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老S起了个大早赶8点去北京的高铁。迷糊中听见闹钟震天，隐约看见天微微亮。他起身去了客厅，关掉闹钟，又回来躺下。就那么几分钟，好像是为了让自己有个醒来的过程，又好像只是为了多跟我呆上一小会儿。依稀记得自己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他则把吻轻轻落在我的额上、头发上、脸颊上，绵长而细腻。没敢醒来，怕自己一睁眼看见他满脸舍不得。
他帮我把被子掖好，终究还是起身下了床。带上房间门，听得到他洗漱的动静，然后又听到他把牛奶麦片放进微波炉的声音，再然后听到悉悉簌簌换衣收拾东西的声音，不知道隔了多久，听见他接起电话，再然后，门哐当关上。安静了。
到底还是困倦更强些，直接把我从对他的恋恋不舍拽回到睡梦里，却睡得不很踏实。被窝里凉了许多，只我自己的体温是怎么都捂不暖。
起床时心情并无起伏。1个多小时而已，却像有了缓冲，接受得不费力。
那么多年下来，从恋爱时的异地，到婚后这几年持续着的两地分居，我们对远距离都有了免疫力。一周一周地丈量着两个城市的距离。争吵很多，但珍惜更多。粘在一起的周末，无论一同驾车出游、逛街、看家居、会朋友、或者就是简单在家看电影听音乐做饭收拾瞎聊斗嘴，都觉得幸福满足到不行。但甜蜜之外也隐隐觉得出酸涩。及至今日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在每周一早上不再经历这难分难舍的离别。
回办公室听说一个伦敦同事出差纽约期间因病去世，震惊之余更感生命无常。想起我跟S两人那么多的出差，那么多的分离，难掩担忧。珍惜当下最紧要，珍重眼前人。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我要抓住每个机会说，爱你。