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左耳，我的左耳装不稳耳塞，就是塞进耳朵那种耳塞……”
“嗯。”
“你知不知道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比如你走在路上听歌，听《至少还有你》，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左耳的耳塞突然掉了，很痛苦，跟失掉一边耳朵一样。”
“嗯。”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嗯？”
“有啊，有啊，你左耳聋了嘛。”
“你能不能认真点，你太冷漠了，不是我说你，你到底对什么还有兴趣？”
“我关心的人的事情。”
……
真是崩溃。这一段对话，我臆想出来的，对话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左耳放不稳耳塞的那个人不属于另一个人关心的人。对，就是这样，所以那个左耳会有什么感觉，心碎？黯然？高兴？没心没肺？
不论什么感觉都是很正常的。这个世界存在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又有各种各样的感觉，比如没心没肺君常有没心没肺的感觉，心碎君常有心碎的感觉——很正常。
比如有一天，我的意思是今天，我去图书馆睡了一觉，醒来一看时间快闭馆了，就拿着几本书去借。谁料一打卡，显示器上出现一个对话框：延期欠款0.6元。六毛钱，就是说我上次延期了六天还书，但那不是我，我不知道的，我借了那本书给朋友，朋友负责帮我还，但是他没有帮我还六毛钱欠款。我摸出钱包，里面恰好只剩六毛钱，神奇吧，真的只剩六毛钱。于是我交了欠款借书出来了。
假如，我们来假如一下，那时我的钱包一分钱都没有了——这很正常——那么我就借不到书了，那么那个没帮我还欠款那位朋友就该内疚了，他造成了我的遗憾啊。幸好我有六毛钱。
你觉得我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哑然失笑？庆幸不已？都有。
很正常，这个世界上存在各种感觉。
话说那位朋友，他是我的债主，我欠他很多钱。我说这件事并不是责怪他没帮我还那六毛钱的意思，他应该不是有意的，可能那时他的钱包恰好是一分钱都没有呢，又或者里面只有一百大元找不开呢——总之我不是小气的人。
我说这件事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命运感。
命运感是什么？不知道。
从图书馆出来，看到地下有点湿，大概刚刚下过雨。雾气很大，中环路两边的路灯中雾气中发出模糊的光。
看到这些你有什么感觉？
没有
为什么？
我不关心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