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性笔
凌晨一点，我合上厚厚地参考书，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终于做完了作业，我呆呆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物件出神。我的台灯用的是白炽灯泡，冷冷的白光就像考场里监考老师的眼睛，在它的注视下什么都变得严肃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上床睡觉，却不小心打落了放在桌子上的中性笔。深夜很安静，那冷不丁的一声脆响让我整个人一激灵。我拾起笔轻轻放在桌子上，端详了片刻觉得它有点儿陌生。
哦对了，这笔不是我的。
这支笔的主人是坐在我斜对面的一个女生，最近一次班级测验我忘记带笔袋儿，从她那里借来的。她平时不怎么说话，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而已。我坐在椅子上，右手中指上的茧子又红又亮隐隐作痛，我居然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姑娘的模样。她是班级里的尖子生，文文静静不张扬，校服每天都是整洁的，平滑的面料，周正的衣领，拉链的高度恰到好处；随意又乖巧地披散着过肩的长发，阳光下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儿和漂亮的光泽。她就像一朵小白花儿。
在操场或走廊偶遇，双方互相点个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她像白色的鲤鱼从身边游过，带着香味儿的透明的鱼鳍轻轻扫过我身边的空气。每每我都会驻足片刻，背对着她轻缓又用力地嗅着这股香气。
关了灯躺在床上，黑暗中我摩挲着这支中性笔。笔盖儿有些松动，她应该是常常下意识的不停拔动它，一下一下，大拇指和食指有些用力的按住笔头，稍稍向上一用力笔盖儿就会拔出来，发出“啵”的声音；我顺着光滑的笔柱摸到笔尾，那里有些粗糙，刺刺的扎手，我想这应该是她用嘴巴咬的。她遇到了一个不太好解的数学题，皱着眉咬着这支笔，牙齿用别人注意不到的力量咬合着。有时候会想得太出神，嘴巴一直微张着，一不小心分泌过多的唾液会爬过她软红的嘴唇顺着笔杆流下；这时她会突然合上嘴巴，悄悄又慌忙地用纸巾擦掉那些晶莹的液滴，又偷偷看着两边有没有人看到这有些不堪的一幕。
她的脸因为懊恼而微微发红。
我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那支笔横放在人中，用上唇和鼻子轻轻夹住。我把手伸进了被子，脑袋里想起的却是她给我讲题时的样子。
“这道题我当时做也想了很久，的确是有难度呀。”
……我想了一晚上也没做出来。
“我的方法可能有些笨，不过这个图可能需要做三条辅助线才能看明白呢。”
……好复杂。
“这里，这里，然后再这样。”
……
“只要看得出来这两条线在空间里是平行的，就容易多了。”
……是吗？
“然后……”
……快了。
“最后一步是……”
……就快做出来了。
我仿佛看到她又一次因为咬着笔出神而流出的唾液，滴落在白纸上晕开；最后一个公式落笔，我瞬间茅塞顿开，一道白光闪过溅到一朵白花上。
我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上床睡觉，却不小心打落了放在桌子上的中性笔。深夜很安静，那冷不丁的一声脆响让我整个人一激灵。我拾起笔轻轻放在桌子上，端详了片刻觉得它有点儿陌生。
哦对了，这笔不是我的。
这支笔的主人是坐在我斜对面的一个女生，最近一次班级测验我忘记带笔袋儿，从她那里借来的。她平时不怎么说话，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而已。我坐在椅子上，右手中指上的茧子又红又亮隐隐作痛，我居然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姑娘的模样。她是班级里的尖子生，文文静静不张扬，校服每天都是整洁的，平滑的面料，周正的衣领，拉链的高度恰到好处；随意又乖巧地披散着过肩的长发，阳光下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儿和漂亮的光泽。她就像一朵小白花儿。
在操场或走廊偶遇，双方互相点个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她像白色的鲤鱼从身边游过，带着香味儿的透明的鱼鳍轻轻扫过我身边的空气。每每我都会驻足片刻，背对着她轻缓又用力地嗅着这股香气。
关了灯躺在床上，黑暗中我摩挲着这支中性笔。笔盖儿有些松动，她应该是常常下意识的不停拔动它，一下一下，大拇指和食指有些用力的按住笔头，稍稍向上一用力笔盖儿就会拔出来，发出“啵”的声音；我顺着光滑的笔柱摸到笔尾，那里有些粗糙，刺刺的扎手，我想这应该是她用嘴巴咬的。她遇到了一个不太好解的数学题，皱着眉咬着这支笔，牙齿用别人注意不到的力量咬合着。有时候会想得太出神，嘴巴一直微张着，一不小心分泌过多的唾液会爬过她软红的嘴唇顺着笔杆流下；这时她会突然合上嘴巴，悄悄又慌忙地用纸巾擦掉那些晶莹的液滴，又偷偷看着两边有没有人看到这有些不堪的一幕。
她的脸因为懊恼而微微发红。
我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那支笔横放在人中，用上唇和鼻子轻轻夹住。我把手伸进了被子，脑袋里想起的却是她给我讲题时的样子。
“这道题我当时做也想了很久，的确是有难度呀。”
……我想了一晚上也没做出来。
“我的方法可能有些笨，不过这个图可能需要做三条辅助线才能看明白呢。”
……好复杂。
“这里，这里，然后再这样。”
……
“只要看得出来这两条线在空间里是平行的，就容易多了。”
……是吗？
“然后……”
……快了。
“最后一步是……”
……就快做出来了。
我仿佛看到她又一次因为咬着笔出神而流出的唾液，滴落在白纸上晕开；最后一个公式落笔，我瞬间茅塞顿开，一道白光闪过溅到一朵白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