制服的女警察，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场景一般，等我对上她眼神的时候她手里的枪已经指向了我。砰。
子弹沿直线穿入了我的额头，这一切并没有那么暴力。子弹的速度将我推离了车窗，向后倒回了车厢里。生命结束之刻我心里愉悦无比，这正是我想要的。也许有个女孩儿看见了我要爬出车厢的样子，也看见了我被当场击毙的过程。我实在太得意了，相信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她却那么惊恐。惊恐也罢，得意也罢，只要不一样，那就好了。
城中只有高楼，一座座直耸高挑的公寓深不见底。每一座楼都一模一样，四方的棱角，四方的窗口，密密麻麻透出完全相同的光亮。眼前数不清的楼参杂在一起，每座楼都着有上百扇同样的窗。列车在架空的高架桥上以不变的速度穿梭于其中。
我贴在车窗上向外看，每一个窗口都是一间公寓，完全相同的公寓——刷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餐桌旁摆放着两三把白色的椅子。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照出昏暗橙色的灯。成百上千的橙色灯光叠加在一起却只让这个城市更加昏暗。等列车减速时我终于看清，每一间公寓里都住着水母。干瘪的水母们像气球一样浮在房间里，没有声音，没有行为。成千上万的毫无意义的水母。列车就要停站了，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数十年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我不要这样。我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于是我看到了车厢上方的透气窗，我费力地爬上去，用力推开那扇窗，深吸了一口车厢外释压的空气。我要出去了。我看到站台上一个穿制服的女警察，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场景一般，等我对上她眼神的时候她手里的枪已经指向了我。砰。
子弹沿直线穿入了我的额头，这一切并没有那么暴力。子弹的速度将我推离了车窗，向后倒回了车厢里。生命结束之刻我心里愉悦无比，这正是我想要的。也许有个女孩儿看见了我要爬出车厢的样子，也看见了我被当场击毙的过程。我实在太得意了，相信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她却那么惊恐。惊恐也罢，得意也罢，只要不一样，那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