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老了
![]() |
有一天,我老了。头发苍白,形容枯槁,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昏昏沉沉睡过了一个下午。
傍晚,我睁开双眼,看见落日与晚霞在西方的天空上绚丽夺目。这一生中所经历的落日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有在许多山上看的,有的在湖边,在高原上,在海边,在城市里。
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我还是那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筋疲力尽地爬到了黄山顶上,找到了一块僻静的大石头,躺在了上面。前面是幽深的山谷,远处是层层叠叠的山峰,逐渐隐没在云海中。云海与天上的云层又融合在一起,找不到天的边际。夕阳西下,橙黄色的光穿过云层照射下来,将整个云海染成红色,然后过渡到青色的山峰。在这落日的光辉的沐浴下,一切事物都变得柔和静谧。
太阳越往下沉,颜色越绚丽。直到最后,太阳隐匿在云层之后,仍将温煦的霞光洒在外面。在我身旁,有从石缝中长出的松树,有石头上覆盖的小块苔藓,山谷下面鸟儿清脆的叫声,风没有方向地吹过来。
我躺在岩石上面,看到月亮静静地悬挂在半空。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我被轻轻地摇醒,睁开眼,看见老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微笑着说:
“Supper's ready, my dear.”
"I had a dream, just now."
"About what?"
"I dreamed that, i was at my twenties, watching the sunset at the top of the mountain, it's so beautiful !"
她握紧我那干枯的手。
“I wish I had been there with you.”
"You were, sweetheart, you were...in my dream."
她满意地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她安详的脸上。
她眼角的皱纹逆着光,更加柔和美丽。
“Have I read to you a poem by Yeats?” 我说。
“Which one?”
"Well, that says,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她嘴角慢慢上扬,仍闭着眼睛,享受这温煦的时光。
Henry
2013.0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