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庵书忆178

6.17
       一次差点因天气预报而夭折的旅行
    今年买书超支已成定局。半年的功夫，花费已经逼近去年一年。日常的工资早已不够花销，渐渐就动起储备金的心思。花钱这回事，总多少有个限度，但一旦突破了这个限度，就会出现另一个更低的限度。就在这样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支撑下，我们又一次踏上了H.K.之旅。
    上月，在香港小拍上，和朋友一起拍了几样东西，借着去提货的因头，带着老婆南下扫货。她扫她的，我买我的，皆大欢喜。不欢喜的，只有被刷爆的信用卡和一叠不薄的账单。因为是一个月前定下的行程，所以当我把机票酒店都订好之后，才发现四日行程竟然都遭遇了天气预报上所说的中到大雨到大暴雨的天气。南方的台风天我是经历过的，现在虽不致此，但看到大雨二字，就不免有些打退堂鼓，一度想改签机票，取消行程，但是一想到一改之后三千左右的损失，又只好硬着头皮启程了。谁曾想，到了深圳，没有遇到预计的暴雨，只不疼不痒的下了半个小时细雨，香港三日，虽都有些阴雨，也不过是略大一点的“杏花雨”罢了，只能暗自庆幸好运了。
    临行时，带了豆瓣某兄寄来的一册《学人藏书聚散录》，用于飞机上消遣。一路上，看着前辈鸿儒学人们买书藏书聚书散书的故事，不免也会心生遐想。以我辈之资，断不能比前贤之万一，只在这聚书一事上，却有不少心意相通的地方，有心见贤思齐，哪怕只得效颦一二，也是终身受益了。
    到港第一天，夜访神州不遇。神州自今年起，作息时间改为上午九点半到晚五点，周日休息。次日一早再去，购书若干，照例委托欧阳先生代寄。在香港的旧书店中，神州绝对是藏书最多的书店，原来只看见外面的百十平米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书，这次还偷窥了一眼旁边小门里的仓库，纵向里十几米长的走廊，横向里三小间房，都摆满了数不清的旧书，这规模便是在国内，也是不多见的。就在我挑书的空隙里，还听到有电话打来，要神州派人上门收书。和欧阳先生闲扯，欧阳先生坦言，香港因为近代以来，文化相对传承有序，未曾中断，所以当地人并不以旧书为宝，故不少人年纪大了，或者过世了，后人就把书甩卖出来。我这次在神州所得之书就是出自一位梁姓先生的藏书。
    在神州呆了三个小时，意犹未尽。回酒店的路上，竟然路过了之前久寻未遇的青年书局。上楼草草一观，买书两种。再去中环，得知现在也可代为邮寄，一咬牙，买下了若干之前一直想买但又怕拖回去的大部头。最后一站是新亚，偶遇深圳何家干先生。拿到之前定下的书，结束了整个香港购书之行。全程购书费金两万，一贫如洗了。好在老婆那里花钱更大，也就没有什么说处，皆大欢喜，回家吃咸菜萝卜干去。
    回到苏州，经手了某位前贤的一幅字画。本想咬咬牙自己拿下，但是一来不熟门路，二来经济破产，只得转给了朋友。回头拿了十方的一批书，百余本，良莠不齐，且待过几日上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